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的嫂子 第5節(jié)
顏父思量了一路,一會兒見到魏悠然該如何請罪,思量半晌,心中已有想法。 到了谷外,他望著前面的山,皺眉看向顏三郎:“你確定她住在這里?”連個路都沒有,能住人? 顏三郎未答話,直接拉起顏父的衣袖:“爹,您跟緊我,過去這幾個石頭便到了?!?/br> 他記憶力很好,看東西兩三遍就能記住,昨日靈猴帶他來時,他在心中記了幾遍,今日來,可謂是輕車熟路,很快過了陣法,來到山谷里。 谷中鳥語花香,景色怡人。 房子雖是竹屋,卻氣派莊嚴(yán),比他們家的房子好多了。 看到這里,顏父心一沉,心道,悠然姑娘穿戴不熟,氣質(zhì)優(yōu)雅,又住在這里,真愿意嫁給他兒子嗎? 顏三郎見顏父不前,出聲提醒:“爹,您怎么不走了?” 顏父側(cè)臉看顏三郎:“你進門后不許說話,悠然姑娘若是打你罵你,你只管受著?!?/br> 話雖如此說,可他還是躊躇不前,想到兒子毀了人家的清白,就覺這婚事成不了,一會兒進去,別被悠然姑娘打出來才好。 顏三郎不知顏父的想法,進院中找人,在廚房找到了魏悠然。 此刻魏悠然還在與火石做斗爭,嘴里嘀咕著:“這到底行不行,別是兩塊普通石頭?!?/br> 話音剛落,外面進來一個人,身材修長,堵在門口,屋內(nèi)瞬間陰暗了不少。 “你在做什么?”顏三郎見魏悠然蹲在地上,奮力擦著火石,“可是要生火?”這是要做飯? 魏悠然不答反問:“你怎么又回來了?” 顏三郎盯著她好一會兒,視線落在她臟兮兮的手上,白皙修長的手沾上了泥,卻依然好看,低沉的嗓音道:“我怕你吃不上飯。” 這話扎心了,魏悠然卻無法反駁。 她確實不會做飯,連生火也不會,索性扔了火石,抬頭望著顏三郎:“你來呀?!?/br> 顏三郎也不客氣,走過去撿起火石,想起什么,轉(zhuǎn)身掀開鍋蓋,朝鍋里看去,水,菜,粥,三者混合在一起,眼色怪好看,就是令人無語。 他放下火石,凈了手,將青菜撈出來放碗中:“青菜容易爛,等粥快出鍋的時候再放?!?/br> 到底是農(nóng)家出身,一些常識還是懂得。 弄好這些,顏三郎走過來,準(zhǔn)備生火。 魏悠然的臉頰一下紅了,哦了一聲,側(cè)身出來,將灶膛讓給顏三郎。 顏三郎蹲下生火,覺得魏悠然不自在,抬眸瞅她一眼,道:“我父親找你,你出去看看吧。” 聞聽這話,魏悠然心里咯噔一下。 她昨日把人家的好白菜拱了,老子這次來是來找茬的,還是來提親的? 魏悠然不敢奢望提親,只要不找麻煩就好,猶猶豫豫看著顏三郎,腳下的步子沒動。 顏三郎已經(jīng)點著了火,將灶膛燒起來,見魏悠然未動,微微蹙眉:“你還有事?” 魏悠然扣著手指,掀起眼皮看一眼顏三郎,見他臉被火映的紅潤,又想起昨夜瘋狂,臉頰一陣燥熱,清了清嗓子,掩飾滿臉尷尬,猶豫再三說了實話:“我,我有些怕。” 顏三郎不解,抬頭挑眉看她,問:“你怕什么?” “怕被你爹揍唄?!蔽河迫灰桓被沓鋈サ臉幼?,又小聲嘀咕,“拱了人家的好白菜,不被揍才怪呢?!?/br> 聽了這話,顏三郎笑出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币娢河迫坏芍?,以拳抵唇,掩住笑意,“無礙,我爹很隨和,不會把你怎樣。” 他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想,爹此刻正想給悠然賠罪,他兒子拱了人家的白菜。 魏悠然不確定,再三詢問可是真的。 顏三郎舉手保證:“自然是真的,我從不騙人?!?/br> 得到保證,魏悠然小步移出去,出了廚房,便見院中站著一個老漢,濃眉大眼,目光清明,看著很老實,應(yīng)該不打人吧。 她定了定神,朝老漢走去,心一橫,已做好挨揍的準(zhǔn)備。 誰知還未到老漢跟前,老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口內(nèi)說著歉意的話:“孽子冒犯姑娘,還請姑娘責(zé)罰,老漢將孽子帶來了,要殺要打,請姑娘隨意?!?