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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家世代錦衣衛(wèi),自大周建立已有數(shù)百年,在京城享有極高聲譽。然而與其他世家大族不同,遲家并沒有許多分支與人丁。 因為遲家有一條世代流傳的祖訓(xùn)——除非四十無子,否則遲家男子不得納妾。 這條規(guī)矩讓遲家成為京城的一股清流,不過這么些年下來,遲家不僅沒有像世人擔(dān)心的那樣斷了血脈,反而省去了不少麻煩事與齟齬,在京城的地位愈發(fā)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也成了京中無數(shù)女子夢想嫁去的婆家。 遲父同樣沒有三妻四妾,府上只有遲母一人。不過遲母身體不是特別好,生遲鑒的時候去了半條命。遲父心疼愛妻,不敢再讓她生育,于是遲府上下只有遲鑒一個孩子。 家中獨子,父母自然想念得多一些。 今日是臘月二十三,正是小年。遲母早在許多天前就催著遲鑒回家看看,如今得了空,正好可以歸家與他們團聚一番。 于是遲鑒利落地翻身上馬,策馬歸家。 然而由于他動作過于利落,導(dǎo)致他并沒有仔細查看馬鞍,然后完美錯過馬鞍上一坨不該有的東西。 駿馬一路奔馳,終于到了遲府。 夏遠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他自小跟在遲鑒身邊,今日家宴遲父遲母便也邀了他來。 “大人。”他看見遲鑒翻身下馬,俯身恭敬行了個禮:“老爺和夫人在屋里等您呢?!?/br> 遲鑒微微頷首,拍拍馬背,把韁繩交給夏遠:“今兒小年,給桂花糕吃點好的?!?/br> 高大錦衣衛(wèi)摸著矯健駿馬叫“桂花糕”的場景十分詭異,然而夏遠早已習(xí)以為常,結(jié)接過韁繩應(yīng)了聲是。 很少有人會把“桂花糕”作為馬的名字。 尤其是那樣矯健的西域駿馬。 一蹶子能把人踢飛的那種。 但是在遲府…… 不僅有桂花糕,還有什么芝麻湯圓、麻薯團子、核桃酥、龍井酥—— 全都是馬的名字。 全都是遲鑒取的。 夏遠不止一次懷疑過這條消息的準(zhǔn)確性,然而今日遲父遲母詳盡的解釋讓這個懷疑煙消云散。 “阿遠啊你也知道,遲鑒那小子特別愛吃甜?!边t母坐在椅子上翹著腳,臉上掛著坑孩子的壞笑。 夏遠認同地點點頭:大人酷愛吃甜,不論是飯菜還是點心。比如今天……那一盤子灶糖估計一會兒就沒了。 “他特別愛吃我做的點心,我也常常給他做。不過他小的時候,有一回我和老爺有事下了一次江南,他一個人在家吃也吃不到,想又想得緊,也沒個辦法?!?/br> “我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一個人在馬廄外面,指著那些馬一邊哭一邊叫。我一聽,發(fā)現(xiàn)全是那些吃的的名字?!?/br> “后來我問他為什么這么叫,他說那會兒實在太饞了,但是又吃不到。給這些馬取上這些名字,再聞著馬廄的臭味,也就不想吃了。” 遲母笑得花枝亂顫,被一旁的遲父輕輕拍了拍,然后收斂了些許。她拿錦帕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接著道:“再往后,他長大了些,常常要離開家,自然也是吃不到這些,所以這些馬的名字一直也沒有改。” 夏遠心中的疑惑終于消失得一干二凈。他在腦子里模擬了一下遲鑒坐在馬廄旁委屈巴巴哭鬧的樣子,渾身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就讓往事都隨風(fēng)。 夏遠牽著桂花糕,準(zhǔn)備把它牽回馬廄和那堆兄弟姐妹匯合,然而他看見前方遲鑒背影時,卻是整個人僵在原地 一張嘴巴張成一個圓,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 “大、大人!” 遲鑒被這聲驚慌的叫喊吸引,他轉(zhuǎn)過身,看見一臉失魂落魄的夏遠:“怎么了?” 夏遠伸出顫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腚的位置。 醞釀許久,終于結(jié)結(jié)巴巴憋出了一句—— “大人……您是拉、拉了嗎?” “???” 遲鑒眉毛皺成一個川字,孤疑地垂下頭,往夏遠指的位置看了看。 然后他就看見,自己的褲.襠后面,還有外面飛魚服的對應(yīng)位置上,皆沾滿了黃褐色的粘稠物,一坨一坨,給你超大份的滿足。 褲.襠上正好有一坨搖搖欲墜,幾秒后啪嘰一聲落在地上,好似一朵綻放的黃.菊.花。 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 遲鑒覺得自己要瞎了。 不怪夏遠,他看著也覺得—— 這他媽不是屎還能是什么。 ◎最新評論: 【哈哈哈哈這是啥】 【臥槽,我要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女主好可愛,睚眥必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棲遲幼稚的可愛(//?//)】 -完- 第7章 七根頭發(fā) ◎神同步洗澡澡◎ 不只是衣服上,馬鞍上也都是。 夏遠糾結(jié)許久終于克服了心理障礙,找了塊破布,難掩嫌棄地擦了擦馬鞍。 粘稠物呈黃褐色,質(zhì)地均勻,聞起來…… “咦,大人,這好像是泥巴!” 夏遠吸了吸鼻子,聞到了濃郁的泥土氣息。他舉起破布給遲鑒看了看,一臉劫后余生的驚喜。 “……” 遲鑒面無表情地盯著夏遠,嘴角僵硬扯動,露出一個驚悚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