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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曾親眼目送她嫁給了太子! 重陽發(fā)現(xiàn)宋余乾眼里的情緒不對勁兒,咳嗽一聲,“我們先回去?!?/br> 重陽沒想瞞宋余乾這件事,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告訴宋余乾的最佳時(shí)間而已。 “來人,送一下二皇子和宋大人?!蓖醺<饴暭鈿猓瑲鈩菔愕氐?,心里卻高興得不得了,可算是把這倆瘟神送走了。 兩人出府,恰逢傅景過來。 重陽與傅景對視一眼,宋余乾慢了半拍,卻還是顧著君臣之道,給傅景行禮。 宋余乾眼角全紅,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傅景神情冷漠,沒做絲毫回應(yīng),只是等人走了才進(jìn)暖閣。 重陽和宋余乾兩人出府后,宋余乾什么話都沒問。 重陽微感不妙,神情嚴(yán)肅起來,“你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玉兒跟太子的事?” 重陽用折扇敲了下虎口,決定不再隱瞞,沉重道:“知道?!?/br>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宋余乾大吼道。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一切…… “有差嗎?”重陽忽然不在意似的問道。 宋余乾好像思考了一會(huì)兒,搖了搖頭。 不差。 無論是太子的寵妃,還是太子的太子妃,都是太子的人了,有什么差的呢? 宋余乾心痛得不能自已,有什么差的呢? 不過是知道太子妃的事實(shí)后,也就知道了當(dāng)天的人就是玉兒而已。 也就知道了,他曾親眼看見她嫁給了別人。 不過是即使知道這個(gè)事實(shí),可事實(shí)也早就變成了事實(shí)。 宋余乾好像一瞬間被心痛掏空了,挫敗,無力,不知道還剩下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走著,寂寞又潦倒。 “宋余乾,過去已經(jīng)不能改變,你該專注的,是未來?!?/br> “我能讓你見一次阿玉,就能讓你見第二次,第三次??赡?,到底下定決心沒有?”重陽喊住宋余乾,鄭重道。 與傅景相爭,與自己的未來君主相爭,與自己曾經(jīng)尊崇的人相爭。 這一切的相爭,都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前進(jìn)的動(dòng)力,也不是旁人能幫得了的。 宋余乾愣了愣,失意頹廢的臉上漸漸有了絲不一樣,決心? 那股不一樣漸漸加重,他喜歡玉兒的心不比任何事少。 宋余乾忽然扯下自己身上袍子的一角,撕成長條,綁在自己頭上。 他望向太子府的方向,目光堅(jiān)決。 宋余乾沒與重陽一同回去。 在他離開后,曲青忽然跳了出來,雙手環(huán)抱地看著遠(yuǎn)方,皺眉好奇道:“他那是什么意思???” 第98章 ◎殿下生氣,阿玉這里就悶悶的。◎ 重陽對曲青的神出鬼沒習(xí)以為常,微微一笑,拿折扇敲了下曲青的頭,“去哪兒玩了?” 曲青聞言,嘟嘴不爽,咒罵臉不喜地白了眼太子府,抱怨道:“沒玩!太子府太多人了,他們以多欺少?!?/br> “那就按你這次見到的那些人,重新布置下我們的人?!?/br> “嗯?我們要和他們打嗎?” “布置在蕭府?!敝仃柣貜?fù)道。 曲青不解地眨了下眼,跟著重陽上了馬車。 重陽坐上馬車,折扇敲在掌心里。 楚國學(xué)子有在科考前裹頭巾以告誡自己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宋余乾太過明朗正直,重陽本擔(dān)心他會(huì)介意玉兒的身份。 畢竟,比起一個(gè)八抬大轎抬進(jìn)太子府的人,被太子強(qiáng)搶的寵姬要更容易激起人心里的正義感??墒撬斡嗲谷唤z毫沒有在意。 重陽感嘆一聲,造化弄人。 “公子,怎么了?”曲青皺眉道。 重陽微笑著搖頭,“只是忽然間覺得有些愧對某個(gè)人了而已。” 重陽雖然認(rèn)可宋余乾做玉兒的夫君,但憑心而問,他對宋余乾此前都只是利用。 但如今,看見宋余乾的一往情深,他的利用就顯得很對不起宋余乾了,對不起這個(gè)真的很愛他meimei的人。 “那公子不妨以后對那個(gè)人好一點(diǎn)。” 重陽一笑,敲了下單純的曲青,“有些愧疚是彌補(bǔ)不了的?!?/br> 重陽很聰明,而很聰明的人如何判斷,那就是無論何時(shí)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聰明人的理性永遠(yuǎn)不會(huì)被感性牽著走。 重陽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因?yàn)檫@樣的造化,他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玉兒。 所以如果能再來一次,他也只會(huì)希望,再一次地如此上演,即使會(huì)再一次地有那么對不起宋余乾。 曲青摸了摸額頭,又沉默下來。反正公子說的話向來云里霧里,讓人捉摸不透,該讓他聽懂的肯定不會(huì)這樣。 曲青拿了塊糕點(diǎn)喂進(jìn)嘴里。 重陽瞥了眼,“又貪吃?!?/br> 曲青見狀,以更快的速度塞嘴里吃完了。 重陽不禁失笑,他待曲青如弟,是因?yàn)樗谝姷角嗟牡谝幻婢驮谙?,若姑姑有了孩子,約摸也這么大。 “曲青,你派人送封信給國師,我要九生蓮的蓮子。” 曲青聞言微詫,不過卻還是點(diǎn)了下頭。 太子府暖閣。 傅景一進(jìn)暖閣就有人行禮。 玉兒聽見行禮聲,知道殿下回來了,也不急著睡覺了。 身邊伺候她脫衣的青翠青畫見狀也連忙停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