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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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塵幾不可聞地點頭。 那廂敏陽郡主悄悄理了理自己的發(fā)髻,身姿款款地走過來行禮。 “顧大人,”她福身,含羞帶怯:“我們打攪顧大人了嗎?” “并未?!?/br> 雖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但敏陽郡主聽來極其高興。這可是為數(shù)不多的近距離跟顧景塵說話,上一次還是在宮宴上,她不小心茶水弄濕了他帕子,跟他道了句歉,而顧景塵卻只是淡淡說了句“無礙”便走了。 敏陽郡主激動,想著趁機多說些,在顧景塵面前留個好印象。她也想好了,做什么樣的事說什么樣的話才能讓顧景塵歡喜。 她靠近顏婧兒,親昵地牽起顏婧兒的手,笑靨如花:“多謝顧大人款待,今日婧兒meimei設(shè)宴無一不周到妥帖,顧大人的meimei著實招人喜歡?!?/br> 她又加了句:“若我也有這么個meimei就好了?!?/br> 顏婧兒聽得頭皮發(fā)麻,整個身子僵硬。 與此同時,還覺得挺心虛。她若真是顧景塵meimei便罷了,可偏偏卻不是,又沒法宣之于口,這種煎熬實在是……… 顧景塵面色噙著淺淺的笑,其實也就只是唇角稍微勾了下,不仔細看都看不出的。 顏婧兒抬眼去瞧顧景塵,希望他說點什么后就趕緊走吧,如若不然再來一個跟敏陽郡主這般大膽的,她可招架不住。 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顧景塵頷首:“多謝郡主?!?/br> 而后,他視線落在顏婧兒身上,囑咐道:“好生招待你的貴客們。” 說完,他抬腳走了,也沒往龜池那邊瞧一眼,白瞎了貴客們精心準(zhǔn)備的妝容。 顏婧兒舒了口氣,轉(zhuǎn)頭對敏陽郡主道:“我們現(xiàn)在去看馬吧。” … 顧景塵只停留了片刻,貴客們顯然很失落,因此,看馬的興致也不甚高。 到了馬場后,也沒待多久就又呼啦啦回到了西苑湖邊樹蔭下聽?wèi)颉?/br> 這回認真聽?wèi)虻娜说故穷H多,鮮少有人談?wù)擃櫨皦m了。 顏婧兒趁著空閑回洗秋院換衣裳,她適才出了些汗,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換了衣裳后,她問婢女:“大人現(xiàn)在可在百輝堂?” 眼下快午時,等會請眾人吃過午茶后,便送她們離開,她想去百輝堂看看。 婢女說:“大人上午早朝從宮里回來后,就一直在百輝堂?!?/br> 顏婧兒點點頭,出內(nèi)室抱著盞茶猛喝,她今日上午一直忙著招呼眾人,倒是不得閑喝茶。 喝完茶,又稍微歇息了會兒,她才走出洗秋院。經(jīng)過游廊時,聽見一墻之隔的另一邊有人說話。 是女子的聲音,還有……顧景塵的聲音。 她頓住腳步。 “我已經(jīng)多年未見大人了,大人可還好?” “一切如故?!鳖櫨皦m道。 “記得最后一回見到的時候,還是在鳳溪山,彼時大人還幫我撿風(fēng)箏呢?!?/br> 顏婧兒手指扣著掌心,心里突然有點酸酸澀澀的。 “家父也常夸贊大人本事卓絕,若是大伯父他還在,想來定會……” “你父親可還好?”顧景塵問。 “好的,多謝大人掛念?!?/br> 許是這時有人過來尋顧景塵,那邊靜了會兒后,那女子說道:“大人既如此繁忙,我便不叨擾了,沁兒告辭?!?/br> “好。” 談話止于此,顏婧兒能聽見顧景塵離開的腳步聲。而那位沁兒姑娘,許是等他走遠后才轉(zhuǎn)回。 她進了拱門,乍一見顏婧兒在這,先是愣了下,而后緩緩笑開。 “真巧了,”她說:“我本是想來尋婧兒meimei,因身子不適不能留下吃午茶了,打算早早告辭離去的,卻恰好路過這里遇到了顧丞相?!?/br> 她福身行了一禮,顏婧兒也回了一禮,說道:“我也是恰巧路過。” 不是故意偷聽的。 顏婧兒暗暗打量這個叫沁兒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長得秀麗,如出水芙蓉。 這個沁兒姑娘之前沒見過,敏陽郡主的茶宴上也沒見她身影,應(yīng)該是后來跟著哪個貴女來府上做客的。 許是猜出了她心底的疑惑,沁兒姑娘主動解釋道:“婧兒meimei此前未見過我,因我是前兩日才來京城探親,此前一直住在襄州,與顧大人是舊識。” 她臉上笑意端莊得體,即便是被人聽見她與顧景塵私下談話,臉上也一點也不見慌張。 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坦蕩。 這樣的坦蕩,莫名地令顏婧兒覺得心堵得慌。 “我送沁兒jiejie出門。”顏婧兒說道。 “不必麻煩,”沁兒姑娘道:“婧兒meimei去招呼其他人就是,婢女領(lǐng)我出門即可。” 她福了福身:“告辭?!?