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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種種,還有許多,隨便拎出一個都叫人膽寒。 總之,就是一個天性涼薄,嗜殺殘酷的無情之人。 做了這么多惡事,遲早要遭天譴! 張嬤嬤暗自覺得這位太子殿下不會善終。 聽說太子殿下到現(xiàn)在也沒娶妻,估計(jì)是老天有眼,不想把罪孽算到其他人身上。 嫁給那樣的人,估計(jì)也會被老天爺連坐降下懲罰。 阿彌陀佛,希望三姑娘這輩子都別遇見這位煞神了! 張嬤嬤在心里祈禱。 而金鑾殿上。 皇帝看著神情冷漠的傅景,心中亦是不悅,“太子可對此有異議?” 傅景神色不改,“臣,沒有異議。” 牧宣見狀,無可奈何地咬牙生恨。 而他身邊不遠(yuǎn)的紫色官員卻笑嘻嘻地道:“微臣就提前恭賀太子新婚之喜了?!?/br> 傅景沒應(yīng)那人,也沒惱羞成怒,只是筆直淡漠地站著。 皇帝就看不慣傅景如此淡定,好好過年的心情也被弄得不耐,“退朝!” 作者有話說: 第4章 ◎總不會是他蕭家。◎ 在玉兒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是睡和吃解決不了的。 她吃了些東西,睡了一覺,就已經(jīng)忘了之前的難受和不快。 “三姑娘,相爺他們應(yīng)該出來了。”張嬤嬤也徹底緩過來,恢復(fù)以往的慈愛,將玉兒叫醒。 玉兒聞言,忙掀開車簾。 之前敞開的宮門涌出三三兩兩的人,他們穿著各色官服,有的準(zhǔn)備回家,有的還站在原地交談寒暄。 “三姑娘,帽子帶上?!?/br> 宋余乾穿著一套綠色圓領(lǐng)官袍,正準(zhǔn)備上車離去,忽然聞聲,看向隔壁下車的紅衣女子。 這地方怎么會有女子? 他愣了瞬,認(rèn)出張嬤嬤才不由一喜。 “玉兒。”既然是張嬤嬤,那人肯定就是玉兒了。 玉兒聞聲回頭,掀開帽簾,沒想到會遇上宋余乾,“乾哥哥?” 微圓的臉上,雙眼幾乎瞇成一條線,笑得天真而又爛漫,在寒冷的冬日里宛如小太陽。 “你怎么在這里?” 玉兒攬上宋余乾的胳膊,讓宋余乾從驚喜中回神。 對上張嬤嬤稍顯為難的眼神,宋余乾皺了下眉。 玉兒常年嬌養(yǎng)在閨中,對人情世故這方面很是欠缺。 她如同之前在相府的許多時候拉著他纏著他,對她而言并無不妥。 可對外面的其他人而言,就未必了。 更何況,如今的外面人還是朝廷百官。 無論是為她自己,還是為相府考慮,宋余乾都得推開玉兒。 “玉兒,乾哥哥最近受了些風(fēng)寒,你離乾哥哥遠(yuǎn)些,小心也受了風(fēng)寒?!?/br> “乾哥哥生病了嗎?”玉兒踮腳摸了摸宋余乾的額頭,讓宋余乾臉色微赧。 近在眼前的容顏,清晰得能看見她臉上極細(xì)極微的絨毛。 好在玉兒并未胡鬧,“額頭不燙,乾哥哥的病一定很快就會好的。” 如同稚子的純真笑容簡直要融化了宋余乾的心。 宋余乾情不自禁地掃過玉兒一身。 她穿著紅艷,卻完全不失清麗脫俗,反而讓人眼前一亮,艷而不媚,俏而不嬌,美得不可方物。 一雙明眸杏眼透亮如水,眼白被漆黑的眼珠一分為二,又天生睫毛長卷,抬頭望人的時候,只給人一種她滿眼黑得發(fā)亮的驚魂感。 那樣的一雙眼,像玉石做出來的。 玉石或許都做不出那樣好看的一雙眼。 宋余乾心生蕩漾。 玉兒生得好看,他從小就知。低頭轉(zhuǎn)移視線間看見玉兒的繡鞋上繡著一對飛鳥,成雙成對,莫不美好,像是在提醒著他什么。 他和玉兒有婚約,是從小就訂了的娃娃親。 “玉兒,什么時候,我?guī)銇砦壹铱纯纯煞瘢考依锶硕己芟矚g你,想見你?!?/br> 玉兒常年住在蕭府,甚少出門。他先前提起這樁婚事,家里是極歡喜的。但想著玉兒一直嬌養(yǎng)在相府,家中長輩也從沒見過玉兒,就總想挑個好日子先看看玉兒,也想深入了解她的喜好,提前做些安排,免得以后委屈了玉兒。 可宋余乾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日子。 玉兒沒有立馬回答,她想了想,蕭覃好像不喜歡她見外人,去宋府一定得見其他人的,她得先去問問爹爹。 宋余乾沒等到回答,心一時提到了嗓子眼兒,難道玉兒不喜歡他? 兩人背后忽然停了兩人兩馬,宋余乾抬頭望過去,不得不行禮,“太子殿下,牧將軍。” 牧宣方才在朝堂上受了氣,面色不善,看見玉兒,心中更是氣,又是這個傻女! 傅景卻是輕掃了他一眼,還看向那個帶著帷帽,身體挺直的嬌小背影。 她頭上的帷帽已經(jīng)掀了起來。 傅景似頓了下,神情冷漠地道了聲:“你過來?!?/br> 聲音比最初大了些,卻亦是低沉清冽,帶著高高在上的冷冽威嚴(yán)。 玉兒雖然煩惱忘得快,但并非不記事。 她謹(jǐn)記著張嬤嬤的叮囑,從一聽到宋余乾那聲“太子殿下”,就把自己繃得像根弦,連呼氣都不敢呼。 此刻見宋余乾望著她,眨了眨水潤般的眼。 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叫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