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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韶把被眾人時不時瞄一眼、有些害羞的蘭十五手心捏了捏, 示意他稍安勿躁,轉(zhuǎn)頭對君宴搖頭:“難?!?/br> “王將軍強在領(lǐng)兵, 功夫雖不差勁, 卻絕不是一流高手。那布日勒光看眼神, 便知兇性, 想來不好對付?!?/br> 君宴頷首。 “今日敗一場,之后加強軍備, 想來阻力也會小些?!?/br> 君韶目光冷下來:“我會打敗她?!?/br> “有的文臣不要臉面,大宸卻不能不要。” 君宴目光中有些欣慰, 但更多還是擔憂。 “莫要受傷,一次比試而已。” 眾人已走到了空地旁, 各自站好, 將布日勒與王鐵柱圍在了中間。 “呼——呼——”布日勒呼吸粗重如牛, 眼神不善地盯著王鐵柱, 露出個帶著血腥味的笑。 “宸朝人,我會留你一命?!?/br> 王鐵柱面色凝重,并不回她的話, 只是擺出了接招的姿態(tài)。 君韶朝四周環(huán)視一圈, 只見大宸的朝臣們,此時竟都像是松了口氣, 又面帶笑容, 與同僚說笑起來, 似乎那與人摔跤的任務(wù)沒落到自己頭上,這事便已過去了。至于站出去那人能不能贏,根本不在她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或許說,她們把自己的地位擺得高高在上太久,就沒想過大宸會輸。 她眸色暗下來,卻突然對上了一道不善的目光。 是巴勒。 來自大漠的王女,極其挑釁地朝著她笑,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她身邊的夫郎,視線黏膩,令人作嘔。 蘭十五不適地往君韶身后躲了躲。 “妻主……” 君韶將他遮住,避開了巴勒的視線。 場內(nèi)的比斗已經(jīng)開始,壯年女子之間的rou搏,拳拳到rou,沉悶的響聲聽得人牙根發(fā)酸。 “碰——” 布日勒不過十招,便將王鐵柱掀翻在地。 王鐵柱摔在堅硬的地磚上,卻立馬爬了起來,咬牙又朝布日勒沖過去。 君宴沉聲道:“好了,不必繼續(xù)了?!?/br> 王鐵柱一只手臂不自然地下垂著,很明顯已傷及了筋骨,再打下去,大宸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武將,又要折損一員。 皇帝下了令,王鐵柱雖不愿,卻也及時收回了攻勢。 可那布日勒卻沒有見好就收,見王鐵柱收了手,反而獰笑一聲,腳下步子加快竟是猛沖了過來。 她那一拳直直瞄著王鐵柱的脊骨,若是實實在在落下去,王鐵柱今日不死也得殘。 “住手!”場內(nèi)有與王鐵柱交好的武將看出了門道,忙驚叫著阻攔,卻不及布日勒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攻勢不減,拳頭馬上便要落下。 “咚——” 是拳頭砸在了樹干上的聲音。 碗口粗的景觀樹發(fā)出了悲鳴,隨后自斷口處折下來,連著不小的樹冠落在了地上。 王鐵柱被人一腳從側(cè)面踹了出去,躲開了那拳頭,樹卻是沒躲開,硬生生挨了一拳。來年若有園丁精心照料,說不定還能煥發(fā)新芽。 “多謝將軍!”王鐵柱雖被踹飛,卻知對方好意,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飛身過來的君韶行了個軍禮。 君韶因著事發(fā)突然,氣息還有些凌亂,此時目光不善地盯著那沒傷到人還滿臉不虞的布日勒。 布日勒被瞪視也不膽怯,反倒是大搖大擺走回場地中間,高聲呼喝:“宸朝女人實在差勁,連我十招都接不下,這樣軟弱,怎配占有肥沃的田野和美麗的男人?” 此言一出,就連巴勒都收回了面上的得意,有些緊張地喝住了她。 可大宸眾臣已然被激怒。 大漠人來到大宸的地盤,在大宸皇宮里胡言亂語,傷了大宸將軍,還口出狂言,實在可惡! “來人,將此狂徒拿下!”南相生平最見不得有人辱及大宸,得到皇帝首肯之后,扯著嗓子便下了令。 大漠那邊還要阻攔,二十幾名禁軍卻已自各處涌出,將布日勒團團包圍起來。 “若有反抗,就地格殺!” “是!” 可不過片刻,手握堅兵的眾禁軍卻無一人還能站立,二十幾人,竟是拿不下一個勇士。 布日勒站在場中哈哈大笑:“宸朝就只有這點本事嗎?還想殺我?” 大宸眾人面色都極其難看。 君韶不做聲地走了過去,撿起一桿槍。 “本王來會會你。” 那布日勒更是氣焰囂張,上下大量了君韶一陣,見她都不如王鐵柱壯實,不由面露鄙夷之色:“大漠的勇士,不和小蟲子打斗?!?/br> 君韶冷笑一聲:“小蟲子也能捏死你這蠻牛。” 巴勒那邊終于有機會插上話。 她帶布日勒來只是看中了她的武力,想著給大宸個下馬威,卻沒想要真的傷到人或是打死誰。 出發(fā)時她便擔憂布日勒光有武力,腦中卻是空空如也,只知挑釁,會壞事,卻沒想到現(xiàn)在擔憂成了真。 她急聲大喊:“布日勒,快回來,比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布日勒卻是粗著嗓子,全然不應:“巴勒王女,勇士不會拒絕敵人的邀戰(zhàn)?!?/br> 她左右歪歪脖子,輕蔑地看向君韶:“來吧,小蟲子?!?/br> “你還是個王爺,我要是打死你,便是全大漠最為榮耀的勇士,草原上的明珠,都會進我的帳子!” 君韶飛身朝她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