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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侯爺不曾怪罪,眾人心中都是一喜,有人揣摩著梁泊昭的神色,倒是大著膽子道;“聽聞侯爺與夫人也是成親不久,倒不知侯爺出征,夫人是不是也繡了個(gè)香囊,讓侯爺戴在身上?” “大膽,這等事也是你能問得的?”梁泊昭身后的將軍頓時(shí)沉下了臉來,指著出聲的男子厲聲喝道。 那出聲相問的男子也不過十七八歲,聽得將軍發(fā)火,臉色頓時(shí)嚇白了,情不自禁的瑟縮了兩步。 梁泊昭倒是神色坦然,望著手下的一眾士兵,念起他們小小年紀(jì),便遠(yuǎn)離家鄉(xiāng),也實(shí)在不易。他一個(gè)手勢(shì),方才那將軍立時(shí)收斂了怒意,面露恭敬之色,退到了梁泊昭身后。 “不錯(cuò),出征時(shí),我娘子也為我縫了香囊?!绷翰凑颜f起凝香,聲音里竟是一軟,就連眼底也是不由自主的變得柔和。 聽聞梁泊昭身上竟然也如他們一般帶著自家媳婦做的香囊,士兵們頓覺親切,不禁又是好奇。 “侯爺不妨也將香囊拿出來,給兄弟們開開眼?”有一面龐黝黑的將士眼眸晶亮,開口言道,他這話音剛落,旁的士兵便是得到了鼓舞,又見梁泊昭并無絲毫氣惱之色,膽子也都大了起來,無不是殷切的看著梁泊昭。 梁泊昭淡淡笑了,果真從懷中摸出一枚香囊,那香囊式樣精巧,針腳細(xì)密,顯是縫的人費(fèi)了好一番的功夫。 “夫人的手可真巧,這香囊做的,簡(jiǎn)直了”士卒們紛紛驚嘆,看著這香囊,在瞧著自己手中的,便都有些訕訕的。 梁泊昭聽得將士們夸贊凝香手巧,不知為何,心里倒是涌來一股莫名的愉悅,這股子愉悅來也怪,即便是在聽聞前線大捷時(shí)也不曾有過。 他心下自嘲,唇角含笑,聽著耳旁的夸贊,想起京師的妻兒,看向那香囊時(shí),就連烏黑的眼瞳里蘊(yùn)著的,也全是溫柔之色。 不過片刻的功夫,梁泊昭已將那香囊重新收入懷中,臉上的笑意也是收斂了,恢復(fù)了慣有的沉穩(wěn)冷靜,對(duì)著眾人吩咐了兩句,便領(lǐng)了身后的侍從,去了別處。 留下那些士卒,無不是在嘰嘰喳喳,就聽一人道;“可不得了,這一路跟著侯爺從京師趕到了北疆,我就從沒見侯爺笑過,就剛才咱夸夫人的時(shí)候,才讓我給瞅著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語的,壓根不曾瞧見拐角處的永寧。 永寧站在這里已經(jīng)有一會(huì)兒了,方才的一幕自是盡收眼底,她幾乎是不敢相信,梁泊昭竟會(huì)如那些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般,將娘們做的香囊擱在身上,若非親眼瞧見,無論是誰告訴她,她都是決計(jì)不會(huì)信的。 可偏偏,是親眼看見了。 她親眼看著梁泊昭,是那般珍而重之的將那只香囊取了出來,也親眼看著他將那香囊妥善收于懷中,擱在最靠近心口的地方。 永寧說不清自己心里是何滋味,先是驚,再是冷,繼而,是從未有過的絕望。 她從未見梁泊昭那樣笑過,自識(shí)得他以來,這么多年,都從沒有過。 原本,她一直覺得他是冷心冷面,他是常年戍邊的人,性情冷些也是有的,可孰知,并不是他冷,而是自己不是能讓他熱的那個(gè)人,不是能讓他笑的那個(gè)人,僅此而已。 她沒有出聲,只回到了自己的營帳。翟珩跟在她身后,見她臉色蒼白,神色卻依然是清和的,不知過了多久,永寧終是彎了彎唇角,言了句;“他在笑?!?/br> 翟珩將眼睛低垂,“公主何必自苦?!?/br> 永寧笑了,輕輕抿了一口白水,邊疆比不得皇宮,茶葉都是稀罕物,能喝上白水,已是不易。 “我不是自苦,我是不知羞恥。” 女子聲音平和,沒有絲毫起伏。 “世間好男兒千千萬萬,這天下間的英雄,也并非只有一個(gè)定北侯。”翟珩聲音很低,安靜而有力。 永寧薄唇輕抿,隔了良久才道了一句;“翟珩,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不顧名聲,不辭千里的追到北疆,只為了一個(gè)已有妻房的男子,是十分荒謬可笑的一件事?” “公主只是用情太深?!钡早裎⑽u頭。 “好一個(gè)用情太深?!庇缹庉p輕嗤笑,眼角有一絲晶瑩閃過,倏爾不見了蹤影。 “皇上猜忌侯爺,此次侯爺遠(yuǎn)征,皇上命宋大人前來監(jiān)軍,而宋大人恰恰是右相的人,公主心知宋大人若來到北疆,定是會(huì)上書以讒言中傷定北侯,令皇上更加忌憚,公主跪求皇上,得來了監(jiān)軍的令牌,一路不辭辛勞,日夜兼程,這一份情義,定北侯雖不知,翟珩,卻清清楚楚?!?/br> 永寧微微笑了,“我已不是第一次跪求父皇,多這一次,也算不得什么?!?/br> 翟珩繼續(xù)道;“公主數(shù)次為定北侯求情,私下里更是為定北侯美言,歷數(shù)侯爺忠心,以緩和君臣關(guān)系,公主的苦心,總有一天,定北侯會(huì)明白。” 永寧搖了搖頭,“我為他求情,固然有我自己的私心,可說到底,也還是因?yàn)樗恍臑閲?,我不愿父皇被jian臣蒙蔽,做出殘害忠良的恨事。” 翟珩心里微微一動(dòng),道;“屬下有一句當(dāng)誅九族的話,想問一問公主?!?/br> “說?!?/br> “若有一天,皇上的猜疑成了事實(shí),定北侯真有反意,公主又要如何?” 永寧面色依然是溫沉沉的,聽了這一句,也只是微微揚(yáng)唇,似是覺得翟珩的話十分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