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漂亮炮灰再婚了 第44節(jié)
村長體力有些不支,想著過來能幫上忙,但是一路都跟不上,好不容易趕上了,只能寬慰一下他,“人沒事的,見到醫(yī)生就好了啊,老常?!?/br> 衛(wèi)生站里就一個科室,上頭的牌子還是鐵牌子,貼著一行字:全科室。 是一名女醫(yī)生,醫(yī)生戴著副眼鏡,滿臉疲倦的模樣,見常永豐一臉驚慌地背著人進來了。 “患者哪里不舒服?”女醫(yī)生沒有廢話,直接簡單明了的開口了。 常永豐答不上來,吚吚嗚嗚的說了幾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女醫(yī)生干脆起身,看了一眼王娟梅的臉色,再用小手電筒扒拉著她的雙瞳照了照,看了過后,又掏出一個小鏡子一樣的東西,放在她眼睛前又照了照。 “她已經(jīng)散瞳了,情況很嚴重。身上有傷口嗎還是誤食了什么?”醫(yī)生一邊說著話,一邊匆忙查看她的脈搏。 常永豐這才想起來,“傷口?啊,對,她給狗咬過。” 女醫(yī)生這時聽了他的話后,略微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耙Ф嗌偬炝耍俊?/br> “幾天了?!?/br> “打過疫苗嗎?” “好像打了好像又沒打?!背S镭S確實不知道王娟梅有沒有去打,他叫了她去打過,事后究竟打沒打就不知道了。 由于要翻找記錄,工程量大,女醫(yī)生沒有第一時間將檔案調(diào)出來,只是簡單問了幾個問題。 “這幾天喝過水嗎?” “沒,一喝水就說喉嚨發(fā)緊,喝不下,還很害怕的樣子。” “這幾天還有什么異常,好好回憶一下,給我說說?!迸t(yī)生一臉嚴肅的模樣,連常永豐都聽得見自己跳得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滿身大汗,還要蓋被子。一點點聲音就說疼,一開始就只是說喉嚨發(fā)緊,后來聲音都出不來了?!?/br> 醫(yī)生一邊聽著他說話,一邊在單子上快速記錄著,字跡很潦草,常永豐根本就看不懂。 “你現(xiàn)在、馬上、背著患者拿著這張臨床診斷書去人民醫(yī)院。去找到實驗室的窗口,將單子交給他們。我這邊看病的費用那邊會一并核算,快去。下一個!” 醫(yī)生說完之后,沒有多說一個字,常永豐也不知道究竟事情好壞,僵在原地。 “醫(yī)生,這人得的什么???” “別啰嗦,快去!” 村長在一旁一直站著,他往那一聽,心里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人家醫(yī)生都沒明說,他又能說什么。 常永豐聽了后,乖乖地又匆忙背著王娟梅沖去人民醫(yī)院。 村長也一路跟在后頭,就怕常永豐撐不住,倒下了。 到了醫(yī)院后,終于有個小姑娘跑過來接他了,接過單子后,就有人拿著針筒和碘酒過來抽血。 王娟梅意識模糊不清,就那樣躺在凳子上,兩人就坐在那處等著。常永豐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王娟梅躺著躺著忽然就嘔了起來。 根本就沒吃什么東西,所以嘔吐物全是黃疸水,盡數(shù)吐在了常永豐的衣服上。 不過半小時,就有醫(yī)生過來找他。 “是王娟梅的家屬吧?” “對” “實驗出來了,病毒抗原是陽性,你們回去吧,我們這邊治療不了。等會去窗口繳費一下就可以走了。” “回去?她沒事了嗎?” “她得瘋狗癥了,沒法治,發(fā)病以后最多活命2周,就看天命了,情況不好的這幾天就會走了?;厝ソo患者準(zhǔn)備一下后事吧?!?/br> 常永豐如被雷擊,醫(yī)生后來說什么,他都沒聽進去。 仿若是一記重拳狠狠擊打在了他的心頭上,他胸口一下覺得又疼又悶,覺得世界都像是要坍塌下來一樣。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又是怎么將王娟梅運走的,連村長在一旁勸的話都聽不清楚,腦袋一直嗡嗡作響。 他有條不紊地給大女兒的宿舍和強子的學(xué)校打了一通電話后,就回了漁村屋里,再沒出來。 * 強子兩姐妹回到家的時候,王娟梅已經(jīng)進入迷離狀態(tài)了。 話都說不出來了,更別說什么身后事要交待的。 閨女常春華雖恨母親王娟梅,卻好歹有生育之恩,一邊流著淚一邊聽著常永豐的安排。 強子年紀(jì)還小,簡直嚇得尿了褲子,一邊哭著一邊扒拉著王春梅。 常永豐想著得了瘋狗病,于是將他兒子一把摔開了,“你們誰都不許碰你們的媽!被咬了,你們就去陪她!” “嗚嗚,媽怎么變成瘋狗了……” 常永豐聽著強子哭得傷心,自己臉上也不禁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如果那天是他去找王卓立算賬,興許這后頭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他越想心里越是傷心和巨大的氣憤。 “華子,你在家里看好弟弟,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常永豐陰狠著一張臉,踩著用力地步伐出了門。 村長回到村里后,將情況都告訴了大伙。所以大伙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一出門,誰都不敢吭聲。 何況,這是白事,不是喜送,都有些忌諱。 挨著他住的那幾家,直接門口都沒有出來,就怕撞見他,惹了麻煩。 常永豐出了門之后,就去街上賣壽衣的店鋪,買了一堆金元寶和紙錢,草席說先放這里,等回來的時候拿,就一臉憤懣地拎著一袋紙錢沖去了縣里。 常永豐來到振南派出所門外,直接將紙錢灑在門口,風(fēng)一吹,飛得到處都是。 嚇壞了進進出出的群眾,他們都是趕過來辦事的人,一見門口有人要燒紙錢,嚇得破口大罵,“神經(jīng)病,觸什么霉頭!” 一陣喧囂之后,對著要點火的常永豐直接給抓進局子里去了。 “胡鬧!你老婆被狗咬了,你來鬧什么警局,是不是想被罰款,還是想進去蹲幾天???!”常永豐被警員劈頭蓋臉就教育起來。 常永豐聽到最后,直接用頭撞起桌子來,被幾名警員又架開了。 只聽他惡狠狠地罵道:“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你們快去抓王卓立那一家人!是他家的狗咬死了我家婆娘!我要報警?。?!我告他們害命拿財,為了占我家的房子,將人害死了!??!那條瘋狗一定是故意去咬我家婆娘的!我要報警?。?!” 吼到后來,聲音都啞了,警員對視一眼,按照正常程序登記了。 * 那日于小敏和王娟梅吵了過后,被怕事的王卓立勸了幾次,兩人連夜就回娘家避去了。 “呿,我說你真沒用。那是你姐,你還怕她不成?”在路上,于小敏有些氣不過自己的男人這般怕事。不過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他這樣的性格,她也拿捏不住他。 現(xiàn)在他幾乎都是上門女婿了,以后兩人再有孩子,也是姓于的,和他們王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就連王母都斗不過她,她王娟梅是哪根蔥,還想和她搶房子,做夢! “這,我這不是怕我姐,是怕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那人的脾氣,這不得天天煩死我們。回去躲躲,不是正好清凈一段時間嗎?等這風(fēng)頭過去了,我們再回去就是了?!?/br> 王卓立有些懦弱地回了一句后,又有些不安?!澳阏f他們不會直接搬進去住吧?” “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傻,搬進去有用嗎?這房子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了,現(xiàn)在他們沒有理了,想要回來都拿不回來,搬進去又怎么樣?搬進去那房子登記證就是寫的她王娟梅的名字了?我證都拿走了,他們進去還能做什么?” 王卓立被自家媳婦罵得一句話都不敢出,回到于小敏娘家后,于小敏更是一點活都不用干了。