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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他都不能,張嬤嬤也不知道還有誰了。 她回過頭去,玉兒正一個人坐在塌上傻笑。 玉兒抱著魯班鎖,一雙杏眼滿是亮閃閃的笑意,心里想著:會修玉佩的人會不會就像會玩魯班鎖的人,旁人不會,但擅長的就可以很快修好。 玉佩什么時候能修好送回來呢? 她希望玉佩能在下一次乾哥哥來的時候修好。 還有殿下。 他是太子殿下嗎? 是那個保護(hù)了很多人的大英雄? “姑娘是有什么高興的事嗎?”玉兒笑得開心,張嬤嬤忍不住問道。 玉兒連忙閉上嘴,搖頭,故作嚴(yán)肅,低頭眨眼道:“沒有,我沒有高興的事?!?/br> 她答應(yīng)了,不能說出去的。 玉兒偷偷看了眼張嬤嬤,看見張嬤嬤含笑寵溺看著她,立馬低頭,分外嚴(yán)肅,她沒有高興的事。 王公公說了,這是她和殿下的秘密,誰都不能告訴。 她還是第一次和外人有了秘密。 * 宋家宋府。 奔波一天,宋婉回到府中亦是傍晚。 她正打算回到自己的西跨院,換換衣裳,歇一會兒去拜見祖母,卻瞧見宋余乾正從對面的東跨院出來。 兩個人碰了個正著。 正院住著宋家老祖宗,而東西跨院住著的不是旁人,分別是白氏的那位不算親的表妹和宋婉。 按道理,那位白表妹不宜在宋府住這般長久。 奈何白晩綿討宋家祖母喜歡,白家又只她一個獨女,說是閑的時候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便搬來了宋府,陪伴宋家祖母,也好與宋婉做伴。 但宋婉是一丁點都不喜歡東跨院那位的。 東跨院那位,弱不禁風(fēng)似的,說她兩句就眼巴巴地望著你,好像欺負(fù)了她似的。 初來時,宋婉的確也吃了這一套??珊髞硐嗵帟r日多了,住在一處,東跨院那位又是個表里不一,當(dāng)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宋婉不想偷聽墻角也總有那么幾次遇見。 也恰好是那幾次墻角,宋婉將東跨院那位看得是明明白白的,再也喜歡不上了。 此刻見宋余乾從她院頭出來,不由失了會兒神。 “婉兒,回來了?!彼斡嗲瑴睾托Φ?。 宋余乾是知曉宋婉今日去參加冬日宴的。 昨夜宋婉生病,宋余乾來看她,才知她聽信了不知道哪里來的流言,竟誤會太子傅景是個以殺人為樂的魔頭,想故意裝病不去赴宴。 是宋余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告訴她太子并非傳言那樣,叫她莫要胡鬧,該去還得去,她才去的。 宋余乾身在朝堂,眼光自然深遠(yuǎn)開闊,不像閨閣小姐,總愛偏聽偏信。 宋婉回神,回想起太子其人,雖然的確不像傳言那樣看著就可怕,但仔細(xì)憶起那張冷如冰山的臉,還是有些后怕。 她講起來今日宴會上發(fā)生的事,還猶為膽怯。 “太子的確不可輕易冒犯,你沒參與此事便好。你也放心,太子并非傳言那樣是非不分,不會有事的。”宋余乾安慰道。 他年少初入仕途,正值意氣時候,反倒十分欣賞傅景獨斷果決,行事果斷的作風(fēng)。 宋婉點了點頭,問:“堂哥,你怎么在這里?” 說著瞥了眼東跨院。 “晩綿病了,我來看看她。” 宋婉臉上一僵,明顯不信。 不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不去選妃,又想與堂哥親近會兒。 白晚綿如今十四歲,與宋婉同歲,宋余乾從始至終都只當(dāng)她是meimei。 但宋婉知道,白晚綿可不止這么想,不止是她,連白氏和祖母也不這樣想。 可宋婉沒有證據(jù),她不敢明目張膽地告訴宋余乾,只能暗示宋余乾,但每次宋余乾都拿一家人的話來回她。 不怪宋余乾直性子不多想,因為魯國公續(xù)弦的不是旁人,是原配庶妹。 魯國公沒與白氏另要孩子,宋余乾便是鐵板釘釘?shù)奈磥眙攪?,白氏又向來十分體貼照料宋余乾。宋余乾品行端正孝順,自然也是敬她的,不會輕易懷疑。 宋婉頓了會兒,忽然道:“今日,好像你那位叫玉兒的未婚妻也去了冬日宴?!?/br> “玉兒?”宋余乾眉頭明顯皺起,“她怎么去了?” 宋婉搖了搖頭。 “可出什么事沒?”宋余乾緊張起來。 宋婉又搖了搖頭。她是冬日宴上最后到的一人,去時沒看到玉兒,但聽邵氏的話,人好像是來了,且丟了。 宴會散了都沒找到人,不知道最后找到?jīng)]。 “沒出事便好。”宋余乾以為宋婉是說沒出事,松了一口氣。 宋余乾緊張在意得太明顯,“堂哥,你真這么喜歡她?” 宋婉不喜歡白晩綿,也不喜歡玉兒。因為她聽祖母說,玉兒已經(jīng)傻了。她母親去世后,她悲憤交加,生了場病,把腦袋燒壞了,所以丞相大人才把她藏起來。 若不是今日邵氏帶了玉兒進(jìn)宮,整個京城,或許除了宋家和蕭家自己,就沒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子?!彼斡嗲芍缘氐馈?/br> “可她是個傻子,你以后帶她出門,一定會被笑話的。”宋婉不解擔(dān)心地道。 宋余乾才華橫溢,相貌也是儀表堂堂,又是未來的魯國公,何至于娶一個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