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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辭花粉過敏的癥狀之一就是流眼淚,她花粉過敏的癥狀不是特別嚴(yán)重,只是鼻子和耳朵會有一些癢。 此刻的她正坐于床上,毛衣寬松,原本不經(jīng)常扎起的長發(fā)已經(jīng)綰起,未被衣服所遮蓋著的肌膚皆泛起了彌漫性的潮紅。 宋晚辭微微抬起臉,看向薄景年時,原本蓄了水的眸子又再次落下淚滴,眼尾與眼眶都是粉色的。 注視著他人時,眸子里很快又蓄了透明的水意,將要落下去的時候,又鴉羽般的長睫輕顫幾許,最后滴落,好不可憐。 薄景年的目光很明顯地頓了一下,隨后他淡聲問,“去花房了?” 宋晚辭看他,用手里的紙巾擦了下臉上的淚痕,做完這一切后,她才點頭應(yīng)聲:“嗯。” 薄景年目光冷了冷,他看過去,所有的鋒利皆隱藏在眸底。 “原因?” 他只簡短地問了這一句,聲音也是淡淡的。 宋晚辭:“原因?” 宋晚辭跟著重復(fù)了一遍,也是疑問的語氣,只是聲音輕太多,好似呢喃。 她還是看著薄景年,只是目光專注了許多,她反問:“薄先生覺得是什么?” 薄景年仍是平靜看她,沒有回答。 太安靜了,宋晚辭淡淡地想。 她垂下眼瞼,不再去看他,眼睫落下,清淚順著滴落。聚集到下巴處,最后沒入被子里。 薄景年眸子徹底的暗了下來,原本就晦暗如深的眸子更是沒有一點情緒。 宋晚辭住進溫園這幾年只有一次花粉過敏,還是因為接觸到了春季里的野生花草。 那個時候的癥狀要更明顯一些,但是沒有像今日一樣流眼淚。 顯然薄景年并不完全知道宋晚辭花粉過敏的所有癥狀。 薄景年彎腰,抬手捏住了宋晚辭尖瘦的下巴,微微用力。 宋晚辭被迫仰起臉,臉頰上是未干的淚痕。 薄景年瞇了下眸子,語氣冷淡:“你不愿意去醫(yī)院,卻故意這么折騰自己生???” 整個溫園不會有人不知道她的花粉過敏癥,沒有意外會發(fā)生,那個花房只可能是宋晚辭自己走進去。 他話音落下,宋晚辭的眸子里又再次落下淚滴,落在了他的手上,是溫?zé)岬摹?/br> 宋晚辭看他,只是神色平靜太多。 她沒有避開薄景年的視線,更沒有拿開薄景年捏住她下巴的手,就這樣的姿勢回視著薄景年。 “矛盾嗎?” 宋晚辭出聲,眼睫掀起,眸子里又恢復(fù)了死水一般的平靜。 只是眼底還蓄著過敏引起的淚水,褪去了清冷。 “薄先生既然知道我是故意的,又何必問我原因呢?” 她說完,抬手將薄景年捏著她下巴的手拿開,只是拿開,手卻沒放開。 薄景年看她,眸色寡淡。 宋晚辭的目光看向握在一起的手,眼睫垂著的時候也好像沾上了晶瑩的淚珠, 安靜幾秒后,她問:“薄先生不問問我哭什么嗎?” 薄景年目光沉了下,最終恢復(fù)平靜。 還未等他出聲,宋晚辭握住他的手牽引到了她的眼眶處,指尖觸到了微紅的眼眶,順著碰觸到睫毛,最后是落下來的淚珠。 宋晚辭的嗓音很輕:“花粉過敏的癥狀?!?/br> 她說完松開薄景年的手,忽的起身向他靠近了一些,清淺的呼吸落在他耳側(cè)。 “我花粉過敏的時候會習(xí)慣性的掉眼淚……” “原因只不過是我想讓薄先生看到我掉眼淚的樣子罷了……” 她說完,轉(zhuǎn)臉目光直直地看過去,吐息也順著轉(zhuǎn)移過去,藥香彌漫在吐息間。 “薄先生不喜歡嗎?” …… 臥房的門被關(guān)上。 站在門口走廊的于遠聽到關(guān)門聲后立即迎上去。 “薄先生?!?/br> “需要我去聯(lián)系陸醫(yī)生過來嗎?” 薄景年聞言目光淡淡地掃過他,然后應(yīng)聲:“嗯?!?/br> 他應(yīng)完又平靜道:“明天找人把花房拆了?!?/br> 于遠有些驚訝:“拆了?” 好好的拆了花房做什么?是因為宋小姐進去過敏了嗎?于遠心里想著卻是不敢去問的。 隨后薄景年又嗓音冷淡道:“盡快?!?/br> _ 花房拆除那一日,宋晚辭醒的極早。 施工隊已經(jīng)盡量將動靜放小了,可在安靜的溫園里還是有些吵,她自然也能聽見。 宋晚辭站在窗戶邊往下看去,神色仍是往常的平淡,沒有因為花房被拆除受到一點點影響。 她僅僅是站在窗戶邊觀賞。 花房的四面玻璃已經(jīng)被拆了下來,溫室的小蒼蘭暴露在風(fēng)中,只不過一小會,就好似要枯萎了一般。 宋晚辭靜靜地看著,目光往下,花房的頂面被拆下,上端纏繞著的星星燈掉落在地面,陷入了泥土里。 她拿起一邊的手機,撥通了薄景年的電話。 第5章 、夜鶯 ◎監(jiān)控?!?/br> 會議室內(nèi),安靜且緊張的氣氛忽的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桌面上發(fā)出聲音的手機,會議室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正在匯報方案的人也停了下來。 薄景年一身正裝坐于會議桌的正前方,神色平常地注視著面前的文件。 高位者總是帶著慣有的凌厲,他目光看向桌面亮起的手機,最后抬起緩慢地掃視過會議室的眾人,一寸寸的,不帶任何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