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 第64節(jié)
他們并未在南江樓進行加工的小龍蝦以及配料內發(fā)現(xiàn)令人上癮的物質,它只是單純的【好吃】。 另外,經過重金屬、抗生素等一系列檢測顯示,南江樓進購的小龍蝦體內十分干凈,顧客們完全可以更放心食用。 最后片段內還添加了一段相關部門負責人吃著南江樓小龍蝦,豎起大拇指的畫面。 “【好吃】還被著重圈出來了哈哈哈哈” “這是哪個沙雕網友想出來的南江樓有那些東西啊。南江樓好不容易重新翻身,再搞幺蛾子不是自找死路嗎?” “今天的快樂源泉有了?!?/br> “那位網友人還好嗎?” “我直接@雞蛋多少錢一斤?!?/br> … 裴鶴南看著微博上的討論,目光緩緩落在陳屹身上。陳屹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后臉都快笑爛了,他是絕對不擔心南江樓出問題的,所以在得知相關部門過來時便猜到,他們可能要得到一個免費的宣傳機會。 而現(xiàn)在一看,果然如此。 “那么開心?”裴鶴南挑起長眉,隨意問道。 陳屹睨他一眼,“當然開心?!?/br> 裴鶴南嗯了一聲,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推開椅子站起來:“那我走了?!?/br> “這就走?不跟我一起吃個晚飯?” 裴鶴南腳下步子一頓,回頭看他的眼神似乎染上了幾分疑惑:“我老婆在家等我,我為什么要跟你吃飯 ?” 陳屹:“……?” 裴鶴南哦一聲:“忘了,你老婆還沒回家?!?/br> 第49章 陳屹有時候對裴鶴南恨得咬牙切齒。 也不知道林幼是怎么忍受他這個性格的。 四十來歲的成熟男人非常不在乎面子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裴鶴南一腳跨出包間大門時,卻又喊住了他,“還有一件事情,裴氏要和離省汪家聯(lián)姻,你聽說沒?” 裴鶴南腳下步子一頓,卻微微頷首,表示已經知道了。 裴天元早讓人通知過他了。就在林幼去建陽村的那一天,裴天元推開了小洋樓的大門,看見他一個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當即便勾起了笑容:“三弟一個人在家呢?弟妹這幾天可好?” 裴鶴南很了解裴天元。 譬如他猜得到,那天裴天元在林幼的面前說出二人身世的秘密純粹是故意的。 在裴天元的印象中,林幼是一個勢利又只會無能暴怒的人,和裴鶴南見面的第一天便能因為裴鶴南的病狀和身份大喊大叫,便足以證明她在得知兩人身份真相時會產生不甘一類的想法。 裴家本該是屬于裴鶴南的,那為什么現(xiàn)在他們卻只能住在小洋樓? 憑什么她頭上冠的稱呼是裴三夫人而不是裴夫人? 在裴天元的設想之中,林幼會在小洋樓內大吵大鬧,指責裴鶴南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不肯去爭取。 而裴天元特地來找裴鶴南的那天,便是為了驗證他的這種猜想的。 只能說足夠巧合,林幼正巧因為小龍蝦的上市準備而前往了建陽村??諘绲男⊙髽潜阒皇O乱粋€裴鶴南,男人當時坐在窗前,身后是大片的陽光,投射在他身上時將他的皮膚襯得幾乎透明,他傾身咳嗽時那種悶哼仿佛還夾著血,等到裴鶴南拿下手帕,一抹殷紅的痕跡自裴天元的眼前一晃而過—— 他是真的以為裴鶴南要死了。 裴天元那些含笑的話帶著最惡毒的詛咒,但裴鶴南恍如聽不到。 后來裴天元看他斂著眼眸虛弱至極的模樣,也頗感無趣地轉身走了。 第二天裴天元就讓管家特地來到小洋樓。管家還是一身燕尾服的模樣,神情冷靜,但唯獨對上裴鶴南的眼睛會露出類似于同情和可憐的情緒,他說:“半月后主宅要舉辦先生和汪小姐的訂婚宴,先生邀請三爺和三夫人過來參加。” 裴鶴南當時單手扶著門,斂著眼眸低聲應了一句好。 就在關門的一剎那,管家的聲音再次落入他耳中:“三爺別這么跟老夫人賭氣。裴家雖是先生當家做主,但先生尊敬老夫人,您和老夫人重歸于好的話——” 話還未說完,便見面前的男人扯唇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大門很快就被碰上,徹底斷了管家接下來的一番話。 管家望著白色門板,回想起裴天元交代的試探,搖了搖頭。先生又何必一次次試探或者說戳三爺的心窩子,明明知道三爺對老夫人的事情耿耿于懷…… 殊不知大門一關,裴鶴南緩緩直起身體,步調都染上幾分懶散,去臥室午睡了。 將思緒收回來,裴鶴南修長的手指扣著門把手,狹長的桃花眼浮起漫不經心的笑,“那就宴會上見?!?/br> 陳屹:“……” … 裴鶴南將要參加裴家訂婚宴的事情告訴林幼后,正因為小龍蝦而忙得頭暈腦脹的腦袋驀地一清醒,好似有盆冷水唰一下澆在了她的腦袋上。 她蹙起眉,眼底裝著的都是一言難盡:“他又要去禍害誰家小姑娘了?” “聽說是離省汪家的小女兒。”裴鶴南并不介意將這些事情告訴林幼,即便此刻他不說,到時候林幼在宴會上也會知曉的,他看了兩眼女生,又道,“汪家有個項目是他看中了很久的,因為一直拿不到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br> 林幼心想,果然是裴天元的作風。 趙姿琪告訴過她,裴天元之所以和計思思確定婚約,也是希望得到林家在瑞膳緣的股份。但計思思實在是太蠢太惡毒,導致裴天元的計劃沒能行得通。于是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裴天元就這么換掉了聯(lián)姻對象。 