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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急急的往月神被拖拽著的地方趕去。 他伸出了寬大的翅膀, 薄薄的翼膜卻還有驚人的力量, 上面青紫色的血管流淌著是黑暗的傳承, 堅不可摧。 辛普森的大翼展開掠過的速度極快,寬闊的大廳能夠使他自由的穿梭在廊上,與高大的穹頂相比, 他這個有翼的惡魔還是太渺小了。 就如真正的神明與準神的區(qū)別。 月神一路被拖拽著, 八條有力而粗壯的鎖鏈緊緊的把他的血rou扣住,他的神力不斷的隨著鮮血涌出, 那些鮮紅的柱子不斷的在他面前倒退。 而上面依附著的黑暗生物紛紛露出垂涎的表情, 神的血rou固然美味, 但沒命享受,也是白白的為別人做了美麗的新嫁衣。 他精致的月白色長袍紋滿了精致的纏枝花紋銀線,此時此刻被他的神血浸透,在他的肩膀至胸膛處盛開出一片絢麗而糜爛的花朵,甘甜的味道誘惑著世間一切黑暗種。 而他所到之處,長長的鎖鏈碰撞而接二連三的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在愈發(fā)昏暗落敗的環(huán)境里更加令人神情緊張,一聲一聲的回蕩在這空蕩的大廳里。 像是砸在人的心上。 血跡蜿蜒的留在冰冷的大理石臺面上,伴隨著的還有深深的劃痕。 月神不斷地被拖拽著,他將劍反握在手心里狠狠地嵌入地面,明亮的火星在昏暗的氛圍里亂飛,不過一閃而過。 世上鋒利的劍劈山斷海,無往不前,但神力耗盡的月神已經(jīng)做不到這樣了,他手上只有這一柄劍。 劍打滑過后只留下深深的劃痕,還有一地的血線,很快就被地板吸收了。 在鎖鏈碰撞的聲音里,月神猛地被拖進了粘膩的水里,他愈是掙扎,鎖鏈就咬的越緊,尤其是穿過肩胛的那兩條,已然生長進了他的血rou里。 神明上天入海無所不能,同樣享有和海底生物一樣在水下呼吸的能力,但這里的水,不僅臟,而且是從地獄帶來的刑罰之水。 無論任何人,任何種族,任何神明沾染過后,就像曾經(jīng)東大陸發(fā)生過的黑死病一樣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一旦沾染沒有及時祛除,就會不斷的腐蝕靈魂與血rou。 黑暗神的刑罰之水,光明神的裁決圣光,這都是令東西大陸膽寒的存在。 不過還算幸運,月神并沒有遇上純粹的懲戒之水,他在水下體驗了幾分鐘的窒息之感后,才被拉出了水面。 鎖鏈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音,一點一點將他往上拉,神明引以為傲的自愈力在這鎖鏈,在這個刑罰之水下通通成了擺設。 殷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好像會永不停止,在清亮的水中,就像畫者揮舞著狼毫在水中暈染著。 他感到了生命的流逝,命運的戲弄。 命運再一次嘲弄了他,任何人……包括神明,都將在命運夜以繼日轉動的齒輪下湮滅。 鎖鏈一路脫拽著他沒有停止,他背后用晨曦之時最潔白的那片云做的斗篷已經(jīng)被磨損壞了,盡管那個斗篷的防御能力極其出色。 但從進入那個大殿開始,一切區(qū)別于黑暗的力量都將被限制,譬如鎖鏈,譬如盛開血花的柱子,再譬如刑罰之水,這些似乎都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牢籠。 他的眼皮開始沉重,但骨節(jié)分明的手盡管反握劍時在碎塊上磨蝕著變得傷痕累累,但他還是緊緊的握住細藤纏繞住的劍柄。 一片細嫩的葉子謹慎而又顫抖著將葉片淺淺的深入他的傷口,其最大能力維護著他即將崩潰的身體還維持著他的生機。 刑罰之水衍生出無數(shù)灰白色的手,沒有實體幽靈一般抓握著,拖著他不斷浮沉的意識往下墜。 他突然想起了夕陽,還有被糖浸透了的笑。 拉維婭在地底下摸索了好久,找到了一處較為松軟的地方,但是沙石有些滲水。 歲殺劍傳遞回來的信息很不好,隨時要掛掉一樣。 她停頓了幾秒略加思索,還是沖破了那層屏障。 “嘩——” 冰涼的水流從破洞口噴涌而出,帶著一絲甜膩,在狹窄的甬道里拉維婭躲閃不開,剛剛凝起防護罩,那水兜頭就來。 那些翠綠的藤蔓瞬間變得枯黃,而她管理的極好的表情變成碎片一點一點的脫落,她難得的露出了極為憤怒的樣子,綠松石般的眼睛醞釀著墨綠的色澤暈染著一層深仇大恨。 因為她挖的甬道十分的長,雖然不允許一個人直起脊背行走,但長度高度也是能使黏糊糊的水流快速地溜走。 在她被當頭一擊,頭發(fā)像海苔片一樣濕淋淋地貼在她臉上后,她就迅速躲開那個大洞貼在了一旁,從臂釧里取出山海骨傘重新?lián)伍_,里里外外的保護層設了好幾層。 她感覺自己被水沾染的皮膚開始瘙癢起來,而她只能凝結一點點水元素進行簡單的擦洗。 深淵之下元素精靈匱乏,而她天生親和木元素精靈,自然之樹儲存的也是木元素,所以說能凝結出來的水流簡直少的可憐。 而打破了那層壁障后,她與歲殺劍的感應越發(fā)強烈。 月神被捆在一個立柱上,上面的浮雕又極其粗獷的風格雕刻出一只只奇怪的異獸,上面黑暗的氣息浮動,如同那一根根在水中佇立著的干尸一樣。 他被圍在了中間。 歲殺劍感應到了拉維婭,興奮的嗡鳴著,但月神握住劍的力氣極大,它根本掙脫不開,這也有無法反抗的意志在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