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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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青州的花露白,青州百姓們常年愛喝這個?!鳖櫨皦m道:“不過,酒雖甜,卻有后勁,不能多喝?!?/br> “嗯?!鳖佹簝狐c頭,又抿了一大口。 絲絲縷縷的甜膩在口腔中蕩開,鼻尖還縈繞著清幽的香氣。漸漸的,酒水從喉間滑入腹中,胃里那股暖意蔓延開來,使得整個人都是舒服的。 就連逛了一天的疲憊也緩解了許多。 忍不住,顏婧兒一口喝完,然后將杯底露給他看,輕聲道:“大人,我還想再喝一杯。” 顧景塵淡笑了下,提起酒壺又倒了一杯給她。 “大人好像有許多心事?!?/br> 胃里暖和后,顏婧兒仿佛說話都變得有膽氣了些,那些藏在心里想問的話,不自覺地就問出了口。 “大人能否跟我說說?” “你想聽什么?”顧景塵不緊不慢也給自己斟了杯酒。 “聽…”顏婧兒咽了咽喉嚨,一些話隨著酒氣涌到唇邊,她忽然緊張又期待地,就這么說出來:“大人為何一直不成家?” 聞言,顧景塵動作微頓了下,掀眼緩緩看向她。 深邃平靜的眸子里也不知含著什么,他就這么看了顏婧兒一會。 “也沒什么,”少頃,才淡淡道:“孑然一身多年,習慣了?!?/br> 不知為何,顏婧兒心臟倏地發(fā)緊,像被針刺了下,鼻子還有些發(fā)酸。 她睜大眼睛,緩緩呼吸,等那陣酸意散了之后,才道:“大人也說是習慣,若是娶個妻子陪伴,漸漸也會習慣的?!?/br> 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若是顧景塵娶一個喜歡的女子相伴左右,她也不計較了。 興許會難過很久,可是,她更愿意他好,不想看見他總是這么孤獨。 逢年過節(jié)沒人陪,喝酒也是一人喝悶酒,有心事也沒人傾訴。 這樣的日子,顧景塵想必過了許久。 顏婧兒悶悶地又喝了一口,就聽顧景塵突然問她:“你覺得,我該娶誰?” 顏婧兒抬眼,真心實意地為他考慮,說道:“大人喜歡誰,就娶誰?!?/br> 想起那個慕容貞,顏婧兒停了下,又突然改口道:“也不一定非得娶自己喜歡的,若是遇到合適當妻子的,趣味相投之人,也可作打算。” 顧景塵喜歡慕容貞,但一直沒娶,或許這里頭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說讓他娶喜歡的怕勾起他的難過。 顏婧兒心想。 “那你覺得誰合適?”顧景塵又問。 “我如何知道?”顏婧兒說:“大人這般睿智,想來對另一半該是有自己的要求的?!?/br> “沒有。” “什么?” “沒有要求…”顧景塵目光筆直地看著她,喉結(jié)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也沒說出來。 “怎么會沒有?”顏婧兒兩杯酒下肚,這會兒有點暈暈乎乎了。 “若是我,就有許多要求呢。”她放下酒杯,掰著手指頭數(shù)。 “要滿腹經(jīng)綸,博學多才…” “還要長得好看,個子也得挺拔高大…” “對了,還得腿長,能文能武的……” “少一條都不行?!彼J真道。 顧景塵含笑聽著,見她抬手自己倒酒,眸子動了動,也沒阻止。 顏婧兒邊掰手指,邊拿著酒杯又喝了口。 她碎碎念了會,但很快嘆了口氣:“可惜,這樣的男人在這世間太少了,居然只有一個?!?/br> “是誰?”顧景塵語氣帶著點蠱惑地問。 顏婧兒歪著腦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我不能告訴你。” “是不是段世子?” “不是?!鳖佹簝簱u頭:“怎么會是他,我根本就不喜歡段世子。” 她話落,顧景塵動作緩緩停下來,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更添了些星光,語氣也不知不覺地變得輕松了許多。 他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喜歡誰?” 