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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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夫人笑得比哭還難看,她之前說的話當然還記得。她說必須讓顏婧兒當著國子監(jiān)所有學子的面賠禮道歉,必須按國子監(jiān)最嚴厲的懲罰執(zhí)行,且國子監(jiān)必須開除此人,并永不錄用。 “適才事情沒弄清楚,”伯夫人道:“我一時護女心切便說了些糊涂話?!?/br> “伯夫人說得對。”顧景塵卻道。 這話令伯夫人一愣,不明白他是個什么意思。 連蘇云平也抬了抬眼。 “國有國法,校有校規(guī),國子監(jiān)建書院百年,學風嚴謹端正?!鳖櫨皦m道:“學子們犯了錯,便要罰。打人者需罰,挑事者更需罰。” “按書院規(guī)定第七十二條,搬弄是非者該如何處置?” 監(jiān)丞心頭猛地一跳,倒沒想到顧景塵對國子監(jiān)條規(guī)如此清楚。 更讓他心下駭然的是,其實搬弄是非的處罰有兩條。一條是較輕的,即搬弄是非事態(tài)不嚴重,處杖刑以十,自書其罪悔過。另一條,就是這第七十二條,即搬弄是非蓄意挑事至事態(tài)嚴重的,則處杖刑二十,并書院予除名,永不錄用。 這事嚴重不嚴重就在丞相大人的一句話中,他說嚴重那就是嚴重。 眼下看來,丞相大人這是不打算輕拿輕放了。 可對方乃是永誠伯府的姑娘,監(jiān)丞也得罪不得,為難得很,他轉(zhuǎn)頭看向國子監(jiān)祭酒,希望祭酒大人能說點什么。 蘇云平其實也有點驚訝,他知道顧景塵這人護短,但沒想到護短到如此地步。顧景塵在朝為官多年,自是該知息事寧人利大于弊,卻不想今日竟這般強勢,連永誠伯府的面子都不肯給。 不過,這也不關(guān)他的事,他看夠熱鬧,覺得事情該收尾了。便對監(jiān)丞道:“看我做什么,顧大人問你第七十二條處罰規(guī)定是什么,你只管說就是。” “是是是,”監(jiān)丞額頭冒汗,趕緊道:“依書院第七十二條規(guī)定,搬弄是非蓄意挑事至事態(tài)嚴重的,處以杖刑二十,且書院除名,永不錄用?!?/br> 伯夫人一聽,差點沒昏過去。 “監(jiān)丞大人沒說錯?”伯夫人見顧景塵一點顏面都不給,氣得很,說道:“我家慧姝只是一時心直口快,可打人的就是她顏婧兒,我家慧姝脖頸還流血了你沒看見?” “伯夫人,”監(jiān)丞面色不悅:“你在質(zhì)疑國子監(jiān)百年條規(guī)?” “我…”伯夫人氣得怒火中燒,但又不好對著顧景塵發(fā)作,只得將火發(fā)泄在監(jiān)丞頭上:“可我女兒被打的事要怎么算?” “打人者自然以條規(guī)處罰。”監(jiān)丞說道:“適才丞相大人也說了,打人者要罰,挑事者也要罰。伯夫人若是覺得不公,自可入宮讓貴妃娘娘主持公道?!?/br> 他這話噎得伯夫人臉色難看得不行。 此前伯夫人拿這話來抖威風。她親meimei嫁進信國公府做繼室,說來也是貴妃娘娘的嫂子,有這么層關(guān)系在,她在夫人們的應(yīng)酬宴會上頗是有臉面。 可這話說出來?;H四苄?,真要讓她進宮找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也不一定會聽,更不可能因為她去得罪顧景塵了。 “顧大人,”伯夫人不得不咽下心里的氣,好臉相求道:“小姑娘們打打鬧鬧罷了,何須這般……” 顧景塵懶得費神掰扯,他突然站起身:“一天之內(nèi),給我個結(jié)果?!?/br> 這話是對著蘇云平說的,蘇云平趕緊起身:“是,下官定會嚴懲不貸,不過…” 他看向顏婧兒:“這罰嘛……” “她今日身子不適。”顧景塵說。 “…哦?!碧K云平了然地點頭:“既如此,改日罰也成。” 蘇云平轉(zhuǎn)而又去問伯夫人:“許姑娘這二十杖刑,可也要改日?” 伯夫人氣得兩眼一番,真昏了過去。 第17章 當即,顧景塵領(lǐng)著顏婧兒出了國子監(jiān)。到了常府街后,顏婧兒下馬車,見顧景塵背影冷硬挺拔地進門。 她沉默地跟在后頭。 顧荀也得知了消息,這會兒趕緊出來瞧兩人,見兩人一前一后氣氛凝重地進門,他開口想說的話也留在喉中。 穿過照廳,進了百輝堂,再隨他走進書房。 書房里,顧景塵坐著,顏婧兒照舊低垂著腦袋站在他面前。 各自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久到顏婧兒屏氣凝神得胸口有些發(fā)酸,她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氣時。 顧景塵開口了:“為何打架?” “適才在外頭你不便說,現(xiàn)在總該可以說了?!?