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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蟲則翻滾著摔出去很遠,翅膀摔得七零八落,一邊的甲鞘在翻滾中齊根斷裂,另一邊甲鞘還剩一點根,岌岌可危地掛在背上。 巨木幻陣讓羲音稍微起了點興趣,她還從沒見過這樣大的樹和蟲子,傳承記憶中鳳凰一族世代居住的梧桐木據(jù)說大得像一座城市,只可惜她沒機會去看一看。 有了幼蟲,又來了甲蟲成蟲,接下來會是什么呢?蜘蛛還是螳螂?她不禁有些期待。 正在這時,頭頂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并非蟲類飛行的嗡嗡聲,而是鳥類的飛行聲。 龍對扁毛畜牲的厭惡是刻在天性里的。羲音臉色瞬間陰沉下去,剛剛升起的興奮被煩躁取代,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期待接下來會遇到什么,只想讓這棵樹和上面的鳥一起全部消失。 “看來,你是選擇讓我自己打破陣盤了?!彼淅涞卣f。 木嘉月自然不會把這句話當(dāng)真,包括變陣之前羲音那句威脅。 這可是地階陣盤,就算是元嬰修士也能困住。 她眼中流露出恨意,掐訣催動陣盤。 一只體型巨大的烏鴉穿透枝葉,出現(xiàn)在羲音視野中。遮天蔽日的羽翅拍打著帶起劇烈的風(fēng),吹得地上甲蟲幼蟲和成蟲翻滾著落下樹去。 羲音的裙擺獵獵作響,人卻紋絲不動,那劇烈的風(fēng)似乎對她毫無影響。 緊接著,更多的鳥類以及巨木中生活的各種蟲子、蛇、以及纏繞在樹干上的藤蔓同一時間向著羲音所在的位置匯聚。 羲音看著那各種各樣的鳥兒,臉色愈發(fā)陰沉,這次她沒有再搞什么特效,抬起手,平伸向前方。 極寒之氣從她手中蔓延開來,霎時間,無論是蟲鳥還是藤蔓全部僵住,覆滿厚厚的白霜,蟲鳥從半空中墜地,藤蔓和蛇寸寸斷裂。 寒氣滌蕩整座擂臺,羲音眼神一厲,手掌倏然攥緊…… 擂臺下的觀眾看不到幻陣中的場景,只覺得氣溫驟降,仿佛從陽春三月瞬間倒退回寒冬臘月。 他們看到羲音平伸在身前的手掌突然握住。 隨著她的動作,木嘉月發(fā)出一聲驚呼。 漂浮在她身前的陣盤周圍原本流轉(zhuǎn)著玄奧的銘文,此刻銘文卻好似被卡住的齒輪,小幅度地來回晃動了兩下,隨后消失不見。 失去光華的陣盤咣啷一聲掉落在地,如同一塊不起眼的破銅爛鐵。 “不是吧,這么快就破陣了?難道木嘉月用的是黃階陣盤?” “怎么可能,以木家的底蘊,至少也是玄階?!?/br> 有懂得陣道的修士道:“是地階陣盤。” “筑基修士怎么可能破得了地階陣法?難道她精于陣道?” “看著不像,更像是某種法寶,隱世宗門嘛。我比較好奇她剛才破陣用的是什么法寶?!?/br> 陣盤落地后,羲音眼前所有幻象都消失不見,她回到了擂臺上。 看向躲在角落的木嘉月,她語氣戲謔,“看樣子,你們家的陣盤質(zhì)量不行啊?!?/br> 木嘉月愣愣地看著地上的陣盤,似乎不敢相信地階的陣盤居然毀在一個小小的筑基修士手上。 但她城府比金妙彤深一點,并沒有因此失態(tài),大喊大叫,她咬咬牙蹲下身,將陣盤撿起來,然后腳尖一點向著羲音沖過去。 竟好似放棄使用任何法寶或者遠程法術(shù),想要跟羲音這個體修打近身戰(zhàn)。 羲音覺得有些奇怪,起了些戲弄的心思,每次在她即將碰到自己時輕飄飄避開,看著她臉上一陣興奮、一陣郁卒,惡趣味地感到神清氣爽。 木嘉月似乎鐵了心地想要跟羲音來一場拳拳到rou的對決,拿陣盤當(dāng)武器揮舞得虎虎生風(fēng)。 很快,羲音就發(fā)現(xiàn),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打她,而是想用陣盤接觸她。 為了驗證這一點,羲音再次閃身躲避時,一個掌刀切在木嘉月手腕上。 木嘉月手腕受擊,頓時脫力,陣盤掉落在地。羲音擒住她胳膊,繞到她身后,抬起膝蓋抵在她后腰,將她壓在擂臺上,恰好將陣盤壓在下面。 “認輸嗎?”羲音好聲好氣地問。 木嘉月拼命掙扎,然而抵在背上的膝蓋紋絲不動,她咬緊銀牙,半晌,帶著哭腔道:“我認輸?!?/br> 臺下木嘉月的追隨者們?nèi)呵榧^,叫嚷著要羲音放開木嘉月。 羲音不僅放開了木嘉月,還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一手握著她手腕,一手鉗制住她肩膀,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不如把你的陣盤送給我?” 木嘉月眼神一動,勉強扯出一個不倫不類的心痛表情,“你想要,拿去好了?!?/br> 羲音若有所思,直白地問:“你似乎很想讓我接觸這個陣盤?” 木嘉月咬了咬嘴唇,露出一臉委屈相,“嘉月剛才只是太激動了。你要是記恨我用陣盤砸你,大不了你用陣盤砸回來。” 她說話聲音不小,臺下的觀眾都聽到了,她的追隨者更是火冒三丈。 “嘉月小姐又沒打到你,你干嘛這么小心眼?” “你們體修皮糙rou厚,砸一下怎么了?” 羲音對臺下一群腦殘粉的話充耳不聞,她既然知道木嘉月想讓陣盤接觸她的身體,又怎么會傻到去拿陣盤。 雖然有些好奇木嘉月到底打著什么主意,可她天性謹慎,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則不會輕易嘗試。 想來左不過是跟她打著一樣的主意,想在綜合素質(zhì)大賽的賽場里對她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