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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見過。 在夢中宋晚辭如剛剛一般靠近他,指尖撫過他襯衣的紐扣,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 她抬眸看著他,嫣紅的唇色,瓷白的肌膚上是被捏之后泛起的淺紅。 眉眼上仍是平靜,她問:“薄先生是喜歡我嗎?” 第11章 、夜鶯 ◎木棉?!?/br> 翌日。 天色有些陰沉,烏壓壓的一片云低的像是將要落下來一般。 宋晚辭出門時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小雨。 她撐著傘走到院子門口,院子外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車,宋晚辭走過去。 她目光淡淡掃過,并沒有上車的意思。 車窗緩慢地降下,隨著玻璃的下降,露出了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薄景年目光轉向宋晚辭,淡淡道:“上車?!?/br> 宋晚辭捏著傘柄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下,她并未照做,而是出聲問道:“薄先生是要和我一起去嗎?” 薄景年神色未變,眉眼上是慣有的冷淡,襯著烏壓壓而沉悶的雨天,倒是應景。 “順路。” 嗓音有些低,穿過降下的車窗很快地消失在雨點之下。 他說完斂眸,淡淡收回了目光。 宋晚辭垂眸,往后退了一步,“薄先生是知道我要去哪里?” 她說完抬眸看過去,清清冷冷的。 薄景年的側臉在雨簾之下顯得有些模糊,卻仍是能看出他眉眼之間極平靜的陰郁。 他并未側臉看過去,“無論你去那里,出溫園的路都只有這一條。” 宋晚辭不常出門,并不知具體出溫園的路,但薄景年剛剛所說的話她還是能聽明白的。 因為只有一條路,所以是順路的。 宋晚辭捏著傘柄的手松下,最后遲疑幾秒選擇上車。 剛關上車門,在駕駛坐的于遠通過后視鏡看向她,然后問:“宋小姐去哪里?” 宋晚辭:“南陵墓園?!?/br> 她低著頭回答完,手撫上手臂處所沾染上的雨滴,指尖也濕潤了。 于遠聽后有些奇怪,他啟動車子然后問:“宋晚姐是去祭奠故人嗎?” 宋晚辭抬眸,眸子里倒是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剛剛在外面受了些風的緣故,嗓音也輕了些許。 “是的?!彼瓮磙o回答。 “那地方可遠了又偏的很,這天又下著雨,路怕是不好走。” 宋晚辭:“麻煩您了。” 于遠笑著回答:“這倒是沒有什么麻煩的,宋小姐不必和我客氣,我本來也是要送薄先生去公司的?!?/br> 薄景年眉眼淡淡,他聽到這句話后平靜道:“先去南陵墓園?!?/br> 宋晚辭側目看過去,薄景年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于黑色西裝褲上,他神色平靜地注視著前方,斯文寡欲。 宋晚辭視線落下,停在薄景年手上的那顆小痣,最后她斂眸,安靜地收回視線。 到市區(qū)時,宋晚辭看著窗外的景物,出聲道:“可以停一下嗎?” 于遠聽到聲音后靠在路邊熄火,然后問:“宋小姐是要去買什么東西嗎?” 宋晚辭降下車窗然后目光停在一家普通的花店上,安靜幾秒,她應聲:“嗯。” 薄景年抬眸順著宋晚辭的視線看過去,目光頓了下,平靜收回。 宋晚辭準備推開車門,還未下車時身后傳來薄景年低低的嗓音,“你是忘了你花粉過敏?” 宋晚辭停下動作,轉過臉看向他,“我知道的?!?/br> “我只是想買一束木棉花帶過去而已?!?/br> 她眉眼溫靜地說完,然后打開了車門。 她母親是最喜歡木棉的,自住進溫園后她就沒有去過墓地。即使是花粉過敏,她也仍想帶一束木棉過去。 僅此而已。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她將要下車時,手腕被人捏住。 宋晚辭回眸,目光平靜,她并沒有開口說話。 沉默對峙。 “我去買?!北【澳甑_口。 他說完松開宋晚辭的手腕,然后靠近她,伸出手臂替宋晚辭關上了車門。 五分鐘后,花店門口,身形欣長的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出。 花店玻璃門被關上時,門上的彩色鈴鐺發(fā)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薄景年左手拿著一束白色的木棉,神色淡淡地看向降下的車窗。 車門被打開,薄景年坐進去,面色平靜地看向宋晚辭。 他并不開口,手中的花束也沒有要給宋晚辭的意思。 他一慣的冷淡,看向他人時面無表情,辯不出喜怒。 但宋晚辭卻知道,這是他情緒不好時的表現(xiàn),三年時間她沒看懂過眼前這個男人,但脾性總是能摸清楚一些的。 兩個小時的車程,車內的氣氛太過于安靜,宋晚辭并未主動開口打破沉默,她只是目光淡淡地看向車外。 到墓園時,宋晚辭垂下眸子,出聲道:“薄先生能把花給我嗎?” 薄景年目光掃過她,眸色沉沉。 最后那束花還是到了宋晚辭手上。 雨已經(jīng)停了下來,路面上仍是潮濕的。宋晚辭下車,鞋跟踩在青石臺的路面上。 她踏上一層層的臺階,手里抱著的是那一束白色木棉,落尾的裙擺似乎也沾染上了臺階的濕意。 穿過一條條石徑小路,最終到達一坐墓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