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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 她打開看完,驚道:“顧成海和秦逑的聯(lián)絡信?怎么在你手里?”又仔細看了幾遍,“秦逑要來?” “還不是我的支線任務得來的?!笔Y巍低下身子,和言霜霜的視線對齊,“我也很后悔,只知道秦逑會在最后派兵支援這里,沒有多個心眼,讓秦逑鉆了空子。” 蔣巍拍拍她:“別忘了我們的主線任務。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br> 言霜霜攥緊手中信紙。 想象中的久戰(zhàn)半月就結(jié)束了,出乎意料的順利,只是軍隊之中沒有喜悅只有沉悶。 士兵都知道,曹西北將軍去世了。 回城的這天,言霜霜坐在轎子里,身后跟著的是曹西北的棺材。 早有人快馬加鞭,將戰(zhàn)場的結(jié)果告訴郡守 。 等言霜霜到城門時,眼尖的看見嚴璠身邊還站了一人。 比嚴璠高出一個頭,身形玉立。 言霜霜有些疑惑,下了車,聽見嚴璠沙啞著嗓子說:“霜霜回來了?!?/br> 這是知道曹西北的事了。 言霜霜點頭,眼眶發(fā)熱。 “嚴叔叔,對不起?!?/br> 嚴璠搖頭,“你說啥對不起,這是他的命。” 他走到后面,抱住棺材,沒多久直起身來,用衣袖擦擦眼淚,對言霜霜說道:“忘記說了,這位是秦大人?!?/br> 秦逑! 言霜霜這才仔細看向這人。 秦逑長了雙鳳眼,有著挺直的鼻梁和鮮紅的薄唇,一身玄衣勾著金色暗紋,繡著祥云飛鶴,頭頂插著一支玉竹簪??∶佬柏L流多姿。 言霜霜以為這個天下皆知的第一佞臣應該七老八十了,沒想到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多少。 她斂下仇恨的眼睛,對著他行禮。 “霜霜見過秦相?!?/br> 秦逑回禮,微微一笑:“郡主不必多禮,郡主心系天下,這些日子奔波勞累,早些回城吧。我也好向顧大人交代?!?/br> 鐵甲軍靠著自己就打了勝仗,這是秦逑意料之外,卻不影響他的計劃。 他坐在郡守府的主位上,說著要追封曹西北,獎賞嚴璠和鐵甲軍的事,說著說著,就轉(zhuǎn)到了曹西北手中的一半虎符上。 “此次得勝,多虧鐵甲軍奮力抵抗,當獎賞每位士兵,其中當左副將左思功勞最大,依我之見,應為左副將謀升遷了?!?/br> 左副將應聲出列,謝過秦逑。 一旁坐著的言霜霜坐不住了。 “功勞怎么能是左副官最大呢?” 左副官還留在原地,聽見這話尷尬地笑笑。 “哦?” 秦逑來了興趣,看著座下的郡主,問道:“郡主以為,誰的功勞最大呢?” 言霜霜快速想了想,指著墨白說:“神機弩是他造的,引敵深入也是他和軍師一起謀劃的,我覺得他的功勞最大。” 秦逑便把目光轉(zhuǎn)到墨白身上。 “這位是——?” 墨白出列,行禮,說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 “布衣?”秦逑奇道,“你確實有功,會做神機弩的人不多了,正好隨我一同回京,到時候我要親自求圣上封你為督軍校尉,連升三階。” 他說罷轉(zhuǎn)頭看向言霜霜,一下一下打著扇子,“郡主意下如何?” 一介布衣,妄想一步登天,當上鎮(zhèn)南將軍,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 秦逑心思縝密,心機深沉,如何看不穿言霜霜在阻止他,可笑的是這位郡主的親爹和他是一個繩上的螞蚱,他好心提醒道: “藩王說下月是你生辰,要你早些回家?!?/br> 不要在這里搗亂壞他好事。 言霜霜卻偏不如他意。 “我生辰早著呢,我要和你們一起回京?!?/br> 秦逑捏緊把手,面上一笑:“郡主能和秦某一起,這路上也算多了份景色?!?/br> 軍隊剛凱旋歸來,更多的是需要休息。 之前秦逑又不是真的要餓死這些人,隨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大批的軍餉、糧草,都被他一一下發(fā)。 聽說言霜霜設立粥舍救濟難民,秦逑還挺吃驚,隨后非要自己也去粥舍,親自熬了一碗粥,分發(fā)給難民。 言霜霜坐在涼棚下,咬牙看著難民對秦逑感恩戴德的樣子,嘲諷道:“假惺惺,大佞臣?!?/br> 秦逑一來,陬城百姓生活得到很大改善,百姓一改埋怨,漸漸私下也沒人再說他是“佞臣”了。 生活變好,天下是誰的又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開始夸贊秦逑,很少提起那個剛剛死在沙場的將軍。 秦逑要得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這天一早,他心情很好地敲響言霜霜的房門。 言霜霜被敲門聲喚醒。 她剛剛做了個很恐怖的夢。 夢里朱雀門上濺飛血,官兵相殘,白雪染上鮮血,散著熱氣。 她喘粗氣,還沉浸在夢中沒能緩神,秦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郡主,馬車已備好,咱們該出發(fā)了?!?/br> 作者有話說: 主線任務開啟了 第18章 權(quán)臣之心 雖然戰(zhàn)爭結(jié)束,但旱災依舊持續(xù)著。 言霜霜收拾好行囊,看著依舊清貧的郡守府和在一旁準備送行的嚴璠,心里有些發(fā)酸。 哪怕相處短短一個月,言霜霜也知道,嚴璠是個好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