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頗感興趣地盯著這條評論看了好一會兒，鼠標往下拉，看見發(fā)帖人同時貼了幾張游戲截圖出來。

    畫面上應該就是那個npc，游戲制作得非常精美，人物立繪也很漂亮，少年模樣的斯拉夫人微微低著頭，金棕色的頭發(fā)落在脖頸間，藍灰色眼睛乖巧地垂著，過分瘦削的身體顯得不太健康，但并沒有折損他的美貌。

    后面幾張則是他成年后的樣子，張開了的五官凌厲俊美，帶有高雅威嚴的氣韻，神父的白袍簡約樸素，他站在教堂的布道臺上，身后的光暈就像是天使張開了龐大的虛幻翅膀。

    美工不錯，醫(yī)生這么想著，輕巧地將幾張圖劃了過去，完全沒有將其放在心里。

    手機鬧鈴響了幾下，他關(guān)掉論壇，站起來準備去探望自己的病人。

    想到那個這幾天精神過分萎靡的病人，他有點擔心地蹙起了眉頭，明明也沒有生病，但就是一天到晚待在房間里不出來，偶爾露個臉，看起來也是疲倦不堪的樣子，要不要再安排幾個檢查呢……

    他這么想著，雙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沿著花木扶疏的鵝卵石小路走到住院部，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正要去找的人竟然就坐在紫藤花架子下。

    “喬先生？你今天出門了？”他站在原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仔細打量對方的氣色，發(fā)現(xiàn)那個樣貌俊秀的青年今天看起來精神許多，和前幾天的困倦萎靡判若兩人。

    “是啊，我這幾天在研究一款游戲，太入迷了些，讓陶醫(yī)生擔心了?！彼顾刮奈牡那嗄曷詭敢獾匚⑿α艘幌?，陶博生走到他旁邊坐下，本著關(guān)心病人的心問道：“是什么游戲？”

    醫(yī)院對于無危害性的病人的限制不大，像喬晝這類病人，可以觀看大部分電視節(jié)目，玩游戲也是允許的，只要電視游戲里沒有血腥暴力等過激元素，并不會有人干涉。

    陶博生知道自己這位病人是非常有名的游戲制作人，研究游戲也算是他的日常，他玩的游戲都會經(jīng)過護士的檢查，然后遞交到醫(yī)生辦公室記錄。

    所以這一問只是用來開啟話題的而已，喬晝溫和地回答：“就是最近很有名的那一款《冰雪帝國》，我喜歡里面的背景設(shè)定，非常有創(chuàng)意?！?/br>
    陶博生點點頭，他也是因為喬晝要求下載這款游戲，所以才跟著去了解的。

    兩人圍繞著這款游戲開始了閑談，一心兩用的喬晝一邊應付醫(yī)生的話題，一邊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被卷入西伯利亞的黑洞是他始料未及的突發(fā)事件，隔著遼闊的疆域cao控木偶遠超出了喬晝的能力，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嘗試過遠距離切換賬號——而且還是隔著個黑洞。

    說到底扮演斯圖亞特、理查、愛德華的都是他自己，隔著黑洞cao縱賬號的感覺就像是努力鏈接信號微弱的儀器，他要花費平時三四倍的精力才能讓黑洞里的自己言行如常，這也是為什么他異常疲憊的緣故。

    不過這次的突發(fā)事件給了他一個新發(fā)現(xiàn)。

    賬號的死亡，好像會給木偶帶來一定程度的傷害。

    之前有喬晝的超強cao作在，這些賬號并沒有經(jīng)歷過死亡，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賬號死亡后木偶的狀況。

    在佩特羅沙殺掉理查后，木偶臉上畫出的血腥微笑暗淡了許多，且有長達十分鐘的時間內(nèi)，它無法做到回應喬晝的問話，只能聽從命令機械地完成任務(wù)。

    ——就像是徹底失去了自我意識一樣，直到他從黑洞中脫身，木偶還會時不時地出現(xiàn)掉線情況。

    第116章 戰(zhàn)爭前奏

    喬晝將陶博生應付過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畫著血紅色笑臉的木偶正無聲無息地躺在床頭柜上，喬晝將它拿起來晃動了兩下，木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間歇性斷電又出現(xiàn)了。

