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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和秦mama相視一眼,不敢提求姻緣這事,云秀道:“乞巧游會又不光是求姻緣,老爺和大夫人也要去散散步看看燈會的,姑娘,你就當陪陪我還不成嗎?” “不去!” 云秀道:“姑娘,您現(xiàn)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么花集游會都不去,宴會的帖子也拒了好多,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里,這樣下去,人都要憋壞了!” “是啊,姑娘,也瞧瞧外頭熱鬧繁華吧!再說了,那日,可有許多好吃的呢!” 林莞莞依舊毫無興趣,“跟著人擠來擠去的,不如待在府里?!?/br> 云秀垂頭喪氣,“姑娘!” 林莞莞看著云秀落寞不已,嘆了一口氣,“你當真想去?” 云秀猛的點頭。 “那好吧!” 云秀大笑,“我就知道,姑娘你待我最好了!” 李氏有孕后,林朝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又給晴川閣分派了五六個mama丫頭,李氏說,“老爺現(xiàn)在是猶如驚弓之鳥?!?/br> 他道:“這可是我兒子,我能不在意嗎!” 李氏笑,“你又知道是兒子了?” “肯定是!肯定是!老天待我不??!又賜我一兒!”林朝英顯得尤為興奮。 李氏拉著他的手,“夫君,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林朝英道:“你說,你現(xiàn)在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下來!” “那倒不必,我啊,娘家舅舅有個孩子,在宗正里頭當差,現(xiàn)年二十……” 話沒說完,林朝英立即會意,“你的表弟?那不是亂了輩分么?” “這又有何關系?表弟和莞丫頭年紀相仿,也算是門當戶對,再說了,與周家的事后,莞丫頭的婚事就一直耽擱著,現(xiàn)及笄之年,也該尋個夫家,外人那比自己家,正好我那表弟也沒成婚,我便想著成他們一樁姻緣,也算是解了夫君你心里的結。” 想了想,林朝英答應下來,“那,也好?!?/br> 李氏笑,“過幾日便是乞巧,我便安排二人相見,說說話,回頭我再探探莞丫頭的口風,再將這事定下來,你看如何?” “家里的這些事,夫人做主便是。” 在林莞莞心里,七夕花會,是有情人相聚會面的日子,與她有何干系呢? 她蹲在河邊,瞧著那河燈隨波逐流,直覺悲從中來,若是入了這水中,何人又在乎呢? 頃刻之間,她的衣領被拉住,整個人往后跌了下去,云秀從一旁的花燈中回過神來,連忙扶著她,“哎呀,姑娘,你沒事吧?都怪我,一時瞧那叫賣花燈的去了!” 林莞莞往身后一瞧,是盛柏昭,她道:“怎么是你?” 許久不見,她早已不是那又瘦又小的豆芽了,眉眼均張開來,個頭也高了許多,只是那對杏眼淡如清水,沒了從前的靈動,盛柏昭幽幽道,“河道污水,莫臟了三姑娘的衣裙?!?/br> 林莞莞尷尬道:“謝謝盛公子提醒?!?/br> 盛柏昭望著無數(shù)河燈,道,“燈如繁星,不知流向何處。” 她愣愣看著河燈,“若是幸,便隨波逐流,驅(qū)向遠方,若是不幸,明日官府清理河道,打撈了扔在一堆化作灰燼,放著燈的人,許了一個愿,卻不知這愿,結局如何。” 盛柏昭見她悲觀不已,道:“說與心事罷了,小小河燈,談何實愿,放燈的人將心事寄托在燈上,燈遠了,自己也輕松了。” 林莞莞抿嘴不語。 然后,一聲笑聲傳來,“這不是林家的三姑娘么?” 盛柏昭和林莞莞同時看去,瞧見一個紫衣男子,他先對著林莞莞笑了笑,說,“南興河的李家,我喊一聲姑祖父,說起來,三姑娘,還得稱我一聲‘叔叔’呢!” 林莞莞不語,那人又朝著盛柏昭道:“喲,柏昭兄!” 郭啟和盛柏昭是同一屆考生,但郭啟此人浮夸跋扈,仗著祖姑父是小侯爺,打著侯府的幌子吹牛擺架子自己又沒個真本事,盛柏昭向來不待見他,于是皮笑rou不笑,“今日倒是巧?!?/br> 郭啟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道:“不巧不巧,我可是受我表姐重托,特來尋三姑娘的?!?/br> “我?”林莞莞將肩放低,離開他的手。 “可不是,三姑娘,你也別跟我客氣了,反正沒多久咱倆定了親,就是一家人了!” 林莞莞睜大眼睛,“你說什么?” 郭啟盯著她,又要伸手去摟她,盛柏昭上前一步,擋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郭啟看了看林莞莞,又看著盛柏昭,“喲,三姑娘還害起羞來了,你與那周家公子定親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扭扭捏捏的!” 盛柏昭聽出了那羞辱之意,不悅道,“郭兄,莫說還沒定親,就是定了親,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可對一個姑娘家如此無禮吧!” “嚯,柏昭兄也在這兒?沒看著沒看著,莫非你瞧上這丫頭了嗎?你瞧上你早說??!如今你們盛家風頭正‘盛’,我還能跟你盛柏昭搶女人嗎?” 云秀惱怒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什么!” 郭啟對著林莞莞冷哼,“呵,誰不知道你從前與周家定了娃娃親,還頻繁出入周家,后來周家出事了,你父親立即與周家劃清了界限毀了婚約,但你與周家公子的事……我可沒少聽說……哎喲,誰打我?” 林莞莞見他捂著后腦勺,往他身后看去,那人蒙著面轉身就跑……那是?那身影,她絕對不會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