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養(yǎng)妻日常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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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近一步,顏婧兒就后退一步。 “師、師兄要做什么?” “你猜?!彼麘袘猩⑸⒌?,說出口的話也好不正經(jīng)。 直到顏婧兒身后抵著柱子,退無可退,她才硬著頭皮道:“我猜不著?!?/br> “唔…也沒什么,”段瀟暮說:“有件事想請小師妹幫忙?!?/br> 他下巴精致白皙,微微上昂,配著他總是對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顧的模樣,說這話時不像請人幫忙,倒像是大發(fā)慈悲。 “什么事?”顏婧兒問。 “聽說你考了甲等?” “嗯?!?/br> “小師妹厲害啊,”段瀟暮很沒誠意地夸獎,而后又道:“既如此,小師妹幫我抄課業(yè)如何?” “這如何使得?”顏婧兒趕緊搖頭,鵪鶉也不裝了,認真道:“學(xué)官得知了要罰的?!?/br> “嘖…”段瀟暮眼尾一挑:“怕師兄連累你?” 顏婧兒沒吭聲,但意思很明顯——就是挺怕。 段瀟暮倏地笑了下,不以為意道:“怕什么?師兄罩著你。” 我才不信你呢,顏婧兒心想,你自己都是經(jīng)常出入繩愆廳的人。 “考慮得怎么樣?”段瀟暮問:“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最適合幫我抄課業(yè),其他人想抄還沒機會呢。” “……” 多謝您看重! “不行的,”顏婧兒說:“一來我課業(yè)也很緊張,不得閑。二來…” “什么?” “你們正義堂的課業(yè)跟我們崇志堂的不一樣,我做不來的?!?/br> 眾所周知,正義堂的學(xué)子都是留級監(jiān)生,學(xué)業(yè)差成屎。顏婧兒說這句話只是單純覺得課業(yè)不一樣,但聽在段瀟暮耳中就不是這么個意思了。 他默了片刻,心情有一丟丟復(fù)雜,沒想到有一天被新來的小師妹鄙視了。 “可以啊,”他似笑非笑的:“小師妹藝高人膽大?!?/br> “不過小爺我今天就把話擱這,”他說:“這課業(yè)你抄定了,午時下學(xué)來正義堂找我拿書?!?/br> 丟下這句話,段瀟暮就吊兒郎當走了。 因為有這么短暫‘相處’的一幕,眾人看顏婧兒的眼神都變得欽佩起來。段瀟暮那個小閻王也敢拒絕,顏婧兒,真英雄也! 顏婧兒想哭。 褚琬也得知了段瀟暮讓她抄課業(yè)的事,說道:“算了,我?guī)湍阋黄鸪?,午時我跟你去拿書就是?!?/br> 顏婧兒點頭,只能這樣了。 午時,兩人到正義堂,段瀟暮不在,是他的小跟班將課業(yè)交給顏婧兒的。 顏婧兒跟褚琬吃過飯后,就抱著書回了號舍。 不過今日事情比較多,她從柜子里收拾了兩件衣裳出來洗。 褚琬說:“何須著急,睡過午覺再洗也成的。” “趁今日天氣好,我早點洗了晾干?!鳖佹簝罕е~盆出門。 她來到水井旁,打了半桶水上來,先將衣裳泡一會兒,然后自己坐在矮凳上發(fā)愣。 今日才初六,離十五休沐還有好多天呢。顧景塵今天問成績,他應(yīng)該也挺想知道吧?畢竟他送自己來國子監(jiān)讀書,肯定也希望自己成績優(yōu)異。況且國子監(jiān)祭酒又是他的好友,自己學(xué)業(yè)出色,他也有顏面呢。 唉,真想快些到休沐。 過了會兒,開始洗衣裳。井水冰冰涼涼的,卻并不凍手,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反而令人心情愉悅。 “哎,這是誰???在這洗衣裳?!?/br> 這時,院門口進來三人,其中說話這人正是今早才見過的孟曉月。 她朝顏婧兒走近幾步,神色頗是嫌棄:“我們號舍什么時候來了個鄉(xiāng)下丫頭?” 顏婧兒從外地來,且寄居在京城親戚家,這事許多人都知曉。孟曉月昨日回國子監(jiān)時也聽好姐妹姜鈺講了。 說這顏婧兒就是個寄人籬下的鄉(xiāng)下丫頭,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進的國子監(jiān)。 來國子監(jiān)的人都是什么人? 一種是為求學(xué)來的,一種是為日后入仕做官來的。 還有一種,就像孟曉月這般,本身有點真才實學(xué),就被家中送進來鍍金的。這里頭還打著另一層算盤——若是運氣好在國子監(jiān)能結(jié)識幾個貴人,那將來就大有造化。 