    喬晝將它塞進褲兜, 走到窗邊，將窗簾嚴嚴實實地拉上, 外頭的晚霞紅得燙眼，下一秒就被遮光窗簾擋在了玻璃外。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天, 雖然現(xiàn)在月不黑風不高, 不過手機黃歷顯示今日宜出行、宜訂盟、宜交易, 天時地利人和，正適合解決問題。

    和華夏有十二小時時差的白頭鷹此時正處于黎明時分, 大部分的街道都還處于寂靜之中，清晨空蕩蕩的街道行人寥落，環(huán)衛(wèi)工和巡警帶著困倦的神色從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走出來, 在過分自由民主以至于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國度，很少有人會獨自一人在這種時間到處晃蕩。

    薄薄的霧氣里, 一個衣著過分復古典雅的男人從街道盡頭緩慢走出來, 他的出現(xiàn)有些突兀，就好像是忽然從天而降的一般，烏黑的卷發(fā)、五官深邃古典，他沿著街道向前走, 姿態(tài)閑適平靜。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官腋下夾著自己的警帽, 手里拿著一杯咖啡和熱氣騰騰的熱狗, 用手肘推開便利店的玻璃門擠出來, 差點和來人撞個滿懷, 男人輕巧地微微側(cè)過身體和他險之又險地擦肩而過, 還伸出手輕輕托了一下警官手里快要灑出來的咖啡。

    “請小心一點，警官先生?！?/br>
    傳入耳朵的聲音有些許低啞，發(fā)音有點奇怪，和現(xiàn)今慣用的措辭方式不太相同，雖然理解上沒有問題，不過聽著怪怪的。

    這是哪個癡迷古典文學的話劇瘋子從學校里跑出來了？

    警官在心里暗暗腹誹，盡管這句話其實聽起來莫名的有韻味，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發(fā)xiele一點通宵加班的怒火。

    不等他說什么，那人就禮貌地往旁邊退了一步，越過他離開了，警官只來得及瞥見他衣擺末端星河般璀璨的細微光芒……見鬼的，那應該不是真的鉆石吧？！

    兩百多斤的胖子警官舉著一杯咖啡，轉(zhuǎn)過頭去看那個撞到了自己的男人，視線里對方的背影挺拔修長，這個年代還留著長卷發(fā)的男人真的不多了，何況他還穿著只有博物館里才能看到的衣服，等等，這個背影怎么這么眼熟——

    他絞盡腦汁想挖出自己在哪里看過有關(guān)的內(nèi)容，繁雜的日常事務(wù)一件一件從腦海里滑過，被加班熬夜和咖啡因折磨得大腦幾乎要發(fā)出實質(zhì)性的嘎吱嘎吱聲，終于從犄角旮旯的垃圾堆里翻出了一個殘缺的片段。

    被大風吹得晃動不已的鏡頭，坍塌的宮殿高塔，金發(fā)碧眼頭戴冠冕的年幼國王，還有跟隨在他身后那個黑發(fā)藍眼的……

    “該死！”一陣guntang的痛楚喚回了他的理智，他跳著腳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熱咖啡全都貢獻給了藍色警服襯衫。

    他慌忙甩掉礙事的杯子，也顧不上被咖啡弄濕的衣服，三兩步?jīng)_到停在街道另一邊的警車上，搖醒自己的搭檔：“他出現(xiàn)了！上頭讓我們注意的那個——天啊他在往哪里走？那邊可是白宮的方向！”

    自從斯圖亞特在大都會博物館露面后，白頭鷹政府就開始搜尋他的蹤跡，軍警系統(tǒng)都得到了見到類似人員要匯報的通知，連網(wǎng)絡(luò)上都出現(xiàn)了有關(guān)言論，明里暗里推動人們挖地三尺找到他，只不過這段時間喬晝壓根沒來過，所以他們的尋人工程一無所獲。

