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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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瀟暮怔了下,隨即又笑起來:“不曾想,小師妹竟是個財迷。” 顏婧兒理直氣壯:“欠債還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么?!?/br> “是是是,但我今天沒帶銀錢?!?/br> “不急,你還記得就行?!?/br> “嘖……” 段瀟暮望著湖面銀光,默了會兒,開口問道:“你跟他準備成親了?” 顏婧兒也不驚訝他知道此事,她手中捏著根樹枝,閑閑地晃著。嗯了聲,說道:“我們本來就有婚約的?!?/br> 段瀟暮點頭,目光順著半闔的眸子落在自己的手上,那里有一道疤痕,不算長,但很礙眼。 他煩躁地蹙了蹙眉,隨口道:“恭喜小師妹?!?/br> 一陣夜風吹來,從段瀟暮身上拂過,帶著點淺淡的香。 顏婧兒緊了緊鼻子,狐疑問他:“段世子喝酒了?” “喝了點。” 顏婧兒視線一掃,這才看見樹下放著個盤子,盤子里有只酒壺,想必是宮人給他送來的。 “段世子為何一個人在此喝悶酒?” 段瀟暮突然轉(zhuǎn)頭,蔫痞地笑了下:“小師妹還是喊師兄吧,總是段世子段世子我聽得別扭?!?/br> “…哦,”顏婧兒改得很順口,又問了遍:“段師兄為何一個人喝悶酒?!?/br> 段瀟暮挑眉:“小師妹為何就斷定我是喝悶酒?” “一個人喝的酒,難道不是悶酒嗎?” “有一種酒,叫閑情逸致,懂?” “……” 顏婧兒點點頭,不想與他爭論這個,但其實她能明顯感受到段瀟暮今日心緒不佳。 很快,她想起什么,問他:“段師兄何時回京城的?” “昨日。” “上次在青州分別時,段師兄沒回嗎?去了哪里?”顏婧兒問。 “你今日為何問這么多?”段瀟暮幽幽地睨她,語氣帶著點不正經(jīng):“莫不是小師妹很關(guān)心我?” 關(guān)心自然是關(guān)心的,畢竟曾是同窗,而且回京后聽說了信國公府的事,她總覺得跟段瀟暮有關(guān)??蛇@畢竟是他的家事,她不方便過問,但她難免有些好奇,青州分別后,段瀟暮經(jīng)歷了什么。 既然他不愿說,顏婧兒也就閉嘴不再提。 她搖搖頭:“師兄想多了,隨意問問?!?/br> 這時不遠處傳來女子聲音,想來是有人朝這邊走過來,顏婧兒趕緊起身,打算回避。 她說道:“段師兄,我先回殿內(nèi)了。” 段瀟暮點點頭,少頃,又突然喊住她:“小師妹?” 顏婧兒已經(jīng)走出了幾步遠,轉(zhuǎn)頭:“何事?” 段瀟暮喉嚨動了動,好一會兒,他擺擺手:“算了,你去吧。” 走出小道,顏婧兒忽地碰上一人,正是姜鈺。 她身后跟著個婢女,從這個角度,分明是在看湖邊。而此前,顏婧兒和段瀟暮正是坐在湖邊說話。 姜鈺就這么站在那里,對于被她撞見偷窺,也不慌張。 顏婧兒沒打算跟她說什么,掠過姜鈺的身側(cè),繼續(xù)往凌微殿走,只不過心下有些奇怪。 適才,姜鈺的臉上透著些癡戀,還透著些失落。有點復雜,她一時間不大懂。 等再入殿內(nèi)時,顏婧兒發(fā)現(xiàn)氣氛很詭異。臺上的歌舞停了,眾人都安靜下來,安靜中還帶著點凝重。 顏婧兒悄悄問敏陽郡主發(fā)生了何事。 敏陽郡主道:“齊國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嘲笑我大塑無人?!?/br> ? 顏婧兒抬眼看去,果真看見一個渾身肌rou壯實如牛的男子,面上帶著點自傲,站在殿中央。 他對龍椅上的人行了一禮,看似恭敬,卻隱隱帶著點輕蔑,說道:“皇上可任選一人與我比試,若是輸了,我薛牧愿將一臂斷于此?!?/br> “若僥幸贏了,皇上只需賜一名大塑公主與我做妻便是?!?/br> 敏陽郡主冷嗤:“齊國莽夫也敢肖想公主,做他的春秋大夢?!?/br> 顏婧兒蹙眉,她到不覺得此人是莽夫,恐怕是有意所為。齊國跟大塑交好多年,但這些年來大塑皇帝朝政庸碌,多有頹敗之勢,而齊國卻漸漸有盛興之態(tài),尤其是齊國太子輔政一來,齊國無論是農(nóng)耕還是商業(yè)都發(fā)展迅速。 昔日依傍大塑的小國,儼然今非昔比。 今日,這位叫薛牧的人看似莽撞,實則有試探之意。 殿內(nèi)靜默了片刻,坐于龍椅下首的三皇子便開口了:“薛將軍可曾聽過我朝的顧丞相?顧丞相雖是文臣,卻文韜武略。” 他抱著看戲的心情,對皇帝行了一禮,說道:“父皇,何不讓丞相大人上去比試比試?” 他話落,殿內(nèi)嗡嗡之聲頓時四起。 薛牧皺眉,不滿道:“三皇子是何意,我乃齊國堂堂驃騎將軍,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與我比試,是瞧不起我齊國之人,還是說你大塑已無人可用?” 