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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望了一眼林莞莞,林莞莞點頭,銀杏便帶著人走了。 周夫人看著門邊問,“聽聞眼下是林府里的秦mama照料的你?” “是的?!?/br> 周夫人抿了一口茶,“周林兩家,是定了親的,講句笑話,我將來是姑娘的婆母?!?/br> 林莞莞點頭,“父親與我提起過此事?!?/br> 周夫人道,“你也知道,我與你那早逝的母親交情至深,閑話與你多說幾句,我斷然是不會害你,秦mama以前是你母親身邊人,這些年也受了些苦,就是為自己出口氣,也要站你這頭的,可信,其余……要秦mama過了眼,莞莞,你說咱們做主子,橫豎身邊都要有人伺候照應(yīng)著,不必對下人過于嚴苛,但若過于寬厚,難免失了做主子的威嚴,日子久了,下頭的人沒了敬意,就會越矩?!?/br> 林莞莞起身,“多謝夫人教誨,莞莞定銘記于心?!?/br> 周夫人又道,“我那兒子,生在武將之家,不比文官清流文雅,整日里只知道舞刀弄槍……說到這兒,這會兒正在校場里與護衛(wèi)打斗呢,三姑娘不嫌棄,可愿意去瞧瞧?就當(dāng)看戲了!” 林莞莞起身,想了想,又坐下了。 第九章 將軍府 周夫人一眼瞧出小兩口鬧了別扭,道:“人老了不中用,走不動,我就不陪去了,三姑娘你出了堂,左邊院里走上一會,就到了。” 林莞莞癟了癟嘴,秦mama不在身邊,她也不知這樣是否合禮數(shù),但周夫人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否了,只屈膝行了一個禮,道,“是。” 女使看了一眼林莞莞的方向,“夫人,要不我去給林家姑娘帶個路?” 周夫人笑道,“不是個蠢笨的人,隨她去吧?!?/br> 銀杏端著湯過來,沒瞧見林莞莞,道,“我家姑娘呢?” 周夫人身邊的女使正要說話,周夫人先道,“將軍也在府里,照禮,林家姑娘也要去請安的,你將湯放在這里吧,過會她便回來了。” 銀杏應(yīng)道:“是?!?/br> 林莞莞七繞八繞才到了校場,走到腳都酸了,她只有一個想法,這周府忒大,比林府還要大。 周斂拿著槍與幾個侍衛(wèi)正在比武,白袖挽到手肘處,露出手腕,衣擺扎進紅褲里,身形顯的尤為高大,頸間貼著幾縷黑發(fā),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是最引人目光的那一個,她猛地咽了一下口水。 阿九眼尖,先瞧見了林莞莞,立即過去,道:“姑娘來啦!” 周斂也視了一眼她,沖著幾個小廝道:“再來!” 林莞莞沖著阿九笑,“天晚了,我也該回去了?!?/br> 阿九道:“姑娘,我去請少爺來吧?” 她冷哼一聲,“就那個臭臉,我才不想和他講話。” 忽然她不知怎得大笑起來,笑了半天,眼淚幾乎都飚了出來。 阿九一臉狐疑,又不好問,只道:“姑娘,我們少爺剛被將軍訓(xùn)斥了一頓,煩悶的緊,所以才來校場尋幾個底下人練手出氣,你瞧,那幾個弟兄都快被打死了,姑娘心善,就當(dāng)解救解救他們吧!” 阿九送了臺階,林莞莞識趣道,“那你去吧?!?/br> 阿九捂著頭到了周斂身邊,“公子,林家姑娘來了?!?/br> 周斂惱怒招數(shù)被打斷,罵道,“她來了關(guān)我什么事?” 阿九道:“夫人特意寫了帖子,請了林家姑娘來,又讓林家姑娘來尋你,你好歹去打個招呼,要不然夫人知道了,又得訓(xùn)斥公子你不知禮數(shù)?!?/br> “母親訓(xùn)斥我還是你訓(xùn)斥我?” 阿九耷拉著臉,“公子,您就是給小的一萬個膽兒,小的也不敢??!” 周斂將搶扔給他,只冷哼了一聲。 林莞莞無意露出一個笑,瞬間又壓了下去,故意繃住個臉,屈膝行了一個禮,“見過周家哥哥?!?/br> 他只問,“母親讓你來的?” 林莞莞點頭。 他忽然惱怒起來,“她讓你來你就來?” 他身子靠過來的時候,將她整個人視線都擋住了,林莞莞見眼前‘龐然大物’變臉變得忒快,委屈道:“還是我的不是了?” 周斂將袖子順下來,阿九給了他衣服披上,“公子別凍著身子?!?/br> 見她小孩子脾性上來了,只無奈道,“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可不是!”她仰著下巴,理所當(dāng)然。 周斂抿嘴,不想和小孩斗嘴,但他又沒忍住,問:“你方才笑什么?” 林莞莞一樂,“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名字很有趣?!?/br> 周斂好奇道:“如何有趣?” “周斂周斂……斂……臉,臭臉、大臉、麻子臉,哈哈哈哈哈……” 原本,照家譜,他的名字,應(yīng)當(dāng)是有一個淮字,后來父親定了主意,單取一個斂字,意為斂其性,藏其鋒,是希望他行事莫張揚,沉穩(wěn)收斂。雖是沒如了父親的意……也不至于被林莞莞這么曲解! 林莞莞仍舊哈哈大笑,“我以后就喊你臉哥哥!大臉臭臉麻子臉的臉!” 許是太開心,小孩眼睛瞇成細縫,露出天真爛漫的神色,他悠的冷哼,“隨你?!?/br> 阿九跟在后頭,也沒忍住笑。 跟著公子,就只能面無表情,果然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臉。 林莞莞此前的氣早就被拋到了腦后,她問,“那你什么實現(xiàn)你對我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