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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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拂夏又端了碗湯藥過來,顏婧兒坐在椅子上蹙眉。 顧景塵坐在對面,手里拿著本書卷。 半晌,從書卷里抬起頭來:“怕苦?” 顏婧兒微紅著臉,稍稍別過,她哪里是怕苦,而是覺得這股藥味太沖,光聞道氣味就令她作嘔。 再說了,這會兒丫鬟和嬤嬤進來,她有些羞臊。 彼時兩人在屋子里忘情地纏綿時,也不知香蓉那丫頭聽了多少去。昨夜是她守夜,早上那會兒又安靜,內(nèi)室里的動靜肯定瞞不過她。 搞得現(xiàn)在眾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促狹,尤其是甄嬤嬤,適才給她盛粥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她都要臊死了,可顧景塵倒好,起床了都沒打算回百輝堂去。還吩咐人去取他衣裳來,就在她屋子里洗漱更衣。 這會兒吃完早飯了也還沒走。 突然想起什么,顏婧兒問:“大人說要帶我去個地方,何時去?” “不急,”他慢條斯理地翻了一頁,說道:“等你喝完藥再去不遲?!?/br> “……” 顏婧兒慢吞吞接過藥碗,憋著呼吸,小口小口地喝。 那廂,拂夏在里頭收拾床榻,突然咋咋呼呼地“咦”了聲。 甄嬤嬤聽見了,問道:“怎么了?” “嬤嬤,這褥子有些奇怪的味呢,還濕漉漉的?!狈飨暮汕倚÷暤卣f:“瞧著也不像汗水啊?!?/br> 她聲音雖壓低了些,但此時屋內(nèi)安靜,任誰都能聽見。顏婧兒差點憋不住要噴出來,努力咽下去后,又惹得一陣咳嗽。 顧景塵:“……” 那廂甄嬤嬤剜了眼里頭,趕緊走進內(nèi)室,也不知嘀嘀咕咕跟拂夏說了什么,片刻后,拂夏紅著臉走出來,懷里抱著臟了的床單被罩。 顏婧兒臉頰也紅透了。 還是甄嬤嬤體諒她,見她喝完了藥,趕緊將丫鬟門帶出去,又將屋門關(guān)上,顏婧兒這才好了些。 她抬眼去看顧景塵,那人卻若無其事地端坐著,唇角含著點愉悅的笑。 仿佛之前拉著她的手做那種事的人不是他似的。 想起當(dāng)時的畫面,也不知顧景塵從哪里得知的法子,居然…居然要她那樣做。 頓時,顏婧兒連自己的手都不敢正視了。 顧景塵要帶她去的地方也不是別處,就在相府的東苑。 且就是東苑的祠堂。 站在門口,顏婧兒都有些遲疑。這個地方其實她并不好奇,但也知道這里頭估計有什么重要且隱秘的東西。 頭一回這般靠近,心里居然還有點忐忑。 “大人為何帶我來此處?”她問。 顧景塵伸手牽她,邊上臺階邊說道:“有些事想說與你知曉?!?/br> 顏婧兒心頭猛地一跳,跟著他往前,等小廝將門打開時,里頭冷森的氣息撲面而來,令她打了個寒顫。 “冷?”顧景塵幫她緊了緊斗篷。 顏婧兒搖頭,其實并不冷,經(jīng)過昨夜她身子好了大半,且出門前嬤嬤給她穿了許多,還塞了個袖爐給她拿著。 她視線往祠堂里掃了遍,眉頭漸漸蹙起,顧府的祠堂跟旁人家的祠堂不一樣。 就譬如顏婧兒自己家里的祠堂,里頭都是供奉了許多祖宗牌位,而顧府的祠堂里頭卻冷清空蕩。 待小廝點了燭火后,里頭總算明亮了些。 顏婧兒這才看清楚高臺帷幕下放著的一塊牌位,上頭寫著個名字——“藺知仲”。 是“藺”姓,而不是“顧”,顯然這位已故之人并非顧家祖輩。 而且,“藺知仲”這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顧景塵緩緩轉(zhuǎn)頭看她,仔仔細細地打量她神色,從她眼中看到些疑惑。 他解釋道:“此乃前丞相藺大人的牌位。” 顏婧兒驀地一震,難怪她覺得名字像是在哪里聽過。頓時,心里如濃霧似的游走,有些東西在即將觸碰真相時,濃霧卻又隱隱約約遮掩。 “藺大人是我的恩師?!鳖櫨皦m語氣平和道。 顏婧兒靜靜聽著:“所以…大人相助的襄州藺家也與藺丞相有關(guān)?” 顧景塵點頭:“襄州藺家正是恩師的家眷和藺家族人?!?/br> “這里頭冷,”他握著顏婧兒的手捏了捏,說道:“你大病初愈不宜久待,我們先出去。” 兩人沿著祠堂的回廊走,邊走,顧景塵邊緩緩道:“十四歲時,我曾在國子監(jiān)上學(xué),彼時與慕容祁在南城湖畔的別院里吟詩作賦,也正是那時遇見恩師……” 顧景塵千里求學(xué),拜師無數(shù),最后如眾多學(xué)子般入國子監(jiān)讀書,為的是考科舉進入仕途。 但仕途坎坷,許多人懷揣夢想也曾淹沒在海浪中,最后留得一口余氣活下來,也早已不知最初的夢想丟在了何處。 而藺知仲的出現(xiàn),對于顧景塵來說,猶如千里馬遇見伯樂。且,藺知仲此人剛正不阿,是難得的歷經(jīng)千帆也仍能堅守大義之人。 能得這樣的人青睞無疑是幸運的,且在顧景塵往后很長的一段歲月中,藺知仲的教導(dǎo)和陪伴,如師亦如父。 兩人早就締結(jié)了深厚的感情,但這段感情卻止于六年前的一樁科舉舞弊案。 “恩師待我恩重如山,藺家抄沒后,藺家女眷被發(fā)配襄州。”顧景塵面色平靜,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繼續(xù)道:“恩師臨終前托付我照看藺家……” “婧兒…”他腳步停下來:“如今你得知了我的事,這一輩子,恐怕也要跟我一起承擔(dān)藺家了。” 顏婧兒心臟微微一縮,就像被根針刺了下,有點酸酸悶悶的疼。 他雖只是三言兩語說了他與藺家的牽扯,可顏婧兒深知,這里頭的牽扯恐怕不止師徒情誼這么簡單。 當(dāng)年的科舉舞弊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作為藺丞相一派的顧景塵為何沒受牽連,反而還仕途順暢。且他跟前太子景王關(guān)系微妙是為何,又為何單獨將藺知仲的牌位供奉在相府中。 所有的這些事,興許都是他不可言說的秘密。 但這會兒顏婧兒卻并不想去問了,她只是靜靜望著他。 這個男人從最初見到時,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沉重的孤獨,或許,這也與他背負的東西有關(guān)吧,她想。 “大人,”良久,顏婧兒開口:“我想抱一抱大人?!?/br> 顧景塵一愣,隨即挑眉:“在這抱?” 顏婧兒點頭。 顧景塵莞爾,張開手,頃身過來。 顏婧兒走上前環(huán)住他腰身,說是要抱他,實際上卻又沒出息地窩進了他懷中,反而要吸取他的氣息才得以心潮平靜。 顏婧兒只歇息了兩日就徹底痊愈,在這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rou眼可見地親昵起來。甚至變得,像沾了漿糊似的,黏黏糊糊。 這種黏糊,主要體現(xiàn)在平日里兩人相處的模式上。 譬如,顧景塵在百輝堂分明忙著處理庶務(wù),也仍要派人去洗秋院磨些吃食回來,有時候婢女端回來一些顏婧兒親手削皮的果子,有時候是顏婧兒吩咐廚房做的羹湯。 若是遇到顏婧兒休沐在府上,那幾乎大半日顏婧兒都會待在百輝堂的書房里。 顧景塵的書房分內(nèi)外兩間,外間是處理庶務(wù)用,里間是顧景塵起居的地方。中間隔著扇門,白日不會敞開,里間的屋子另外還有其他通道,穿過暖閣可直接進入北苑抱夏。 但顏婧兒來了之后,這扇門就這么一直開著了。 若是沒有官員進來稟事,顏婧兒就坐在一旁看賬冊,兩人默默地各自做自己的事卻又能感受彼此的存在。 有時候顧景塵的硯臺干了,也會喊顏婧兒過去搭把手,然后再趁機喂她吃點東西。 也不知顧景塵是何時養(yǎng)成了投喂癖好,覺得這么看著顏婧兒鼓鼓囊囊吃東西很是賞心悅目。 戀人間的情趣,反正是顧荀這種單身多年的人不懂的。 顧荀起先還覺得兩人這般膩歪,實在是酸掉牙,但看得久了,也就麻木了。 若是遇到官員們進書房議事,顏婧兒就會起身往里頭的屋子回避。不過因著中間的門是開著的,外邊討論什么,顏婧兒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發(fā)現(xiàn),自從跟顧景塵心意相通后,許多事顧景塵并不避著她,哪怕是朝廷中十分機密之事,她也能聽得極為詳細。 偶爾她會問顧景塵是否擔(dān)心機密外泄,這時,顧景塵就會幽幽地睇她,好不正經(jīng)道:“你想如何外泄,既如此,不妨先泄與我聽聽?!?/br> 說著,便是捉著她一頓親吻。 這日,依舊是顏婧兒休沐之日。 不過她今日比較得閑,看完賬冊后,又溫了會兒書,覺得沒什么事做,索性鋪開宣紙來作畫。 顏婧兒喜好畫梅,因從小受父親的耳濡目染,尤擅畫雪梅。 畫完之后,她兀自站在一旁欣賞,而后微微蹙眉,覺得有些地方?jīng)]處理好。 突然,她腰肢被人從身后箍住,聞到男人身上的松木香氣,顏婧兒不慌不忙地靠過去。 “雪下的花瓣暈染過濃,”顧景塵點評道:“不過,仍不失為一幅佳作。” 顏婧兒勾著唇:“你這會兒不忙了?” “眼睛太累,歇息片刻?!彼f道。 顏婧兒轉(zhuǎn)過去,見他眉頭還習(xí)慣性地微微蹙著,她伸手過去,輕輕撫平,然后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來,自己則繞道去身后幫他揉按額頭。 這種事往常也做過,顧景塵似乎很是享受,于是私下里,顏婧兒又跟甄嬤嬤請教了翻按摩的手法。 顧景塵仰靠在椅子上,喟嘆了聲:“婧兒愈發(fā)賢惠了?!?/br> 顏婧兒啐他:“大人之意,莫不是覺得我以前不賢惠?” 顧景塵勾唇,沒說話,答案很明顯。 顏婧兒知道他在逗弄自己,偏不如他的意,手上的動作便調(diào)皮起來,下了點力道。 惹得顧景塵笑出聲來。 他反手拉過顏婧兒坐在膝上,哄道:“自然也是賢惠的,我的婧兒是這天底下第一賢惠人?!?/br> “言辭浮夸,不夠誠心?!鳖佹簝簨蓺獾馈?/br> “嗯,那我再想想…”顧景塵故作頭疼地思忖了會兒,為難道:“實在想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