三皇子被他這么一嗆,臉色難看。 龍椅上的皇帝也微微蹙眉,覺得三皇子這個建議實在冒失。今日顧丞相若是不上去比試,天下人則說顧丞相怕了他,可若是上去比試,比輸了,則丟的是大塑的臉面。 薛牧是齊國第一武將,力拔蓋世,自稱無人能及,雖過于浮夸,但其戰(zhàn)場上的功績確實斐然。 皇帝原本還在思忖讓誰去比試,可現(xiàn)在倒好,三皇子這么一攪亂,反而進退不得。 連坐在一旁的賢貴妃也暗暗剜了眼她這個兒子。 那廂,信國公起身為三皇子打圓場,說道:“薛將軍此言差矣。在我大塑,文臣也通武藝,武將也懂學識?;噬险癖垡粨],文武皆可上陣,又豈會無人可用?!?/br> “薛將軍不妨領(lǐng)略一番我朝文臣風采,屆時再請一位武將上場也不遲。”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挽了大塑之尊,也圓了三皇子冒失之顏。更重要的是,還給顧景塵挖了個坑。 皇帝順著臺階下,看向顧景塵道:“顧愛卿意下如何?” 殿內(nèi)仍在嗡嗡私語,顏婧兒緊張地扯著衣袖,朝顧景塵看去。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席上,面上從容閑適,看起來與周遭的氣氛格格不入,但又覺得理當如此。 明里暗里也有許多人瞧他,想看他接不接招。 顏婧兒擔憂,希望他拒絕,他乃文臣,拒絕這樣的事極其合理,皇帝另選一人就是。屆時即便輸了,也與顧景塵無關(guān)。 許是她擔憂得太明顯,這時,顧景塵突然朝她看過來,深邃的眸子辨不清情緒。 少頃,他迆迆然起身,對皇帝行了一禮:“臣遵旨。” 他轉(zhuǎn)身看向薛牧,從容詢問:“薛將軍想如何比試?” 薛牧見他清瘦身骨,傲慢道:“顧大人決定。” “可?!?/br> … 因兩人比的是射箭,殿內(nèi)騰不開,眾人起身往殿外的空地而去。 顏婧兒也跟著起身,擠在人群中。她目光緊緊追隨顧景塵,也不知為何,見他站在那里慢條斯理地擦弓,她的心也開始平靜下來。 十丈開外,兩只玉瓶懸掛在半空,周圍彌漫著夜色,不仔細看都看不清,還挺考驗眼力。 但這還不夠,顧景塵提出馬背上比試,也就是騎馬各跑一圈后,速度不停而發(fā)箭,射中玉瓶者為勝。 眾人訝異,連薛牧也收斂了高傲的態(tài)度,面色開始嚴峻起來。 倒是顧景塵,仍在不緊不慢地擦弓,很快,他放下綢布,比了個請的手勢:“薛將軍先請?!?/br> 薛牧翻身上馬,沿著空地跑了一圈后,提弓引箭,只聽咻地一聲,長箭劃過夜空,不遠處啪地破裂聲響起。 宮人很快跑回來稟報:“薛將軍已射破玉瓶?!?/br> 不是射中,而是射破。 眾人凝住,與此同時也內(nèi)心震撼。玉瓶光滑且質(zhì)地堅硬,若要射破,沒有驚人的臂力恐怕難以做到。 有了薛牧這般在前,接下來即便顧景塵射中了玉瓶,恐怕也是輸了,除非他也能射破玉瓶,與薛牧打個平手。但顯然不太可能,畢竟薛牧乃齊國第一武將,臂力非常人能比。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有擔憂的,有看好戲的,也有靜默等待的。顏婧兒袖中的手指攪得生疼,胸間提著一口氣,視線落在顧景塵身上。 他挺拔筆直地站在那,面無情緒,似乎對于眾人的反應(yīng)沒什么感覺。他一手提弓,一手將緋色官袍掖在腰間,露出一雙修長有力的腿。 很快,他長腿一躍,翻身上馬,策一聲夾馬朝夜色里奔去,跑了一圈回來后,動作未停。只見他提起弓箭,身子微微后仰,手臂肌rou繃緊,旋即一松,利箭也隨之飛出去。 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痕跡。赫拉 空氣短暫地靜默了會兒,眾人屏氣凝神,好似過了許久,又好似才隔了一瞬間。不遠處,“砰”地一聲傳來。 玉瓶碎裂。 在場之人紛紛抬眼看過去,一時之間安靜得沒人說得出話來。 “玉瓶碎了!玉瓶碎了!”宮人從遠處跑過來,神色激動,跪在皇帝面前,稟報道:“啟稟皇上,顧大人將玉瓶射碎了。” 眾人這才嘩然。 薛牧稍稍驚訝,卻不以為意,開口道:“無非就是比了個平手?!?/br> “并非如此,”那宮人緩了一大口氣,才繼續(xù)道:“顧大人是射中了懸掛玉瓶的細繩,玉瓶掉在地上碎裂的。” 他話落,空氣又短暫地安靜了片刻,這回比之前更長一些。 但隨即,轟地一聲,人群喧鬧起來。薛牧愣怔了會,僵硬轉(zhuǎn)身,不可思議地看向顧景塵。 射中玉瓶不算什么,射破玉瓶也只是臂力討巧,但是,在漆黑夜色中射斷一根細繩,這便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了。 這場比試,以齊國太子沉著臉,而大塑皇帝大笑離去結(jié)束。 三皇子呆若木雞站在原地,信國公走過去,低聲說了句什么,讓他臉色更加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