/br> 見到這一幕,魏悠然懵了,這是鬧的哪一出。 她長這么大,沒跪過人,別人也沒跪過她,顏父行如此大禮,她心尖都在顫啊,忙對著廚房喊了一聲:“哎,你快出來呀,這,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說: 魏悠然:我怕挨揍。 顏三郎:別怕,我爹不打人。 顏父:我不打兒媳婦,絕對揍兒子。敢拱白菜,看我如何收拾你。 魏悠然:其實,是我拱了白菜。 顏三郎:娘子,你別這么實在,會露餡兒。 第5章 要下山去 廚房中,顏三郎正在燒火,聽見這話,放下柴火往外跑。 這邊,魏悠然也不等顏三郎出來,直接跪在顏父對面,雙手托著他的胳膊:“伯父,您,您快,請起來,這萬萬使不得?!?/br> 她把人家的白菜拱了,怎么能讓老人家跪她。 “使得,使得。我那孽子玷污了你的清白,作為父親,我理應(yīng)為他賠罪?!闭f著,顏父就要彎腰磕頭。 魏悠然好似明白了什么,正要扶起顏父,余光看見顏三郎的身影,連忙向他道:“你快來,將伯父扶起來,這么大的禮,萬萬使不得?!?/br> 顏三郎過來,彎腰扶起父親,嘆息一聲,來的路上,父親沉默一路,他以為父親想到了好對策,原來是下跪道歉。 果然不能指望父親,太過老實了。 顏父抬眸見看向魏悠然,見她手足無措,并未生氣,心下一喜,緩緩起身,由顏三郎扶著進了屋。 作為主人,魏悠然想給顏父沏茶,可沒熱水,側(cè)臉見一串串葡萄,垂在半空中,紫的發(fā)黑,尤為漂亮,臉上綻放出笑容,進了廚房,拿了陶盆,去葡萄架下摘了幾串葡萄,洗干凈送進屋。 她進屋后,熱絡(luò)招呼顏父:“不知您來,沒有燒熱水,無法沏茶,您吃些葡萄解渴吧?!痹捖洌贸鲆淮咸?,塞到顏父手里,怕他不要,又看向顏三郎。 顏三郎見葡萄新鮮,顆粒大且飽滿,也捏了一粒品嘗著,酸甜可口,汁水頗多,解渴正好,也勸慰顏父:“爹,您別緊張,悠然姑娘脾氣好,人善良,不會把咱們怎么樣的?!?/br> 顏父捧著葡萄的手哆嗦一下,斜眼瞪向顏三郎,想罵人,見魏悠然笑盈盈看向他,老臉不再板著,扯動嘴角想笑,可想起兒子糟蹋人家姑娘,心中依然忐忑不安。 “伯父吃葡萄,這葡萄味道不錯。您走了一路,天也熱,多吃些,若是喜歡,您走的時候再帶些,那么多葡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魏悠然見他不自在,又想起顏父方才說的,悄悄偷瞄顏三郎,心里懷疑他如何與家人說的。 顏父見她說話隨意,真沒有生氣的意思,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怯懦道:“這咋行,不能吃了還拿?!?/br> 魏悠然見他神色放松,笑著道:“多著呢,您要是不帶,回頭定要壞了?!?/br> 她有異能,想吃再催熟就是,這點東西她不會吝嗇,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在魏悠然熱情催促下,顏父吃了整串葡萄,肚里有東西,又見魏悠然爽朗,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膽子也漸漸大了:“都上門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來,我想替孽子求娶姑娘,畢竟是他壞了姑娘的清白,應(yīng)當(dāng)負(fù)責(zé)任的。” 一想到顏三郎辦的糟心事,顏父的臉又耷拉下來,狠狠瞪向顏三郎,多余的話再說不出來了。 魏悠然看向顏三郎,顏三郎起身,整了整衣衫,對著魏悠然躬身施了一禮,態(tài)度誠懇道:“在下愿娶姑娘為妻,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負(fù)姑娘,若違此誓,不得好死。” 顏父震驚,他從未見兒子如此認(rèn)真過??磥韮鹤邮莿有牧?。 魏悠然愣怔一瞬,見他態(tài)度誠懇,昨晚又是她霸王硬上弓,強迫了人家,況且她不想一人住在山谷中,不會做飯,不會縫衣,好似與家務(wù)事無緣。 