顏婧兒瞪他:“你是不是想套我的話?” “像我這么聰明的人……”她打了個酒嗝,說道:“是不可能把秘密告訴你的。” 顧景塵笑,慢條斯理地飲了杯酒。 “你真不喜歡段世子?”他又問。 “我都跟你說了許多遍了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你為何還不信?” 顏婧兒使勁搖頭,而后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起來。 想起昨天顧景塵說的那番話,她眼里慢慢的泛了點淚花,泄憤般嘟噥道:“我喜歡的是個笨蛋,是個壞人,是個……” 她重重呼出口氣,想了想,道:“是個狗男人!” 顧景塵:“……” “不過算了…”顏婧兒單手支著下巴,靠在石桌上,氣餒道:“我不打算喜歡他了,我今天剛剛做了個決定。” “什么決定?” “重新找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喜歡,腿要長,一定要比他的更長。” “……” 顏婧兒微熏地瞇著眸子,看顧景塵身影晃來晃去的,氣道:“大人,你可不可以坐穩(wěn)些,我都看不清你了?!?/br> “好?!鳖櫨皦m柔聲應(yīng)道。 而后長腿往外跨出半步,稍微坐近了些,問她:“這樣能看清了嗎?” 顏婧兒點頭:“可以了,這樣很滿意?!?/br> “不過也不是太滿意?!彼S后又道。 “為何?” “大人總是兇我?!?/br> “我何時兇過你?” “以前在相府的時候?!鳖佹簝貉凵駧е敲袋c嫌棄:“大人三十歲不到呢,怎么就記性這般差?” “……二十五?!?/br> 顏婧兒沒理,繼續(xù)嘀咕:“以前你教我騎馬的時候,就很兇。我在書院打架了,回府還被你訓。我有一次沒考甲等,你就嚴厲得跟個夫子似的冷冰冰地看我?!?/br> “還說沒兇?”顏婧兒控訴。 “……” 小姑娘還挺記仇! “還有,”顏婧兒顫顫巍巍地坐正了些,繼續(xù)道:“乞巧節(jié)那日,我想去放河燈來著,結(jié)果你兇巴巴的讓我做人言而有信,我都難過死了。” 顧景塵抬手虛扶在她身側(cè),怕她這么晃著晃著就栽地上去。 回想過去那些往事,他居然神奇地發(fā)現(xiàn),活了二十多年,記憶最深刻最鮮活的,竟然也是顏婧兒入府的時候。 曾經(jīng)的許多年,他做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反而都記不清了。 他盯著顏婧兒白皙的側(cè)臉,紅唇一張一翕,全是關(guān)于他的話。 就這么的,耐心地、平和地,聽了許久。 顏婧兒覺得腦袋有些沉,不受控制地靠在石桌上,看顧景塵的面容,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她忽然傷感地垂下眼睫,低聲道:“大人…你可不可以……” “嗯?” “可不可以……”顏婧兒聲音軟軟綿綿的:“…不要把我嫁給別人?!?/br> 顧景塵的心口一頓,目光靜靜地注視她。 顏婧兒努了努唇瓣,吐氣般的發(fā)音:“我想……” “想什么?” “我想……” 話沒說完,顏婧兒頭一歪,呼吸輕盈地睡著了。 小姑娘靠著臂彎,壓住半邊臉,模樣嬌憨純真,睡得恬靜。 她半頭青絲散落下來,蓋住肩,遮住腰,還有些許落在了他的指尖。 順滑且柔軟。 顧景塵就這么安靜地看著,想起適才小姑娘說的喜歡一個人的那番話,難得的,他面上出現(xiàn)了些似驚似喜,又似不大確定的神色來。 就這么思忖了良久,直到她嘟噥了聲冷,他才回過神。 次日,顏婧兒睡到日上三竿。昨日逛街本就疲憊,再加上喝了點酒,夜里就格外好睡,連香蓉給她脫衣洗漱都全然不察覺。 早上,和煦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透過纏枝百花床簾,又映入床帳中。 顏婧兒睜著眼睛,一臉懊惱地回想昨晚的事。 她怎么就……喝醉了呢! 她沒胡說什么吧? 唉!就這點不好,喝醉后完全不記得了,但大體還是知道顧景塵昨晚像只狐貍似的套她的話。 因為,一整晚,她都夢見顧景塵頂著張狐貍的臉,笑得溫柔又狡猾的模樣,到現(xiàn)在都還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