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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著在外頭本宮不敢拿你怎么樣,你才敢如此囂張跋扈,嗯?”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姜姒說話的樣子漸漸也變得同謝凜一樣。 聽著輕飄飄的,卻擲地有聲。 姜丹被掐的突然,她的下頜線緊閉,有些酸疼。又被迫同姜姒對視,她被姜姒的神色嚇著了。 只得一個勁兒的搖頭,斷斷續(xù)續(xù)想出聲,“我,我不……” 姜姒勾唇,她偏頭輕笑,“聽說你舔著臉在國公府大鬧一場,怎么,還嫌自個兒的臉丟的不夠?” 被姜姒戳穿,姜丹的臉更難看了。 姜姒又道:“本宮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你若再來挑戰(zhàn)本宮的底線,你信不信本宮將你連人帶皮一塊兒扒了?” 姜姒的指甲劃過她的側(cè)臉,留下了兩道血紅的印子。她甩開姜丹的臉,沒再看她,在一旁坐下。 陡然被松開,姜丹下意識喘氣,她劇烈咳嗽幾聲,憋出了眼淚。 “姜姒,不要以為你是嫡公主就處處……咳咳,處處高人一等……等回了宮,我定要去陛下和母妃那告你不可?!?/br> 姜姒輕哼聲,“本宮等著你。” 姜貞瞥向姜丹,見她還在嘴硬,微微嘆了口氣。 姜丹打小就要強(qiáng),事事都要同姜姒爭,幼時仗著麗太妃的勢沒少欺負(fù)她,姜貞此刻自然不會幫她。 三人各懷心思,馬蹄聲漸起,終是動身朝宮門口去。 - 鎮(zhèn)國公謝琛從下值后,便順著彎兒去聽了場書。 誰知今日茶樓里頗為熱鬧,戲臺子上說的起勁,下頭的人也說的起勁。 還有人見著他向他拱手連連道喜的。 謝琛滿臉懵,一時也不知自己喜從何來。 最后還是一個與他走得頗為親近的同僚,向他道喜后笑道:“國公府馬上就要尚公主了,這往后還是要靠國公爺多關(guān)照呀?!?/br> “……” 謝琛更是不知這消息從何而來。 再一問,那友人還有些不高興,斜眼睨他:“怎的,你同我還裝蒜呢?你那夫人前前后后拉著溫憲公主說了好一陣的話,瞧見的人多了去了,你還跟我這兒瞞著,有意思嗎?” 被人一諷,謝琛再沒了聽書的心思,忙不迭喚來貼身小廝,緊趕慢趕回了府。 裴氏這廂正在院里頭修剪花枝,應(yīng)承了晌午,好不容易將賓客都送走了,閑來無事便開始擺弄起花花草草。 謝琛陡然沖了進(jìn)來,還將她嚇了一跳。 裴氏手上動作倏頓,沒好氣地道:“多大人了,怎的還冒冒失失的?” 謝琛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急切地平復(fù)著呼吸,指了指裴氏。 “你,你同我說說,你今日,都做了什么?”謝琛斷斷續(xù)續(xù)的問。 裴氏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花枝上,她回道:“我昨兒不是同你說了,今日要在府中設(shè)宴的。” 謝琛見她面色無恙,直言道:“你在宴席上頭都做了什么?為何旁人見著我就拉著道喜?” 裴氏聞言先是愣怔片刻,旋即問:“當(dāng)真?” 謝琛:“還能有假?” 裴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放下剪子,雙手互合,笑道:“看來我今日沒白費(fèi)功夫。” “?” 謝琛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裴氏的性子年輕時就頗為膽大,可自打她進(jìn)了鎮(zhèn)國公府后,還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怎的年紀(jì)大了,反而愈發(fā)難控制了。 “你還笑?你倒是給我說說,咱們家何時要尚公主了?誰尚?” 見謝琛大驚小怪的模樣,裴氏忍不住嗤了一聲,她重新拿起剪子,淡淡道:“除了你那寶貝兒子,還能有誰?難不成還是你?” 被裴氏的話頭一堵,謝琛只覺更莫名其妙了。 可事關(guān)謝凜,他知道裴氏不會輕易拿來開玩笑。不禁蹙眉問:“阿凜同溫憲公主?” 裴氏瞥他,“看不出來吧?”說著她輕哼聲,“若我再不出馬,指不定哪天你都當(dāng)祖父了咱們還被蒙在鼓子里?!?/br> 謝琛今日受的刺激夠多了,眼下又聽到裴氏這樣說,更是下巴都要掉了。 他指著裴氏,“你,你可別胡言亂語。那可是公主!由得你在這兒放肆的?!?/br> 裴氏又給了他致命一擊:“你兒親口承認(rèn)了?!?/br> 謝?。骸啊?/br> 屋內(nèi)頓時寂靜下來,裴氏好整以暇地看他,謝琛卻是一言不發(fā),坐了下來。 裴氏嘆口氣,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那些話,她不是沒同謝凜說過。自己生的兒子,她最是清楚,謝凜瞧著淡漠疏離,對所有事都不上心,其實(shí)就是個認(rèn)死理兒的。 活了二十多年沒見他對女人動過心思,這回定是動真格的。 謝琛想了想,著實(shí)不解?!八麄?,他們究竟是怎么看對眼兒的?” 裴氏諷道:“那還不是同你一樣,瞧上了美貌?!?/br> “……” “不過你可別亂說話,沒有看對眼這一說,是你兒單方面走心?!?/br> 謝琛抬眸,嘖了聲,“真是沒用。” 到底是夫妻,這二人說的話竟然一字不差。 裴氏挑眉,忍不住調(diào)侃道:“那可不,和你年輕時有什么分別?明明喜歡我又不肯直說,還不是我逼的你,你才承認(rèn)的?!?/br> 謝琛沒想到她還拿過去的事兒出來說,頓時無言以對,旋即他義正嚴(yán)辭道:“分明是你先看上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