    而在喬晝不知道的地方，一個認證為紐約大學音樂系學生的賬號發(fā)布了幾張樂譜，名為里維斯·懷特的學生公布了這些樂譜，并標注樂譜所有者為威廉·斯圖亞特，“……我在大都會博物館前等待了好幾天，很遺憾沒能再遇見您，這些譜子是我倉促間記錄下來的，如果有誤還請先生指正，另外，我的導師希望能與您見面……”

    這條推文被紐約大學音樂系的教授們陸續(xù)轉(zhuǎn)發(fā)，之后又有許多知名音樂家相繼轉(zhuǎn)發(fā)，“神秘的音樂天才”之名一下子就在網(wǎng)絡(luò)上火了起來，很多自稱是威廉·斯圖亞特的人在社交平臺上冒頭，證明自己就是那個讓大半個古典樂壇傾倒的男人，還有說自己的朋友親人是斯圖亞特的，真假斯圖亞特在網(wǎng)上打成了一鍋粥，但被確切認證的正主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盡管那段倫敦再現(xiàn)的模糊視頻已經(jīng)傳遍了網(wǎng)絡(luò)，“帝國異端仲裁庭”的名號也已經(jīng)為大部分人所知曉，但其中具體人物的名字對民眾來說還是一個謎，甚至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玫瑰戰(zhàn)爭》這本書，更多的人也只是跟隨政府的引導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所以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位神秘的音樂天才和從黑洞里爬出來的怪物竟然是同一個人。

    白頭鷹官方也注意到了這波熱火朝天的“尋找斯圖亞特”狂潮，他們自然知道斯圖亞特的身份，但他們選擇了閉口不言，不如說他們更希望斯圖亞特能自己主動出來認領(lǐng)一下這個身份，方便他們順著網(wǎng)線爬到他的藏身地。

    沒想到的是，不用他們?nèi)找苟⒅O(jiān)控和網(wǎng)絡(luò)，他們正在尋找的當事人，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送上門來了。

    清晨六點，總統(tǒng)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床頭的電話驟然響起，打著呼嚕的總統(tǒng)頂著一頭凌亂的金發(fā)，摸索著將話筒拉下來，隨著對面急促聲音的匯報，帶著困倦睡意的眼睛倏地睜大了：“什么？！把他帶到我的辦公室……等等，帶到那間小會議室，讓警衛(wèi)隊注意隱蔽，還有，立即通知我的幕僚團隊，我二十分鐘后到，穩(wěn)住他！”

    一群人盯著眼前巨大的顯示屏，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呼吸，屏幕里是一間裝潢華麗的會議室，沒有放什么會議用的長條桌，風格輕松，顯然是私人會見時用的，會議室里只坐著一個人，他安安靜靜地依靠著沙發(fā)，雙手交叉搭在腿上，俊秀的面龐上笑意微微，顯得特別無害。

    但是沒有人敢輕視他。

    威廉·斯圖亞特，從倫敦黑洞《玫瑰戰(zhàn)爭》中脫離的怪物，帝國異端仲裁庭成員之一，毋庸置疑地擁有著強大的武力，那場打得倫敦廢墟遍地的錄像現(xiàn)在還被軍事情報部門翻來覆去逐幀研究著呢，這樣一個高危分子忽然出現(xiàn)在白宮大門口，不由得他們不提心吊膽。

    那名向上級匯報了斯圖亞特行蹤的警官被第一時間提到了審訊室，由最好的審訊專家分析斯圖亞特的每個舉動，沒辦法，有關(guān)這個人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他們不得不抓住每個機會增進對他的了解。

    小會議室四周的隱形攝像頭全部開啟，荷槍實彈的保衛(wèi)人員藏匿在門外、窗下，只等著一聲令下就向里面傾瀉guntang的彈藥，具備異能力的特殊小隊也守在了不遠處，屏氣凝神等待著大展拳腳。