/br> 顏婧兒之前確實不便說,倒不是因為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而是……她不想將傷口扒出來給旁人看。 旁人不會同情你,只會嘲弄和欺凌你,那又何必說出來。 可顧景塵不同,顧景塵不會嘲弄她。但不知為何,在顧景塵面前,她卻更不愿說了。 她清楚顧景塵正在看她,因為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視線仿佛有千斤重,重得她都抬不起頭來。 可他偏不如她的愿,他說:“抬起頭來。” 顏婧兒只好緩緩抬頭,強忍住鼻尖里的那陣酸意。 “為何打架?”他又問了遍。 顏婧兒身子有些發(fā)抖,不是因為怕他,而是覺得難過。 她想,她應(yīng)該很令他失望吧? “你今日實在冒失!”顧景塵斥責。 “若是我不來,你會如何?” “會認罰。”顏婧兒低聲道。 “你以為只是這么簡單?” 顏婧兒不說話。 “永誠伯夫人難纏,你之冒失勢必令她拿住把柄,興許正如她所期望,被國子監(jiān)除名?!?/br> 顧景塵又問:“你可知除名意味著什么?” “你不能再讀書,你名譽受損,你人生將永遠除不掉這個污跡。” “而這一切,就因為你一時沖動所致?!?/br> 最后這句,他語氣略重,重得令顏婧兒不禁打了個寒顫。 許是顧景塵也覺得語氣過了些,微緩了速度與她說理道:“一根糖葫蘆罷了,小題大做,值得嗎?” 顏婧兒鼻尖的酸意越來越濃,她忍得辛苦??蛇@會兒她不想再忍了,她抬眼直視顧景塵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值得,我覺得值得?!?/br> 顧景塵先是一愣。 “你再說一遍?!?/br> “再說一百遍也是值得!”顏婧兒喊道。 “我討厭你嗚嗚嗚嗚……” 顏婧兒崩潰哭出聲,之前一路忍著的眼淚猶如開閘的洪水,一股腦傾瀉出來。 她委屈又難過。 他當真以為自己只是為了一根糖葫蘆么?他把她當什么了?當三歲小姑娘訓斥? 她這輩子最難堪最狼狽的模樣通通都被眼前這人瞧了去,顏婧兒索性破罐子破摔,嚎啕大哭起來。 小姑娘哭得傷心不已,聽得門外的顧荀心都要碎了,他探頭小心翼翼地去瞧里頭情況。 顧景塵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顯然他從未見過這等場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顏婧兒倔強地站得筆直,邊抬袖子擦眼淚。 “唉!”顧荀嘆氣,他叩了叩門,勸道:“大人何須動怒,想來顏姑娘定是另有隱情。大人好生……哎?” 話還沒說完,只見顏婧兒一溜煙地跑出書房,哭著跑遠了。 顧荀顧不得其他,抬腳追過去。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脾氣擰得很,他不放心顏婧兒,得跟過去看看才好。 顏婧兒一口氣跑回洗秋院,淚眼婆娑的,三個丫鬟見她這模樣跑回來,都唬了大跳。 “姑娘怎么了?” 顏婧兒進屋將房門關(guān)上,哭著道:“你們不準進來,讓我靜一靜?!?/br> 三個丫鬟在外頭面面相覷。 “姑娘這是怎么了?素秋姐,要不要去請大人來?” 素秋搖頭:“先讓姑娘靜一靜,這會子本該是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想必是遇到什么事了?!?/br> “那…”香蓉擔憂得很:“我還從未見姑娘哭成這模樣?!?/br> “你先去準備飯菜,姑娘興許還沒吃。”素秋說道:“我在這守著?!?/br> 很快,顧荀來了,問:“你們姑娘呢?” 素秋指了指屋子里,低聲道:“在里頭呢,不讓奴婢們進去?!?/br> 顏婧兒撲在床榻上,將臉埋進軟枕里頭,嗚嗚咽咽地哭。 顧荀敲門:“顏姑娘,有什么委屈你莫要自己受,給顧叔說說。” “你說給顧叔聽,若是大人做錯了,顧叔替你…”算了,大人做錯了他也沒法子,想了想,他道:“若是大人的錯,顧叔就站你這一邊?!?/br> 他等了會兒,見屋子里沒動靜,又敲門道:“顏姑娘,你開門見見顧叔,莫要哭了。發(fā)生了何事你跟顧叔說,顧叔給你做主,如何?” 顏婧兒抽噎了會兒,止住眼淚,簡單拾掇了遍,然后起身開門。 “顏姑娘,”顧荀目光慈愛,問她:“是不是在書院受委屈了?” “顧叔進來坐?!鳖佹簝旱溃址愿梨九喜鑱?。 拂夏端茶進來,小聲問:“姑娘可要洗漱一番?” 顏婧兒坐在椅子上,搖頭。洗不洗的沒所謂了,她今日沒心情顧及這些。 她先是沉默了會兒,然后說道:“我在書院沒受委屈?!?/br> “那為何哭?”顧荀問:“我聽說姑娘在書院與人起了爭執(zhí),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