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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那種不需要證件的“不正路”工作,也會被人以“我們這里不收童工”為由拒之門外。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曾經的風神巴巴托斯一朝落魄,只能住在橋洞里茍且偷生。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技之長,總不至于真的把自己餓死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晚安,特瓦林,”溫迪摸摸風龍的頭,為了節(jié)約能量不讓自己餓地太快,特瓦林只能變成小小的模樣,“我們明天去廣場賣唱吧。” 溫迪的聲音活潑又清亮,“這下子我們可要重cao舊業(yè),等拿到錢,我就給你買那個最大最漂亮的可麗餅!” “當然還有我的菠蘿啤酒,這個可不能忘了。” ——— 夏油杰已經注意那個賣唱的孩子很久了。 這個孩子坐在花壇邊,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模樣打扮應該是個女孩,深藍色的頭發(fā)編成辮子,耳側還帶著一簇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她穿著一整套綠白相間的衣服,可能是這個年紀孩子都有的中二通病,她的肩膀上還有一件綠色斗篷,那顏色就像春天萌生的第一波嫩草。 “藍色的鱗羽颯颯作響,俊逸的脖頸引吭高歌?!?/br> “他攜西風而來,終歸高天而去?!?/br> 少女似乎在歌頌什么奇怪的神話生物,她的歌聲高亢嘹亮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松快韻味,圓圓的布制帽子躺在腳邊,里面已經盛滿了硬幣和鈔票。 這種街邊賣唱的人一般都是聽者眾多,但真的愿意掏錢的沒有幾個,這個孩子的歌聲基本能讓路過的每一個路人心甘情愿地掏出錢包,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很厲害的天賦。 夏油杰站著聽了一會,他仿佛從歌聲里嗅到了原野風帶來花卉的芳香,輕柔的樹枝撫過白鳥的羽翼,雨絲浸透青苔,爐火溫暖被褥。 這歌聲似乎有奇妙的魔力,可以撫平他心頭的一切負面情緒,等到夏油杰回過神來,那個孩子早就停止了歌唱,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琴弦,明明只是一把試樣最為普通的木琴,在他手里卻宛如漢密斯的七弦琴。 “嘿,回神了!”溫迪從花壇上跳下來,伸手在夏油杰眼前晃了晃,“怎么樣?聽傻了?” 夏油杰愣怔了一下。 “聽傻了也正常,畢竟我可是全廣場最好的吟游詩人,”溫迪彎腰捧起裝滿錢的帽子,“不過沒辦法啦,現(xiàn)在是我收工回家的時候了,你要是還想聽,就下次再來吧?!?/br> “等等!”夏油杰下意識喊住這個年輕人,和五條悟實力差距的日益擴大,對自己堅持正論的動搖和懷疑,他已經失眠很久了,每天起床都感覺自己被壓的喘不氣來。 然而這個孩子卻輕而易舉地消解了他的負面情緒,只是單單一首歌。 這很不對勁。 這個孩子的歌聲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是新生的咒術,還是說他手里的琴是某種奇藝的咒具? 夏油杰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他只是想調查一些這個奇怪的歌手,看看是不是什么危險分子。 “嗯?”溫迪停下動作,歪著臉看他。 夏油杰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這個年輕人有一雙極其通透的藍綠色眼睛。 “……我還沒付錢?!毕挠徒芨砂桶偷亻_口,從錢包夾層里取出一張紙幣,擱在帽子里那一堆錢幣的頂端。 這個舉動有點類似羞辱,夏油杰懊惱的皺皺眉,他在這個孩子面前總有種局促的感覺,似乎自己無論做什么,都能被這雙剔透的眼睛一下子看穿。 溫迪瞅了一眼,是一張大額鈔票。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制服,扎著一個小小的丸子頭,細眼長眉,眼睛下還有隱約的青黑,看樣子應該還在上學。 是個出手闊綽的孩子呢,而且這個孩子看起來似乎還有點煩心事。 既然如此……怎么可以不敲詐一筆呢, “不用了,小先生,”溫迪突然笑起來,“我今天已經賺了足夠多的錢?!?/br> “如果您還想聽我加場表演的話,倒不如請我一杯蘋果酒?當然菠蘿啤酒也一樣。”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溫迪,全宇宙最好的吟游詩人——溫迪?!?/br> ———— 夏油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這樣帶著溫迪去了酒吧,明明未成年人不許飲酒,這個孩子卻對酒吧的各種酒水如數(shù)家珍,甚至還能一臉懷念地講述它們背后的故事。 “我就一杯菠蘿啤吧,”溫迪眨眨眼,“您看起來一直在擔心我,菠蘿啤的酒精含量很低,您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br> 夏油杰的手指敲著酒杯,他有很多話堵在心口,這些話原本應該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慢慢消化,此時卻宛如一大團棉花,讓他連一口酒都咽不下去。 自稱吟游詩人的小孩坐在他身邊,低低地不知道在哼唱什么,并不是他已知的任何語言,酒吧很嘈雜,但歌聲卻像有目的一般直直地鉆進夏油杰的耳朵。 一瞬間他一直以來的苦楚似乎都化為實質,無論是咒術界的腐朽還是人類的愚蠢,夏油杰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正在一步一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可他根本不想這樣。 他想傾訴,想把自己的煩惱告訴這個可疑的綠色家伙,然而溫迪卻并不想聽他的故事,伸出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