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頁
似乎已經(jīng)看診完畢,王??聪蜈w嬤嬤,趙嬤嬤沒有回應(yīng),也看向老人。 所有人都看著老人。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表情十分溫和平靜。 可他并沒有開口。 王福愣了愣,上前道:“老大夫,如何?” 老人嘆了一口氣,“哎,是病也不是病。” 玉兒脈象微弱,但也還算正常,卻一直昏迷不醒。 這種怪癥讓許多人都束手無策,無法對癥下藥。 傅景微微抬頭。 這算是頭一個有如此說法的。 王福也聽得納悶新奇,又好奇問道:“那能有辦法讓人醒過來嗎?” 不管說法是什么,只要能讓人醒過來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老人半瞇了下花白的眼,回頭看了眼玉兒。 玉兒雖臉色蒼白,但神色安詳,無一絲痛苦。 他耐心道:“有倒是有,但不一定有用。” 老人說,玉兒這是心病,得靠親近之人喚醒。 王福心想,這不就是叫魂兒嗎?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傅景,可傅景面容英挺,神情冷漠。傅景對玉兒是感情深,但傅景寡言少語,也不像是喜歡感情外露的人。 這些天他除了守在玉兒身邊,也甚少說什么話。 在王福看來,叫魂兒指定得說不少感人肺腑的話,傅景這個雷厲風行又沉默內(nèi)斂的性格肯定是不行的! 王福又望向四周,看向牧宣,靈光一閃。 太子妃與蕭明珠是姐妹,兩人也算親近之人。 “散了吧!”王福吩咐道。 端著藥材的婢女們也紛紛有序離開。 牧宣本想和傅景說些什么,但傅景眼不看四周,像尊雕像。 “牧將軍,你也出來吧!”王福道。 傅景回府后,就算不守著太子妃,也只呆在暖閣。 王福將牧宣叫出去后,將自己的計劃講給牧宣聽。 牧宣當然樂意幫忙。 “牧將軍,便麻煩你了?!蓖醺?蜌獾?。 他送走牧宣,原本想趕往暖閣,可想到關(guān)于這“叫魂”之事,還有許多細節(jié)沒向老人確認,得去一趟。 他來到老人被安排的住所,遠遠便看見了那片青翠竹林下,老人和傅景的身影。 殿下?王福一驚,快步趕上去。 “怎么喚才能醒?”接連幾天的守候和擔憂,傅景臉色憔悴了不少。 “用心?!崩先撕唵未鸬?。 傅景皺眉,似不解。 老人笑了笑,捋了捋花白胡子,“用心喚,她若能察覺到現(xiàn)實,甚至認為現(xiàn)實更重要,這孩子多半就會醒了。” 他游離四方,見過不少奇難雜癥,玉兒這種便是那些對生活失去希望,自己不愿醒過來的癥狀。 這樣的人少之又少,但并非沒有。而所幸,玉兒已經(jīng)是他遇見的第三個了,所以他才能斷定,玉兒的病不算病,她只是心里存在迷茫,自己走不出自己編制的牢籠了。 “何謂用心?”傅景不依不饒地道。 老人一頓,對上傅景鋒利的目光。 “是不是她醒不過來,就是孤不夠用心,而不是這個辦法根本沒用?換言之,是孤沒用,而不是你沒用?” “哈哈!”老人明白了。這個辦法的確沒有特別好的檢驗方法。 太子府花了巨額賞金求取能解酒玉兒的名醫(yī),許多人都是奔著錢財而去。 在傅景看來,他自然同樣存在如此可能而妄想糊弄,才想了這么個根本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辦法。 “年輕人,你何不試試再來與老朽說道說道?!?/br> “就算我這個方法無用,難道你們的標準不是人醒才作數(shù)?” 萬兩黃金不是小數(shù)目,太子府當然也不可能輕易給人。 “太子殿下,您怎么過來了?”王福恰巧過來。 傅景瞥了他一眼便冷冰冰地離開了。 王福見狀,心中一緊,隨后給老人致歉道:“老大夫別介意,太子殿下?lián)挠窆媚飺牡镁o,要是一時說了惹老大夫不快的話,還請老大夫別放在心上?!?/br> 這位老大夫和旁人不同,要了一處偏僻僻靜處,還要人替他的小童擺弄藥草,王福是相信他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不想輕易得罪。 而傅景最近,除了守在玉兒身邊,就只會干一件事,得罪人。 老人擺了擺手,轉(zhuǎn)身一邊捋著自己的花白胡子,一邊道:“問世間情為何物,誰又說得個清楚啊,哎!” 王福聞言,心中暗驚,更加認為這位老者獨具慧眼,心境也非常人能比。 傅景離開老人居所后,便去了書房。 他將自己關(guān)了起來。 房門緊閉,直到半夜子時,他才離開書房。 王福聽說傅景好不容易出來了,連忙湊到傅景跟前。 哪知,傅景到了暖閣,又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誰也不讓進。 王福:“……”他還有好多事沒告訴傅景呢! 此前傅景派人對付貴妃和秦洛勛,卻忘了個明王傅辰。但傅辰似乎也不免于難,他差點摔斷了腿,這些天一直在明王府修養(yǎng)。 王福查到,這是重陽派人干的。 還有最近的皇帝選秀,皇帝今日親自挑了幾個人參加選秀,其中的人不乏各家的閨閣女子,是直接選還是作人情,王福一時也做不了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