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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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機池鑰關了屋里的燈,打算自己先睡了。 屋里一片黑暗,黑暗中池鑰側身躺著,就是閉眼了好一會,別說困意沒有,心里更是在思索剛剛韓盛的表情還有話。 韓盛離開一天多時間,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事。 韓盛不是有失眠癥嗎,不是只有摟著他才能睡著嗎,怎么韓盛就讓他不用陪他了。 難道韓盛的失眠癥好了? 應該不是這個可能。 池鑰讓自己不要多想,先睡覺再說。 只是思維仿佛不受控制,越是不想去想,反而整個腦袋里都是關于剛剛韓盛冷淡的表情和聲音。 池鑰甚至還想到了韓盛是不是不喜歡他,以前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池鑰抓著自己頭發(fā),噌的從床上坐起來。 打開燈,池鑰掀開被子下床。 走到門后又一次頓住腳。 他這樣過去找韓盛,和對方說什么,問對方為什么不需要他陪了? 這話讓池鑰感到一種可笑。 池鑰回到床上,他躺著,屋里燈沒關,池鑰睜著眼盯著窗戶外漆黑的深夜。 咚咚咚,房門被人叩響。 就像時光倒流了一樣,在池鑰那里的感覺是。 他躺著沒去開門,這會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感覺自己仿佛被韓盛給耍了一樣。 門沒有反鎖,房門被人推開。 韓盛從屋外走了進來。 看到屋里燈開著,但池鑰躺在床上沒動,韓盛長腿幾步來到床邊。 低頭間和池鑰看過來透亮的眼睛對視上。 那雙眼睛會說話,韓盛從里面看出了明顯的不開心和難受。 韓盛本來只是做個小試探,看池鑰會不會自己過來。 結果先忍不住的是自己,對方還什么都沒做,他反而擔心池鑰這邊。 果然池鑰因為他剛才的話好像多想了。 但是明明有疑惑,卻忍著不來向他詢問,自己一個人躲在被窩里不開心。 讓人心疼又覺得有點可愛。 韓盛把池鑰從被子挖出來,他把人籠罩在自己身影下。 不開心?韓盛手背順著池鑰的臉頰從上滑到下,池鑰眼睛里倒映著韓盛的身影。 韓盛的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的這句話,池鑰瞬間就知道地方剛剛那么做可能只是單純地想看他什么反應。 池鑰心頭一股無名火,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感到生氣。 池鑰伸手去推韓盛。 手剛抵著對方肩膀,手腕被扣住,然后兩只手被摁到他頭上。 這一幕讓池鑰眸光銳利。 你不是睡了嗎?池鑰聲音里裹著火氣。 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韓盛用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著怎么聽都不正經(jīng)的話。 池鑰臉頰透著股冷漠,冷聲冷氣:我困了,麻煩你離開。 池鑰直接下逐客令。 看來是真生氣了,不過哪怕是生氣,眼睛里都是克制的怒火,在韓盛看來,只覺得這個樣子的池鑰,讓他忍不住想往懷里摟,緊緊摟住。 摟住沒有,不過韓盛直接傾身上去,吻住了池鑰。 池鑰下意識掙扎,可手被控制著,身體也被身上沉甸甸的大山給桎梏,除了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抗議外,池鑰拿腳去踹韓盛,反而被對方抓到了空隙。 等同于池鑰把自己送出去。 直到快窒息,身上的人才放開一點,池鑰一張臉幾乎緋紅,他喘,息聲沉重,喉骨甚至有點隱隱的刮疼。 池鑰眼底浸染出了水光,他狠盯著上面的人。 而韓盛則仿佛得了趣般,眼瞳閃爍著狩獵的光芒。 那光芒似白刃鋒利,注視池鑰的時候,給池鑰一種仿佛有把刀往自己心口扎。 不疼,但池鑰畏懼那種感受。 韓盛看池鑰眼睛里隱約有點害怕,韓盛起身。 池鑰以為韓盛又要離開,身體比意識走得快。 他一把抓住了韓盛的手,結果韓盛不是離開,只是轉身然后掀開被子躺在了池鑰的身邊。 腰上一直手臂攬過來,把池鑰給撈過去摟在懷里。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溫,熟悉的身體,池鑰心緒一瞬間就有了眷戀的感覺。 兩人這天夜里就在池鑰的房間睡了一晚。 轉天早上韓盛醒得早,沒有立刻起床,而是一直就那么盯著池鑰的睡臉。 然后看著池鑰一點點從睡夢中醒來。 細長卷翹的眼睫毛先是微微顫抖,像小鉤子一樣,勾地韓盛心里癢癢的,韓盛拿指腹輕輕去撥,在池鑰睜開眼之前收回了手。 這樣看著另外一個人在自己懷里緩緩醒來的事,對于韓盛而言,有一奇特的感覺。 那種感覺把韓盛的心填的滿滿的。 甚至脹脹的。 