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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知道自己孟浪。 姜姒想到方才,不禁俏臉酡紅,她推了推他的身子,嬌氣道:“你是想悶死本宮嗎?” 謝凜手松了松,嘆口氣?!俺甲尩で嗳フ堄t(yī)?” 姜姒聞言忙不迭搖頭,她臉頰上的春.色掩不住,水盈盈的剪水眸,紅唇早已被磨得通紅。不止雙唇,還有那鎖骨和雙巒,皆是男人留下的指印與咬痕。 “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宮是,是因著這事兒,才碰著傷口……” 謝凜睨她,愣怔半晌。 而后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隨口道:“知道又如何,大不了臣娶公主?!?/br> 這話說的散漫肆意,面上瞧著沒幾分真心,謝凜的俊臉也仍是淡然自持,實(shí)則那雙摟著姜姒的手不經(jīng)意緊了緊。 他在看她。 察覺到他的注視,姜姒面上不顯,眼睫卻是忍不住顫了顫,旋即如他一般回道:“莫要說笑?!?/br> 謝凜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他斂起情緒,自嘲著輕哂一聲。 姜姒枕在謝凜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擋不住的疲累漸漸襲來,她沒等謝凜回話,雙眸已然緩緩闔上。 感受到懷中人淺淡均勻的呼吸,謝凜也輕輕閉上眼。 直到翌日暖陽高升,姜姒再醒來時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她摸了摸冰涼的衾被,預(yù)示著謝凜早已離去,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她起身沐浴梳妝,剛傳了膳,沒用幾口就見內(nèi)侍匆匆而來。那小內(nèi)侍面上帶笑,甫一進(jìn)殿就朝姜姒道: “公主,藩王入京的名單定了,長公主隨南平王及世子一同覲見?!?/br> 姜姒擱下瓷勺,莞爾一笑,將折子接下看了眼。 姜寒果然沒騙她,長姐要回京了。這怕是近日來最值得姜姒高興的事兒了。 * 云陽侯府。 崔氏怒氣沖沖來到周慎的院子,只見院門緊閉,周慎身旁的小廝守在院外打著瞌睡。 周慎任職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一職,近來卻時常稱病告假。 崔氏起先沒多想,可幾日過去仍不見周慎露面,她這才起了疑心。 著底下的嬤嬤一查才知道,周慎前兒個領(lǐng)了那李家那個狐貍精入府,后就向?qū)m里頭告了假,連著多日沒踏出院門。 崔氏越想越覺著不對勁,趁著云陽侯進(jìn)宮述職未歸,連忙來拎周慎的骨頭。 門前小廝昏昏欲睡,里頭的聲音卻是yin.亂不堪。崔氏拉不下這個老臉,將一眾嬤嬤丫鬟全都攔在了院外,自個兒闖了進(jìn)去。 未曾親眼見到還好,真瞧見了當(dāng)真灼眼。 周慎眸上系著絲帶,只著一襲中衣,雙手伸出,嘴上還說著:“小娘們兒,可別讓爺找著了,否則看爺怎么治你。” 再反觀那李夢云,衣衫不整,只穿著小衣褻褲,那小衣上的肩帶更是隨手一搭,堪堪就要掉落。她一雙狐貍眼勾著,模樣屬實(shí)浪蕩。 “世子爺來呀,我在這兒呢……” 崔氏進(jìn)屋時,正巧李夢云話音落下,周慎迎了上來,撞在了崔氏身上。 崔氏還未開口,周慎便一把抱住了她,嘴上不依不饒:“抓著了,看你往哪兒跑……” 他說著揭開眼上的絲帶,剛要下嘴,豈料映入眼簾的竟是崔氏的臉,他嚇得差點(diǎn)兒跌在地上。 崔氏心頭的怒意滋生,她一巴掌拍在周慎背上,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 是夜。 瀾苑靜謐無聲,竹林深幽,正院燭火搖曳,唯有狼毫摩挲之聲,由線變點(diǎn),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李夢云身著黑衣,踏入正屋時她掀下帽檐,露出那張頗為艷麗的臉。 男人沒抬頭,視線仍舊落在畫上。 李夢云趁著夜色燭光,大著膽子去瞧男人那張俊逸的臉龐。 他骨相好,眉眼濃墨,薄唇輕抿。明明是張矜貴肅雅的臉,生了雙桃花眼卻一點(diǎn)兒也不顯風(fēng)流,渾身都散著淡漠疏離勁兒。 李夢云撫了撫手臂上的青紫,酸澀地笑了笑。 這輩子怕是都沒這個福分伺候他。 謝凜終是在無聲中放下狼毫,他沒看她,只轉(zhuǎn)身從黃梨木擱架上取下一匣錦盒,緩緩?fù)频剿媲啊?/br> 李夢云接過,輕聲道:“世子爺什么時候能送我走?” 她一刻都不想伺候周慎。 不止手臂,她渾身都有傷,周慎雄風(fēng)難振,尋著花招肆意玩弄她,她早已不堪其辱。 謝凜這才掀眸看她,無甚情緒地直言道:“待事成后,我會連夜送你離京?!?/br> 李夢云點(diǎn)頭?!敖駜簜€云陽侯夫人將他斥責(zé)了一通,我想不出兩日他便會進(jìn)宮任職?!?/br> 謝凜輕“嗯”聲,又推了另一個黑色匣子過來。 “藩王進(jìn)京那夜,讓他喝了。” 李夢云接過,下意識問:“這是何物?” 謝凜冷冽的眸子刺了過來,惹得李夢云心下一懼。 男人收回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扳指,沉聲道:“不該問的少問,辦好我交代你的事。” 李夢云哪還敢問,亦不敢再逗留。 見謝凜的目光落回到眼前的畫上,李夢云臨走前不禁瞥了一眼。只見上頭是個女子,生得高貴清冷,衣著華貴雍容,那雙杏眸好似閃著水光,眼淚欲掉不掉的,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春.色。 李夢云卻是不敢多看,緩緩跟著譚禮走了出去。 謝凜神色如常,眸光緊盯著畫中人,不知想到什么,他微微勾了勾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