    黑發(fā)的公爵耐心地等待著，門口忽然傳來了禮貌的三下敲擊，深紅的木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三十歲出頭的金發(fā)白人青年打開門走進來，他渾身上下的特征都詮釋著白頭鷹特有的“精英”標簽，步伐輕快又不失穩(wěn)重，笑容幅度也恰到好處，藍色的眼睛里閃著真誠的光。

    “斯圖亞特公爵閣下，很榮幸與您見面，我是安東尼·克里……”青年按照情報分析部門給他的信息建議，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表現(xiàn)出絕對的尊敬，恭維他的貴族身份，可以適當表現(xiàn)出小失誤，這不會讓他感到被冒犯，反而能讓他展現(xiàn)大度……

    安東尼在心里來回翻滾著這些語句，他面前的男人抬起眼皮，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只是疏離傲慢地點了點頭，然后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恭維：“我沒有打算在這里浪費很多時間，鑒于你們的總統(tǒng)閣下愛惜生命不愿意出現(xiàn)在我面前，所以我長話短說?！?/br>
    坐在監(jiān)控屏幕后面的總統(tǒng)面無表情。

    “你們一直在尋找我們，這讓我的陛下非?？鄲?，作為仲裁庭的庭長，我需要遵循律法，拒絕無意義的暴力行為，所以只能前來提醒你們一下，過多的窺探對你們而言并沒有好處，尤其是在這個……過于敏感的時候?！?/br>
    金發(fā)青年的耳麥里傳出了一句話，他立即轉(zhuǎn)問：“敏感的時候？是因為黑洞的出現(xiàn)嗎？雖然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們認為，你們應該不介意多一個盟友？作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我們所擁有的能力遠超乎仲裁庭的想象，或許在單體能力上有所欠缺，但是我們有熱武器，槍炮，坦克，甚至還有導彈……”

    他還想要展開為這位中世紀的老祖宗闡述一下導彈的威力，神態(tài)平靜的公爵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濃重的壓迫感和高高在上的氣勢就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感謝您的介紹，但仲裁庭不是一無所知的嬰兒。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但現(xiàn)在不是合適的時機?！?/br>
    他話語的轉(zhuǎn)折令金發(fā)青年再度打起精神：“或許我可以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混亂，戰(zhàn)爭，死亡，”斯圖亞特輕聲吐出了三個單詞，濃郁的血腥味從他低柔的聲音中撲面而來，“在劃分新世界的權(quán)勢前，我們需要先清除最麻煩的那些攔路虎?！?/br>
    “您說的攔路虎是指……”

    “議會，”斯圖亞特提起這個名字時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終焉議會，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br>
    監(jiān)控后的情報人員迅速調(diào)出了倫敦再現(xiàn)時的那段錄像，將和仲裁庭對戰(zhàn)的瘋醫(yī)生、入殮師重點標記了出來。

    “不遠的將來，我們還會有一場戰(zhàn)爭，仲裁庭將用他們的血肅清前方的道路，在那之前，請諸位安分一些?！?/br>
    聽起來他就是因為被白頭鷹軍方追查得煩了，才現(xiàn)身警告一下，而這些隨口吐露的情報卻聽得監(jiān)控后的人兩眼放光。

    戰(zhàn)爭！

    從戰(zhàn)爭中發(fā)家的白頭鷹天生對這個詞匯異常敏感，戰(zhàn)爭對他們而言就是滾滾的紅利，金錢、權(quán)勢、話語權(quán)，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通過戰(zhàn)爭得到。

    人類的戰(zhàn)爭尚且能夠讓他們得到這么多，假如能介入怪物之間的戰(zhàn)爭……他們又能得到什么呢？

    現(xiàn)在全世界黑洞繁多，仲裁庭和議會顯然都能毫無阻礙地出入黑洞，假如能通過它們獲得那些奇妙的異能力，白頭鷹成為世界霸主的夢想指日可待，到時候哪里還用得著顧忌那幾個聯(lián)合國的攪屎棍？