韓盛凝視著池鑰閉著的眼睜開,剛醒來池鑰還沒那么清醒,眼底充滿了困倦和茫然,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毫無防備的可愛,完全就是在向韓盛無聲地說快來親我。 韓盛對池鑰是有慾望的,面對這么可愛的池鑰,他低頭就吻在池鑰鼻子上。 池鑰眼睛緩緩轉動到韓盛臉上,他模了模自己鼻子,有一點發(fā)癢。 然后視線往前看著韓盛。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對視片刻,池鑰踹了韓盛一腳:你今天沒工作? 踹了人后池鑰似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這行為等同于打情罵俏。 池鑰耳根緩慢爬上紅暈。 有,但想多看你一會。韓盛湊到池鑰耳邊吐息濕熱,注意到池鑰耳根更加緋紅,韓盛直接啄了口池鑰柔軟小巧的耳朵。 整只耳朵都guntang起來,池鑰往后躲,并且捂住耳朵,用控訴的眼神瞪著韓盛。 韓盛胳膊還在池鑰身上,一把就將躲開的人拉了回來。 池鑰跌到韓盛懷里,同時兩人身體撞上。 就是那么湊巧,兩人的某地也撞上。 清晨人容易興奮。 池鑰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驚訝。 韓盛揉揉池鑰的頭發(fā),笑著說:今天沒時間了。 話怎么聽都很平常,可這個時候在這種情形下說,就有別的意思了。 池鑰沒敢掙扎,因為他看清了韓盛黑眸深處逐漸往外翻涌的熱潮。 那股熱潮澎湃,池鑰有種自己會被淹沒的震撼感。 淹沒倒是沒有,韓盛離開前捏了捏池鑰耳朵。 這一個起床,他小動作簡直是往常的幾倍多。 池鑰盯著韓盛離開的身影,等人走遠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怎么都沒拒絕。 池鑰拉過被子蓋到臉上,拒絕什么的,他才不會說他這會耳朵隱隱酥,麻,有電流經(jīng)過一樣。 說起來他這樣算是和韓盛在談戀愛吧,雖然兩人都沒明說過。 吃過早飯韓盛先離開,池鑰學校已經(jīng)沒課還考試結束,池鑰打算玩兩天再去找個兼職,不光是為賺錢,也是把時間給利用起來,提前積累更多的社會經(jīng)驗。 池鑰根本不知道,不等他出去找到兼職,發(fā)生了另外一個事。 準確來說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老人坐在沙發(fā)上,頭上雖然有白發(fā),可精神健朗,甚至于看起來精氣神比很多年輕人還要好。 從老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凌然威壓,讓池鑰幾乎屏住了呼吸。 老人犀利冷冽的目光從池鑰臉上打量到腳,又重新落回到池鑰臉上。 對方直接過來,池鑰在看到老人的臉那一刻,立刻就猜出來老人的身份。 不會有人能長得和韓盛這么像,況且兩人在氣質(zhì)上有很大的相似點。 池鑰從來沒這么緊張過,緊張到他聽到自己的砰砰砰的心跳聲,讓他一度覺得心臟會從身體里跳出來。 他怎么都沒想到韓盛的父親會突然出現(xiàn),而且看對方臉色,明顯知道了一些事。 讓池鑰想找點借口,都在老人銳利如炬的目光下,無法出聲。 你叫池鑰?韓父聲音鏗鏘有力。 池鑰輕微點頭:是。 好像還是學生?韓父嘴角隱隱有抹笑,但轉瞬即逝。 池鑰沒說話,客廳里寬闊,甚至有風從窗口吹進來,可是池鑰卻覺得空氣里的氧氣在急劇減少,他感到空氣沉悶。 他想和什么人在一起我其實也管不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是個聰明人,你覺得你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韓父盯著池鑰,這個年輕人給他第一眼感覺還可以,但對方的一個身份,他兒子戀人的身份,就這一點,讓老人難以喜歡上池鑰。 甚至于韓父覺得池鑰之所以會跟著他兒子,估計也是為了錢。 兩個男的之間能有什么真愛? 同性戀老人不是不知道,可好像還沒有哪兩個人能夠一直在一塊,年輕人耍朋友跟過家家似的。 今天和這個在一起,明天說不定就換人了。 韓父看著池鑰,對池鑰面露失望。 我不是來勸你離開他的,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被人阻止說不定反而不會分開,作為長輩,給你個忠告,你最好還是自己早點為以后做打算,你還在讀書是不是?別因為這樣的事,導致對你未來人生有影響。 韓盛他是不會有多大影響,你離開了,轉頭可能就會看上別的誰,多冷靜,多為自己考慮,不要太戀愛腦。 韓盛他以后肯定會和女人結婚有孩子,你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老人留下幾句忠告,和他自己說的那樣,沒有逼迫池鑰立刻離開韓盛,他起身走到池鑰面前,池鑰唇色褪了點,似乎有點蒼白。 