顏三郎見魏悠然愣神,再次重復(fù)一遍。 顏父也替顏三郎說話:“姑娘,作為三郎的父親,三郎的脾性我最了解,他認(rèn)定的事不會變,他說會好好待你,一定會好好待你,且你師父離去,你一人住在山谷中,總不是辦法,不如下山去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人家都說的如此誠懇了,魏悠然也不扭捏,點頭答應(yīng)。 顏父見她答應(yīng)欣喜萬分,趁機拿出銀子,說出要生辰八字的事,他請秀才公寫個婚書。 魏悠然拒絕了銀子,她依稀記得,生辰八字被師父寫了下來,夾在一本書中,對顏父道:“您等等,我去找找?!痹捖淦鹕磉M了書房。 她隱約記得在一本書中,卻不知具體哪本書,翻找起來著實麻煩,找了半個時辰未出來。 顏父當(dāng)下急了,這是沒找到,還是不愿意答應(yīng),反悔了。當(dāng)下急得額頭冒汗。 顏三郎見狀,起身去了書房,他是第一次進入書房,藏書之多,令人咋舌,作為一個讀書人,顏三郎都恍惚了幾息功夫,看見魏悠然在翻找什么,主動幫忙找書。 魏悠然見他進來,想起顏父磕頭的情景,忍不住問顏三郎:“你回家后,如何與你家人說的?” 顏三郎手里拿著書,正準(zhǔn)備翻看,聽見這看,手里的動作一僵,側(cè)臉看向魏悠然,見她好奇,于是賣了個關(guān)子,笑著道:“你想知道,婚后再告訴你?!?/br> 魏悠然切了一聲:“愛說不說,當(dāng)誰稀罕呢?!崩^續(xù)翻找。 顏三郎拿出一頁紙,上面寫著日期與生辰,遞給魏悠然,道:“你看看是這個嗎?” 魏悠然轉(zhuǎn)身接過來,看了看,略微沉思:“好像是?!?/br> 顏三郎皺眉,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什么是好像。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是吧,前幾日我好像誤食了一種毒藥,前塵往事盡忘,能記得一些事就不錯了,師父只寫了我一人的八字,應(yīng)該錯不了?!蔽河迫徽f著,轉(zhuǎn)身出去,將紙張給顏父。 顏父得到八字,與魏悠然客套一番,邀請魏悠然下山去。山中多豺狼,一個女子住在山中不安全。又看向顏三郎,顯然想讓顏三郎勸說一二。 顏三郎瞥一眼魏悠然,見她不愿離去,對顏父道:“爹,您先回去,我留下陪悠然,她一個人飯都不會做,我怕他餓肚子。” 顏父向來尊重兒子的決定,見他一臉堅定,囑咐幾句注意安全,抬步離開,轉(zhuǎn)身前,將身上僅有的銀錢放桌上了:“這是我家聘禮,雖然不多,卻也是一番心意,還望姑娘收下。到時候讓三郎帶你去集市,添置一些東西?!?/br> 他怕魏悠然拒絕,放下幾塊碎銀子離開。 魏悠然喊他,他頭也不回,若不知情況,還以為他被人逼著還債呢。 顏父走遠(yuǎn),顏三郎去了廚房,把粥盛出來給魏悠然:“餓了吧,趕緊吃,吃飽了跟我回家?!?/br> 她不會做飯,在山上呆著,顏三郎怕她餓死。 魏悠然雖然吃了一串葡萄,可那是水果,根本不頂用,還是粥實在些。 她吃了一口,想起什么,抬眸望著顏三郎:“你要吃點兒嗎?” “我不餓?!鳖伻蓳u頭,催促魏悠然趕緊吃,吃了下山,再晚些,天就黑了,山路不好走。 魏悠然聽他說不餓,而不是已經(jīng)吃了,跑去廚房拿了一只碗,倒了半碗,推給顏三郎:“吃吧,吃了才有力氣,你這小身板,太瘦了些。” 顏三郎聞聽這話,幽幽盯著魏悠然:“我雖瘦,卻有力氣,這個你應(yīng)該很清楚。” 他聲音沙啞,聽著有些曖昧,使魏悠然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覺得顏三郎意有所指,臉頰一紅,端起碗喝粥:“快喝粥,一會兒涼了?!?/br> 顏三郎見她關(guān)心自己,也不客氣,端起粥碗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