/br> 目送她背影離開,顏婧兒心情有點低落,跟貴客們吃茶聽?wèi)蛞矝]什么興致,等最后終于送走這些人后,她已經(jīng)累得精疲力盡了。 原本想著洗漱一番后,就睡個午覺的,可躺在床榻上卻總是想起在游廊處聽到的那番對話。 撿風(fēng)箏、舊識,還有那個叫沁兒的姑娘……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越想越睡不著,盡管眼皮子已經(jīng)打架,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睜開。 她煩躁地踢了踢被子,不小心弄出點動靜來。 素秋坐在外頭做針線,聽見了,便問:“姑娘還沒睡著?” “嗯?!?/br> 顏婧兒翻了個身朝外,然后掀開床簾,見素秋正在繡帕子。想了想,她問道:“素秋jiejie可知大人為何一直不成親?” “啊?” 素秋差點都要戳到手指頭。 “大人都二十好幾了,”顏婧兒道:“他這般條件,許多貴女都想嫁他呢?!?/br> 素秋好笑:“姑娘是被今日的陣仗嚇著了?” “莫說姑娘被嚇著,奴婢也是如此呢?!彼f:“往年府上可沒這么熱鬧過。” “那大人為何不成親?”顏婧兒又問回剛才的問題。 反正不可能是因為跟她有婚約,畢竟她最初找上門來說是他未婚妻時,顧景塵顯然都不知道有這么回事呢。 “這個奴婢也不知,”素秋說:“興許,大人本身就不愿成親吧?!?/br> “為何不愿?都二十好幾了,也不小了?!?/br> 素秋噗呲笑出聲:“哪里二十好幾,大人今年也才二十四?!?/br> “可我們那二十四都已經(jīng)……” 算了,顏婧兒不想糾結(jié)這個,看樣子素秋也不知道情況,她垂眼繼續(xù)躺回榻上。 “姑娘睡吧,”素秋說:“奴婢讓廚房煨了甜羹,等姑娘醒了就能喝了。” “嗯?!?/br> 顏婧兒盯著床帳看了許久,最后也不知何時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這一覺倒是睡得有點久,因為顏婧兒還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累得很。 原本是想睡醒后去找顧景塵的,但她突然又不想去了。她坐在椅子上端著甜羹蔫蔫地喝了一半,然后放下。 “姑娘怎么不喝完?”香蓉問,往回姑娘最喜歡喝這個的,一碗都還覺得不夠呢。 顏婧兒說:“我要去書房練字?!?/br> 說完,她就出了屋子。 香蓉在后頭奇怪嘀咕:“練字也不妨礙喝甜羹啊?!?/br> 顏婧兒進了自己的小書房,書房很溫馨,她后來還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了遍。在窗下種了盆蘭花,在墻上掛上了一幅自己畫的素雪臘梅,又將紗簾換成了自己喜歡的淺紫色。 她以前在家中時一直跟父母說想要個小書房,她哥哥們都有,她也想要一個。彼時父母覺得她還小也沒布置,倒是后來來了丞相府,洗秋院就現(xiàn)成有一個,這令她很歡喜。 不過,許是今日心情不佳,到了書房后那種溫馨歡喜的感覺也全然沒了。 甚至看桌面上的筆墨和硯臺都覺得有點礙眼。 ——是顧景塵送的,彼時她考甲等,顧景塵給的獎勵。 她站在桌邊,拿鎮(zhèn)尺壓了壓宣紙,再壓了壓宣紙,提筆蘸墨寫字。 寫了一張不大滿意,又抽了張宣紙寫,直到費了好幾張宣紙后,她覺得興許是顧景塵送的這支筆不好用,于是賭氣地將筆放入水洗中攪拌,攪干凈后索性將筆丟在角落的一個雜貨箱里。 她又換了一支筆寫,過了會兒,覺得可能是顧景塵送的硯臺不行,于是又把硯臺洗干凈扔進雜貨箱內(nèi)。 她重新鋪了張宣紙,這回總算覺得心無旁騖了,結(jié)果婢女就過來稟報說,顧景塵請她去百輝堂吃晚飯。 “……” 顏婧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眼散亂在地上被揉成一團團的宣紙,夕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將紙團映出斜長落寞的陰影。 她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不就是撿風(fēng)箏,有舊識嗎? 也沒什么了不起嘛! 洗完手,顏婧兒故作淡然地往百輝堂走,小廝見她來了請她先去正廳里等會兒,說顧景塵很快就忙完過來。 顏婧兒斜眼朝對面書房看了眼,書房這時門是打開的,還能看見幾個穿著朝服的官員——是今天跟他一同下朝從宮里過來的,顯然是忙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府。 她百無聊賴,看婢女們端飯菜進來擺放,自己無意識地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而后屁股用力往后一蹭,坐進了椅子最里邊。 太師椅寬大,這般一來,顏婧兒的腳就夠不著地了,且還直愣愣地伸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