老人走過池鑰身邊,走出了客廳。 要查到韓盛和誰在一起的事,對于老人來說再容易不過。 韓盛身邊的助理或者司機,隨便找一個就能問道。 雖然他們都是韓盛給工資做工作,但面對老人的詢問,他們卻沒法保持沉默,得罪韓盛也許還好,如果在老人面前什么都不說,那就不只是丟工作的事,也許后面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工作,那就是老人的一句話而已。 老人離開后池鑰仍舊站在客廳里,沒有移動過。 似乎成了一尊雕塑,他剛剛還努力維持的平靜隱約有龜裂的痕跡。 雖然依舊對韓盛家里的具體背景不清楚,但池鑰有理由相信,如果是韓盛的父親,估計輕而易舉就能讓他離開,不只是離開韓盛身邊,而是離開學校,離開蓉城。 池鑰抬手看了看自己掌心,他彎曲手指,什么都抓握不住。 池鑰從來沒覺得這樣無力過。 顯然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以為和韓盛一起,就真的只是和對方簡單的在一起,現(xiàn)在看來其實不是。 他早就知道的,他和韓盛是兩個世界的人。 可讓他就這么離開,池鑰不愿意。 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他相信未來絕對不會再遇到類似的。 他還沒好好享受這份愛戀,讓他放手,他不愿意。 池鑰嘴角揚起。 似乎這時池鑰好像才看清自己一樣,原來自己性格里其實有固執(zhí)的一面。 甚至有人出來阻止,反而堅定了他和韓盛在一起的心。 如果是韓盛和他說這些話,讓他離開,他二話不說,絕對不會多加糾纏。 池鑰突然有個預感,韓盛不會和他說這些。 韓盛的失眠癥還得靠他來緩解,沒他陪在韓盛身邊,韓盛無法入睡。 沒有哪一次池鑰像現(xiàn)在這樣,慶幸自己的特殊性。 沒有人可能取代他在韓盛身邊的位置。 他喜歡韓盛,他要和韓盛一起。 韓父來找池鑰的事,韓盛雖然不是第一時間知道,但知道得也相當快。 司機向韓盛坦白,這個事總能查出來,與其等后面韓盛查,不如自己主動點 第22章 司機低垂著頭,連帶著整個背都岣嶁著。 能夠在韓盛身邊工作,給韓盛開車,雖然韓盛人冷,不好接觸,不過其實比司機其他工作的地方簡單多了,而且工資可以說是目前為止最高的。 曾經(jīng)的一些雇主,經(jīng)常凌晨還到外面,導致司機一直跟著無法睡個好覺。 韓盛這里,除了司機外還有助理有時候會給韓盛開車,司機一個月工作時間比起過往簡直就是輕松。 司機同韓盛道歉,等待著韓盛的辭退。 意外的,韓盛沒辭退他,反而和司機說以后有類似情況馬上通知他。 司機愣住,然后看向韓盛。 為什么幾個字滾到舌尖,司機強行呑了回去。 他沒問韓盛為什么不怪罪他,甚至辭退他,司機有種坐過山車的感覺,他心中緊張萬分的同時又仿佛松了口大氣。 司機開車將韓盛送回家。 他現(xiàn)在就希望韓盛父親沒有和池鑰說太過分的話,要是韓盛回去池鑰不在家,司機估計這個工作可能就真保不住了。 池鑰在家,他就坐在客廳里,倒不是刻意在等韓盛,而是韓父的意外到來給了池鑰很大的震驚,他獨自考慮著這個事要不要和韓盛說。 還是說暫時不講,就這么當做沒事發(fā)生。 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池鑰偶爾又會覺得和韓盛可能不會走一輩子。 不能走一輩子沒關系,在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就好好相處。 要是所有人一談戀愛就和對方相守一生,那么這個世界可能就沒有那么多癡男怨女了。 在一天就好好過一天。 可是池鑰又在想,萬一韓盛知道他父親來找過他,而他卻什么都不說,韓盛那里會怎么想。 會不會認為他不在意這些,不在乎他們之間關系如何。 相處的這段時間里,池鑰知道基本都是韓盛在主動。 池鑰都是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這不是正確的戀人間的相處關系。 戀人? 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 這樣一想時間過得很快。 汽車開到門外停下的聲音池鑰聽到了,但沒他動,沒起來過去開門。 他就那么坐在沙發(fā)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斜對面緊閉的房門。 門從外面打開,從門口走進來一個英俊高大的人。 那張臉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雜志封面還有熒幕上。 似乎對方始終都這么沉靜淡漠,好像不會有事能夠撼動他的心一樣。 韓盛推開門就感受到客廳的一道視線,轉眸過去和池鑰四目相對。 那張臉看起來平靜,卻隱隱里有些異樣。 池鑰一個人坐在那里,瘦消的身體,給韓盛一種弱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