也不知道林城康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 不過—— 林幼眼眸一轉,白皙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疑惑:“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裴鶴南臉色都沒變一下,徑自喝著茶,聲音在熱氣氤氳中變得模糊了些,卻依舊能讓林幼聽得分明:“陳先生告訴我的。” 哦,是陳屹。 果然,裴鶴南和陳屹應該是蠻說得來的。 陳總真是個好人啊,這種豪門聯(lián)姻背后的目的都能和裴鶴南講得一清二楚。 時間一晃而過。 裴天元訂婚宴的前一天管家還特地來了趟小洋樓。當時林幼正在家,是她去開的門。但她對這位管家或者說對整個裴家主宅的人都沒什么好感,見了管家自然也沒什么好臉色。 管家道:“先生讓我提醒三爺和您,明天晚上的宴會千萬不要忘了。另外,先生已經讓人送了衣服過來,邀請三爺和您過去挑一挑?!?/br> 林幼:“……” 還過去挑衣服? 這不純純惡心人嗎? 林幼反手關上門,扔下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br> 從林幼口中吐出的話穿過窄窄的門縫毫無意外地落入了管家耳中,管家轉身回到主宅后,還未開口,正坐在沙發(fā)上的裴天元便已經放下了手頭厚重的書本,輕飄飄問上一句:“沒過來?” “沒有。”管家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告知,“三夫人似乎很生氣,說了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明明是罵人的話,但裴天元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意思。男人的唇角反倒是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一句:“生氣才對啊?!?/br> “您似乎一點都不意外?!?/br> “不,其實還是有點意外的?!迸崽煸獜纳嘲l(fā)上站起來,他的目光穿過窗戶正巧能看到后面那座白色的小洋樓。按照裴老爺子原先的說法,這棟小洋樓本該是他和呂芷韻住的。 他收回目光,輕嘆一聲:“我還以為林幼會鬧過來呢。” 不過……大概是眼下林家的情況給了她點教訓。 “明天務必讓他們倆過來?!?/br> “好的?!?/br> … 晚上六點四十分左右,裴家主宅前已經停滿了豪車,身穿西裝和禮服的男男女女們挽著手臂自車旁走過,在裴家傭人的指引下很快便進入了大廳。裴家大廳內富麗堂皇,雖還未見主人,但耳邊音樂悠揚,花卉淺淺的香味飄入鼻間。 趙姿琪挽著陳屹,女人身上穿著簡約的淺色旗袍,修身的旗袍勾出曼妙的身材。趙姿琪時不時含笑應對周圍過來打招呼的男人女人,目光卻像是不經意一般在人群中尋找著林幼的身影。 直到二人走入角落,趙姿琪才低聲問陳屹:“幼幼他們不過來嗎?” “他們就算不過來,裴天元綁也會把他們綁過來?!?/br> “為什么?” 陳屹頓了一秒,沒經過裴鶴南的同意他當然不會把裴家那點事情說給趙姿琪聽,便隨意找了個借口:“想刺激刺激裴鶴南和林幼吧。” 趙姿琪翻了個白眼,在心底把裴天元罵了個狗血淋頭。 暫且沒能見到林幼,趙姿琪也只能作罷。她安靜地坐在陳屹的身旁,聽那些人吹捧陳屹:“陳老板的南江樓最近可真是火爆全國啊,我家親戚去吃過都說好。要不是我最近忙得很,我也想過去嘗嘗。” 陳屹便會笑著回答:“劉總什么時候過去,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讓負責人給你安排?!?/br> 劉總顯然被這句話哄得很開心:“那可就這么說定了啊。” 劉總和陳屹說了幾句話,最后才特地壓低了嗓音詢問陳屹:“陳老板,你說這次宴會……裴家老三會過來嗎?” 陳屹微微瞇起眼睛:“怎么這么問?” “我這不是看他前兩天還上了熱搜嗎?”劉總搖搖頭,“看著身子骨好像越來越差了,上次還在飯局上聽人說他不一定能活過今年。” 陳屹隨手從傭人的手中接過紅酒,借著輕抿酒的機會擋住了微微抽搐的嘴角??磥砼狷Q南體弱多病的形象果真深入人心,以至于外邊的人都在造謠他快死了。 扯了扯嘴角,他似隨意道:“那裴家這位可真是穩(wěn)坐家主的位置了?!?/br> 劉總聞言就笑了,“瞧您這話說的,就算裴家三爺還活著也不至于對那位產生什么威脅啊。” 陳屹也笑:“劉總說得對。” 說話間,只聽見一陣細微的喧囂聲從人群中乍響,突如其來的聲響順利吸引了劉總的視線。劉總一向是個愛湊熱鬧的,這會兒腦袋一抬,脖子一伸,立刻便意識到了喧囂為何而來。 他看到了兩個人。 男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雪白襯衫包裹下,清瘦的身材一覽無余。他半斂著眼眸,不大看得清表情如何。 而他身邊挽著他手臂的女生年紀要更小一點,黑色修身的長裙裙擺微散,平領露出大片白皙的鎖骨,鎖骨上那一枚金鑲玉平安扣異常顯眼,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淡淡的溫潤光澤。她只一側身,后腰貼著半鏤空的布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瞬間吸引了所有人視線。 劉總趕緊收回目光:“說曹cao,曹cao到。那不就是裴家老三和他老婆嗎?” 陳屹看過去,當看到裴鶴南那虛弱無力的模樣時,嘴角抽得更厲害了。他垂下眼眸,輕咳了一聲:“是啊,看上去倒確實挺像不久于人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