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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韶扭頭看去,蘭十五修長的手指正搭在她小臂上,力道不大,她卻仿佛被禁錮了一般,停下了動作。 蘭十五回頭朝那大漠人看去,語氣溫溫柔柔的:“許是閣下的父親生產(chǎn)時力氣小,憋著了您,才叫您四十來歲了,仍未娶親,大街上便對著她人的夫郎發(fā)情?!?/br> 他一襲青衫站在那里,發(fā)冠也溫潤,五官更是清麗,不說話時活脫脫一個飄逸出塵的美人。 可誰能想到,一開口,竟是如此戳人肺管子。 一向以為夫郎溫柔好欺負(fù)的君韶,整個人都楞了。 那大漠人也楞了,半晌,才笑了一下,可面上仍是抹不去的尷尬:“我今年不過二十歲。” 蘭十五仍是那副端方模樣,聲音也并無什么波動:“那真是抱歉,只是沒見過像您這般,心急的人。” 急得二十歲就長成了四十歲的模樣。 那人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了。 蘭十五沒什么表情地轉(zhuǎn)回臉來,對上君韶的視線之后,又溫柔地笑了笑:“妻主,我們?nèi)e處吧?!?/br> 君韶仍是木木愣愣的,聽他說走,便轉(zhuǎn)過身一同出去了。 直到出了門,她才回過神來。 “十五,你……” 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樣呢? 之前那個溫溫柔柔,又可愛又可憐,她一不看著就會被人欺負(fù)的十五,怎么突然就從小白兔變成鋼牙兔了? 這小嘴叭叭的,把人說得嘴都張不開,真的是她那小可憐夫郎? 君韶將人拉過去,上下左右看了一圈。 應(yīng)該沒有被調(diào)包,她之前嘬出來的印子還在呢。 蘭十五任她打量著。 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怕的,怕妻主覺得他刻薄,怕她只喜歡自己溫柔可人的一面。 可兩人既然要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那他真實的模樣,也該展現(xiàn)給妻主看看。 他自那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不刻薄一些,怎可能將自己護(hù)個周全? 君韶定定地盯著他看,一寸一寸的,像是在重新認(rèn)識他。 她一直未曾開口說話。 蘭十五那一點點的慌亂,也隨著她的沉默,越發(fā)地泛濫開來。 他心跳得越來越快,終于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妻主……” 君韶像是才回了神。 她拉了蘭十五一把,兩人貼住了街邊。 一輛馬車自二人方才站的地方過去。 蘭十五被君韶半抱著,兩手緊緊扣住她的腰,神情間有些忐忑。 君韶朝他身后看著,見那馬車離二人遠(yuǎn)遠(yuǎn)的,這才放下心來將他松開。 隨后,一轉(zhuǎn)臉?biāo)阆残︻侀_。 “十五,你真厲害!” 蘭十五那一點忐忑,頓時便化成了疑惑。 什么……厲害? 君韶方才的木楞早已不見,她消化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現(xiàn)在竟十分興奮。 “本王老是擔(dān)心你好欺負(fù),怕別人讓你受委屈,卻沒想到你倒是有些自保之力的!” 在京中,男子之間斗來斗去的,無非就是嘴上功夫,十五有這些把式,最起碼吃不了虧。 那她在外領(lǐng)兵,也算能放心一些了。 蘭十五本是有些害怕君韶嫌他的,可君韶這幾句話說出來,再多的害怕也變成了暖意。 妻主她,見了自己不體面的一面,不僅沒有心生厭棄,反因他有自保之力而開心。 這般純?nèi)粸樗玫男乃?,怎么能叫人不愛,不感動呢?/br> 當(dāng)年喜歡上妻主,對于他來說,真的是此生最幸運的一件事了。 他開心極了,忍不住便笑起來,輕輕偏頭靠住了君韶的肩頭,原本環(huán)著她腰的雙手,摟得愈發(fā)緊。 君韶抬手摸摸他頭發(fā)。 十五他到底還是個好欺負(fù)的小粘包,只是嘴上厲害幾分。 罵了人還怕自己嫌棄,未免也太可愛了些。 妻夫兩人心中都暖洋洋的甜絲絲的,迎著夕陽,瞬間竟有了種經(jīng)年已久,共赴白頭的感覺。 可突然,自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她們。 “兩位可否往旁邊挪一挪?日頭要落了,咱家的夜宵攤子也要擺在這兒了?!?/br> 君韶扭過頭去,見面前正站著一對老妻夫,推著車,裝著要賣的東西,正等在她們二人身側(cè)。 她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了句抱歉,將羞得抬不起臉的蘭十五壓在懷里,帶著人快步朝別處走去。 作者有話說: 本來其實感冒并沒有好,但是感覺不更也不好,可是又寫不了多少……嗚嗚嗚嗚對不起鴨頭們 ◎最新評論: 【大大加油】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好好休息,身體更重要。以后可以補(bǔ)回來的呀】 【鴨頭摸摸】 【鴨頭,把感冒養(yǎng)好再說】 【鴨頭,你越來越短了】 【甜死我了】 【可可愛愛】 【可可愛愛】 【啊,這個異族什么來頭???能不能把她腿打斷?】 【太太,餓餓,飯飯T^T】 -完- 第42章 選秀 ◎他著急完成任務(wù)回府見妻主◎ 刨去那不長眼的大漠人之外, 妻夫二人拿來逛街的下午整體來說還是圓滿的。 蘭十五這回沒聽君韶的,起了個大早,親自送她出門去大營。 “回去吧, 外面冷?!本孛^發(fā), 在人額上印下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