    “有什么事我們能為仲裁庭做的嗎？”金發(fā)青年得到指示，開口詢問。

    公爵挑眉，忽然露出了一個冷淡的笑容：“安分守己一些，就是你們能做的了，議會的領(lǐng)域在東方，有時候我會比較羨慕它們，至少它們地盤上的人類都比較識趣。”

    啊哈！果然！

    聽到了這句話的白頭鷹總統(tǒng)眼里精光大作，他就知道華夏人早就已經(jīng)和議會搭上線了，沒看仲裁庭都已經(jīng)這么肯定了嗎！果然華夏人個個都一肚子壞水悶聲發(fā)大財！

    既然這樣，那他們必須和仲裁庭達成合作，否則有了議會幫助的華夏豈不是要跑到白頭鷹前面去了？！這是絕不能忍受的！

    “……戰(zhàn)場在哪里？”斯圖亞特聽見這個問題，藍色的眼睛里漾起了點冷酷的笑，“這個世界，哪里不能是我們的戰(zhàn)場？”

    這句話里的輕蔑和傲慢令所有人都心下一驚，他們前所未有地意識到，就算樣貌再接近人類，這些從黑洞里出來的怪物都是絕對的異類，它們看待這個世界就像是掌中的玩具，透著絕對的居高臨下。

    危險，異類，不可信任。

    類似的詞匯從他們腦海里劃過。

    “不，我的意思是，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或許我們能提供一點小小的建議，亞洲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地點，北方還有土地平坦廣袤的大片平原……”

    “哦，你們要我們避開你們的國家和勢力范圍，”只聽了個開頭，斯圖亞特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感興趣地轉(zhuǎn)移了視線，“你們有什么資格向我提要求呢?！?/br>
    “戰(zhàn)爭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一個完整的強大的白頭鷹才能為仲裁庭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議會有華夏作為幫手，而我們可以幫助仲裁庭阻攔華夏……請相信我們，在這件事上，我們經(jīng)驗豐富?！?/br>
    被總統(tǒng)推出來的發(fā)言人挺胸抬頭。

    不知不覺間，試圖和仲裁庭達成平等合作的白頭鷹，變成了上趕著希望能為仲裁庭提供幫助。

    他提到的華夏似乎讓斯圖亞特猶豫了片刻，這位黑發(fā)藍眸的公爵沉吟了片刻，緩慢轉(zhuǎn)動著尾指上猩紅的寶石戒指，良久后才點了點頭：“希望你們能展現(xiàn)出你們所說的實力?！?/br>
    初步獲得了新世界入場券的眾人露出了興奮的神色，金發(fā)青年接著道：“事實上，人們對于仲裁庭的了解還十分片面，如果能得到人民的支持，對于日后仲裁庭的各種行動也大有益處，所以……”

    斯圖亞特盯著他。

    “所以……仲裁庭能否逐步宣布與我方正在合作接洽的事實，后續(xù)由我們?yōu)橹俨猛ヌ峁┹浾撝С?？?/br>
    好家伙，這是想做仲裁庭的官方代言人??！胃口也太大了。

    黑發(fā)的公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幾秒，目光轉(zhuǎn)動，在天花板隱藏的攝像頭上意味深長地停頓了兩秒，仿佛在與監(jiān)控后的人對視，而后他站起來，捋了捋些許褶皺的袖口，斯斯文文地回答：“我已經(jīng)說過，安分就是我們對你們的期許，請不要再三消耗我們的耐心，你們不是終焉議會，就不要學他們愚蠢的挑釁之舉?！?/br>
    他站起來，單手扶著胸口，朝監(jiān)控的方向輕輕一禮，坦然自若地走出了這間危機四伏的會議室。

    第117章 西伯利亞之怒

    仲裁庭的對外發(fā)言人施施然消失在了軍方緊密的監(jiān)視下, 跟丟了人的白頭鷹軍方訕訕地縮回了老巢，顯然不管嘴上說得多么好聽，他們雙方都沒有真誠地相互信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