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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抬高,視線落下,仔仔細細地打量,最后目光落在宋晚辭泛紅的頸間。 目光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最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撫上了宋晚辭臉頰泛紅之處,他沉聲問:“又去花房了?” 說話間捏著宋晚辭下巴的手力度不自覺的重了些。 喝了酒的緣故,白皙的皮膚上泛起的紅色和幾天前花粉過敏的泛紅幾乎一樣。 醉酒的人思緒大概都會遲鈍一些,宋晚辭被迫仰臉看他,思緒也頓住幾秒。 她似乎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本就嫣紅的唇微啟:“疼。” 嗓音不似以往的清冷,變得溫軟了些許。 說著抬手撫上薄景年捏著她下巴的手,希望他能松開。 薄景年目光沉了沉,最后還是松開。 宋晚辭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下巴,皮膚本就是紅色,被捏了以后反倒是更紅了。 “沒有去花房,不是過敏......” 宋晚辭語氣緩慢,垂下了眸子,隔了幾秒才繼續(xù)道:“我去酒窖了?!?/br> “然后拿了你一瓶酒?!?/br> 宋晚辭放下手,準備從鋼琴椅子上起身。 薄景年與她距離太近的原因,她醉了酒又有些頭暈,站起時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手碰到了琴鍵,有些刺耳的聲音溢出。 太過于突然,宋晚辭被驚了下,她有些遲緩地看過去,視線又下意識地轉(zhuǎn)向薄景年。 他早在宋晚辭剛剛退一步時就往前進了幾步。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站立在宋晚辭面前,太過于靠近的距離,像是他將宋晚辭抵于鋼琴邊一樣。 他又低下頭,去確認,而后他問道:“喝了多少。” 他如平常一般問道,似乎只是確認。 說話時,吐息好像靠近在宋晚辭唇邊,他低著頭,目光沉沉。 他原本就不喜笑,慣是這樣平靜冷淡的樣子,瞧不出什么情緒。 宋晚辭下意識地想往后退,腰間卻觸到了冰涼的鋼琴,沒有退路。 她安靜了幾秒,最后回答:“大概是半瓶......” 她似乎也記不太清楚了,到最后時她拿著杯子小口的抿,味道她是極不喜歡的。 薄景年神色變得晦暗了些,他正要開口時,本就靠近的吐息纏繞在了一起。 宋晚辭抬眸,氣息愈發(fā)的靠近。 淡淡藥香襲來,溫熱的觸感落在了他下巴處。 第7章 、夜鶯 ◎病癥?!?/br> 傍晚,溫園里的光線有些虛幻。 吐息間,是藥香與黑檀木的氣息,終究是纏繞在一起,交換錯落。 宋晚辭僅僅只是親了下薄景年的下巴,很輕地觸碰到,隨后離開,唇色好似濕潤的玫瑰絲絨。 嫣唇微啟,齒關后是粉色的舌尖,很快地退了回去。 宋晚辭眨了下眼睛,長睫掩下,原本眸子里蓄著的水意好似即將滴落。 腰間是冰涼的觸感,宋晚辭醉了酒,卻是覺得熱,可腰后的冰涼卻使她清醒。 一個很輕的吻,算不得什么。 交易是真,三年的光景更是真實,既然是籠中夜鶯,觀賞與被索取皆不由她個人意愿。 宋晚辭往后退,纖細的腰徹底地靠于鋼琴之上,頭暈的愈發(fā)厲害,思緒卻是清醒。 薄景年的眸子不過一瞬間沉了下來,眸底的漩渦又慢慢顯露,淡漠之下掩著的情緒,諱莫如深。 更多時候宋晚辭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是看不真切的,她透過金屬的籠子妄圖去猜測他人的心思嗎? 被禁錮于一方天地,像外張望也終是有限的,她與那只鸚鵡在本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 氣氛似乎太過于安靜,宋晚辭掀起眼簾,目光靜靜地看過去。 目光相撞。 薄景年抬起手臂抵于鋼琴上,這個姿勢從側(cè)面看過去是曖昧的,距離太近,身體都像是緊靠在一起一般。 但也僅僅是姿勢曖昧,兩個人的表情都和平常無二 宋晚辭眼簾掀起,“薄先生……” 她喚了一聲,瞳孔黑白分明的,清澈卻無波瀾。 她的視線穿過薄景年的肩膀,落在了大廳的壁畫上,眸子卻是清冷。 那幅壁畫尺寸很大,幾乎占據(jù)了大半的墻面。 畫中是宋晚辭十七歲時的樣子,眉眼與現(xiàn)在相差無幾,只是那個時候眸子冷的沒有一點情緒。 沉溺在黑暗的中的人是不愿意接受陽光的。 畫中的她眸子里是透進任何光線的黑色,一潭死水。 注視幾秒后,她問道:“您不打算換了它了嗎?” 她指的是那幅壁畫。 她問完淡淡收回目光,看向薄景年。 “掛在那有好些年了,您沒有看煩嗎?” 她在問那幅畫,但好像也不是完全如此。 畫中人是她,無論虛實,皆是一體。 意有所指。 薄景年斂眸,目光也看不真切了,他并未轉(zhuǎn)頭去看,而是直接回答:“不需要換?!?/br> 他說完,目光淡漠地注視宋晚辭,“從它掛于墻上的那一天起,就不會有被換掉的可能性。” 宋晚辭目光微頓,最后垂下眼睫。 不需要嗎? 可她不喜歡那幅畫。 _ 清晨下樓時,宋晚辭意外地看到了薄景年。 他坐于餐桌邊,面前是一份平常的法式吐司與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