孟曉月自己本身只是個五品通政司參議之女,她費盡心思巴結(jié)宣寧侯府的姜鈺,還有許慧姝。尤其是得知許慧姝還是段瀟暮的表妹,有這層關(guān)系在里頭,那她若是跟段瀟暮也結(jié)識,豈不是造化更大了? 段瀟暮可是信國公府的世子,姑母還是宮里的賢貴妃,這等人物,連她父親都巴結(jié)不到,但她眼看就快要成功。因此,在許多事上,只要許慧姝和姜鈺需要,她便盡量去做。 昨日聽姜鈺說這個顏婧兒,言辭中頗是不喜,那她就索性欺負欺負,討她們個歡心。 “說話啊,莫不是個啞巴?” 顏婧兒兀自搓洗衣裳,當沒聽見。 “鄉(xiāng)下來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br> 這話是說給許慧姝聽的,誰都知道許慧姝喜歡段瀟暮,而這個顏婧兒才進國子監(jiān)沒多久,就跟段瀟暮搭上了,實在是令人不服氣得很。 顏婧兒擰干衣裳,將銅盆里的水倒掉。水躺在地上,速度有些快,差點就要沾到孟曉月的衣擺。 “哎呀!”孟曉月趕緊跳開,氣急敗壞道:“你實在粗鄙!” 顏婧兒也不搭理,抱著盆徑直回屋內(nèi)。門關(guān)上,還能聽見外頭孟曉月的聲音。 “慧姝你也看見了,那人是個傻子吧?” “一聲不吭的,實在無趣。” 國子監(jiān)門口的成賢街是一條極其熱鬧的街道。這里不僅有酒肆、客棧、茶樓,還密集地分布了許多書肆和文墨鋪子。 褚琬最喜歡的毛筆被碩鼠啃了,她心疼得很,當天下學(xué),就拉著顏婧兒出來幫她選兩只筆。 顏婧兒還從未逛過外頭的街道,欣然同意,兩人各自揣了幾兩碎銀,打算在食鋪里吃完晚飯再回去。 她們先是去逛了文墨鋪子,買了筆和墨條,然后就近選一家食鋪吃飯。 這家食鋪是專做面食的,手搟面、雞蛋面、饸烙面、拉面、冷面等等,再撒一把嗆油的辣椒,別提多香了。 顏婧兒沒吃過這樣的,但看旁的座位有許多國子監(jiān)學(xué)子挽著袖子吃得不亦樂乎,她也很心動。 等面的間隙,顏婧兒百無聊賴地看路邊行人。 忽地,她看見個熟悉身影走進對面酒樓,下意識地起身。 “怎么了?”褚琬問。 “我好像看見熟人了?!鳖佹簝赫f。 也不知為何,她居然有些激動,但自己也搞不清楚激動什么。 “我過去看看,很快就回來?!?/br> 她跑出鋪子,但想到什么,又很快跑回來背上書箱。 顧景塵今日著了身鴉青色素面刻絲直裰,受好友蘇云平所邀來此吃飯。 蘇云平是國子監(jiān)祭酒,平日應(yīng)酬都習(xí)慣在這家酒樓,因此在這里有一間專屬的雅間。 顧景塵到的時候,小廝說蘇云平適才遇到同僚,去談幾句,讓他稍等片刻。 雅間里的小爐上已經(jīng)煮好茶,茶香四溢。顧景塵坐下,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一杯,心里倒是還想著未完的政事。 茶才品了兩口,門口就傳來一道軟糯清亮的聲音。 “我是顧大人的meimei,他在里頭?” 小廝是蘇云平的小廝,并不認得來人,且從未聽說顧大人有meimei。便以為是哪里來攀關(guān)系的,說道:“姑娘請速速離開,莫要在此搗亂?!?/br> “我真的是……” “姑娘若再胡攪……” 顧景塵放下茶盞:“讓她進來?!?/br> 下一刻,門打開,顏婧兒出現(xiàn)在門口。 她一身交領(lǐng)國子監(jiān)青衿,梳著雙丫髻,臉上還帶著點喜色,嬌嬌俏俏地站在那里。 平日只在府上見到的人,驟然在這樣的煙火地方相見,頗有些平易近人。 顏婧兒是這么覺得的,還以為像顧景塵這樣日理萬機的人,不會來酒樓這種地方吃飯呢。 “一個人?”顧景塵問。 顏婧兒搖頭,抬腳跨進門檻,福了福身:“跟同窗一起來的。” “出來做什么?” “我們出來買筆,然后決定在外頭吃飯再回去。”顏婧兒說:“適才看見大人身影,所以就過來見禮?!?/br> “嗯?!鳖櫨皦m交待:“吃完飯就早些回?!?/br> 顏婧兒點頭,而后輕咳了聲,自以為很自然地提起話題:“大人,我考試成績知曉了?!?/br> 在外面的顧景塵跟在相府的不一樣,似乎格外放松。他此刻略顯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目光微微散漫。 他睇顏婧兒一眼,從容問道:“幾等?” “甲等呢?!?/br> 顏婧兒語氣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歡快,甚至還有那么一絲驕傲在里頭。 顧景塵聽了,勾了下唇:“拿來我看看?!?/br> “看什么?” “你的策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