王卓立被指使去搬蜂窩煤,一家人在里頭喝茶吃小零食,他卻在于家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連于小敏八歲的弟弟都喊他王窩囊,于家雖然明面上罵小孩子不能那么沒規(guī)矩,要他喊姐夫,但是那句王窩囊就像是釘子一樣扎進了他心窩。 連一個小孩子都敢當(dāng)著他面被人罵窩囊,還當(dāng)真有夠懦弱的。 這不,人沒呆幾天,于家卻接到振南派出所的電話,要人趕回去接受審問。 這一問之下,王卓立差點嚇得從床上摔下來。 “你說什么?我姐快沒了?” 于小敏臉色也不好,是,她是要了她的房子,不至于去死吧。 后來,才知道說是被他們家的狗咬的。 于小敏想起那狗,本來想著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帶著回來了,沒想到半路就病死了給扔了。 當(dāng)下兩人都有些害怕了,于小敏轉(zhuǎn)身戳著王卓立的腦袋又念叨起來,“你不是叫你姐去打針了嗎?” “我、我叫了??!” 兩人一時也有些慌,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往鵬城趕了。 于小敏冷靜下來后,也冷著一張臉,“那關(guān)我們什么事,你不是沒叫她去打針。叫她去打,自己不去。她自己要去吃屎,我們也攔不住不是,現(xiàn)在出了事情就想賴我們,這常永豐是想賴我們一筆陪葬費吧!” 王卓立這會心里第一反應(yīng)竟是害怕和心慌,難過倒也是談不上的。王娟梅雖然對他不錯,但是畢竟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這一聽她不行了,心里只是咯噔了一下,說有多難過,倒也談不上。 若是王娟梅知道她生前疼著的弟弟,這般對她寡淡,興許當(dāng)年房子也不會讓他住,死后更會悔青了腸子。 但是于小敏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男人情感寡淡,反倒認為他這樣是對的。 畢竟他是要和自己過下去的,他那姐能有自己對他好?能有她們家對他好? 不介意他窮,也不介意他沒本事。 想到這里,她又來氣了,“如果不是你沒本事,也不至于你姐找上門來,你還是好好想想等會怎么和公安交待吧!” “怎、怎么我去?小敏,你去吧。反正這房子的戶主又不是我……” 于小敏被他這話氣得差點就要將他從長途汽車的窗戶給踹下去,咬咬牙狠狠瞪了他幾下,狠命扭了他胳膊幾下,疼得王卓立痛哼出聲,她這才心里解了下氣。 到了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晚上了。兩人也沒敢耽誤,直接就往振南派出所趕去。 經(jīng)過幾輪問話之后,人就放出來了。 兩人回到村子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家窗戶全給人打碎了。 “你看你的好姐夫!王卓立!”于小敏看著滿院子的玻璃,氣不打一處來。 “我明天也去局子里告他去,你就等著來!就他會告嗎!真是欺負人?!碑?dāng)兩人開了門往屋里走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滿屋的值錢和金元寶,從破開的窗戶吹進的風(fēng),映射著從外頭照進來的光,飄得滿屋都是紙幣,嚇得于小敏張口大叫起來。 她緊緊抱住王卓立,“啊!真是神經(jīng)病,你姐夫是不是有?。 ?/br> 王卓立也被嚇到了,滿屋的金元寶不說,還有一張張用油漆涂過的紙幣,都寫著還命來。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并不是不想動,而是被嚇得腿都有些發(fā)軟了。 他這時知道怕了,萬一王娟梅真死了,會不會來找他? 以前聽村子里的老人說,這紙幣聚魂,況且害她枉死的地兒就在這院子里,想到這里他也不禁抱緊了于小敏。 王卓立不敢去收拾,就催于小敏去收拾。 于小敏扯出一個冷笑,“哼,收拾?收拾什么,誰都不許收拾了,就這樣放著。等明天局子有人來了,我倒要反告他一個不是!他不是很牛嗎?我讓他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