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漢子的家(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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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宅三樓約莫百坪,設(shè)有附帶陽臺的臥室、衛(wèi)浴以及一間空房。 空房以前是宋父的書房,本要給宋軍巖使用,江姐在年前全數(shù)清空,將重要物件搬到二樓房間,可那人很少回來,她聽聞她難處,便想著租給她做工作房了。 顧輕淺滿意格局卻不急著決定,畢竟,屋里住著一個男人,又是別人家樓上,進出難免不方便。 江姐軟y兼施,和她說了兩三個好處,還表示第一個月先讓他試住,沒準警方一個月內(nèi)就破案,她也不用特別搬家。 她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談妥租金與租期後,很快簽下約了。 這確實比她一個人在飯店住著還要安心…… 江姐很高興,開了話匣子。 顧輕淺下樓,便見宋軍巖坐在客廳木椅上,嘴上叼著芝麻蛋卷嚼。 他刮去了胡子,那張俊臉線條剛毅,一雙桃花眼眸深邃,薄唇上下均等嘴角微垂,不笑的話看起來很是嚴肅。 江姐看了宋軍巖一眼,回頭問她,「我兒子長得不差吧?」 顧輕淺微微點個了頭,半是客氣、半是不否認。 宋軍巖沒聽見她們的談?wù)?,專心啃著蛋卷,他似乎很餓,等到她們走到客廳時,一袋五十入的蛋卷已經(jīng)見底。 男人這才抬頭,眼神掃過她身上,停留一瞬便移開,張口要和江姐說話,怎知,當(dāng)事人只顧著招呼外人,還當(dāng)著他的面聊起他過去黑歷史來。 「他小時候可好玩了,跟他說他長得像女孩,便跳起來跟你反抗,故意拿了彩色筆把自己涂了一臉……」 「媽……」 「長大後那皮膚還是跟女孩一樣白,笑他兩句,就賭氣去警察學(xué)校,成天跟一群大老粗的混在一塊,還把自己曬出了黑皮,那年他回到家我還以為家里進賊呢!」 「媽……」 「我印象最深刻就是他進警隊那時了……」 「江姐?!?/br> 宋軍巖抽著嘴角扶額,在江姐越接越開之前,連忙制止,「不是訂了餐廳?」 「差點忘了還要給淺淺辦歡迎會呢!」 江姐抬頭看了時間一眼,起身去廁所補妝。 待人走後,宋軍巖才小聲問道:「你怎麼在這?」 「阿姨說有地方能租給我,帶我來看。」 顧輕淺應(yīng)得不卑不亢,一邊觀察他表情。 宋警官愣了,想起前些時間的訊息,腦殼頓時疼了起來。 他那好母親竟為了弄清楚他的“性取向”,不知會一聲就把三樓租給女X租客,而且對象偏偏還是…… 「顧小姐。」 宋軍巖嘆了口氣,正色道:「我媽她有些人來瘋,她的話你千萬別放心上……」 顧輕淺蹙起了眉頭。 他這是不想她來??? 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這般嫌棄,心里不由得發(fā)悶,賭氣道:「如果我找到房子,我盡快搬走?!?/br> 宋軍巖見她口氣有些不高興,仔細推敲著原因。 可他一枚“直男”,怎參不透女人心? 思來想去,竟回:「你放心,這里平時只有我媽一個人住,我不常回來的……」 顧輕淺冷著臉撇開了頭,直到抵大餐廳都不發(fā)一語。 大冷天的,吃海底撈是一種享受,尤其是對一整個年節(jié)都未能好好吃飯的人來說。 顧輕淺和江姐都是無辣不歡的類型,一拍即合,未看菜單已指名要麻辣湯頭。 她還看著菜單點菜,江姐招來服務(wù)生,說:「我要一個鴛鴦鍋,一半麻辣湯頭、一半原汁,菜單的菜全都上來兩份?!?/br> 「江姐,這樣我們吃得完嗎?」 顧輕淺嚇得不輕,海底撈菜單少說百樣火鍋料,連挑都不挑嗎? 江姐拍了拍一旁男人的肩頭,「這不是還有阿巖嗎?剛完成任務(wù)的他,一個人能底五倍的我跟你,放心吧!」 顧輕淺看向宋軍巖,對方似乎習(xí)以為常,自顧擺放碗筷。 江姐嘆了口氣,又道:「你別看他能吃,他可沒口福了,一點兒辣都不能沾,吃辣肯定要送醫(yī)院的?!?/br> 她說以前宋軍巖跟著她吃辣,誰知他體質(zhì)差,當(dāng)晚引發(fā)了麻疹,連夜送到急診去吊點滴,住院三天才終於能下床。 顧輕淺一愣,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向男人。 宋軍巖抽了抽嘴角,低聲反駁:「胡椒粉還是能吃的……」 江姐哼道:「胡椒粉連五歲小孩都能吃……三十歲的老男孩?!?/br> 宋軍巖努了努嘴,決定當(dāng)個啞巴。 平時嚴肅的男人意外有孩子氣的一面,顧輕淺勾起了唇角。 這人呆雖呆,但還挺可愛的嘛…… 趁著備菜空檔,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待人走遠,江姐湊到兒子耳旁,「我見過很多人,淺淺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個?!?/br> 宋軍巖拌著佐料,淡說:「普普通通吧?!?/br> 「哼,你倒是追個不普通的來見我?。 ?/br> 江姐瞪了他一眼,比迫著:「不管是男是女,明年年底前我要見到你帶個“女朋友”回來,否則……你就給我滾去相親!」 宋軍巖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和自己這老媽斗嘴,順從點頭,「知道了?!?/br> 「……」 江姐撇嘴,更不高興了,碎念著:「早知道生個女兒,起碼能聊聊心事,生兒子有什麼“鳥用”……就小時候可愛,長大以後越來越無趣了?!?/br> 太正經(jīng)了,不好玩。 「你有什麼心事?」宋軍巖夾了菜往鍋里放。 「唉--我那兒子啊,成天跟一群小漢子、老粗皮混在一塊,都三十歲的老處男了,還不想想自己怎麼行“成人禮”……擔(dān)啊憂啊……」 江姐拖著腮棒子,嘆了口氣:「你說,我兒子會不會是個腌的?」 宋軍巖抽著嘴角,沒什麼表情的臉龐有了一絲崩壞。 他能點頭嗎? 宋警官一生最怕兩種人,一種是像顧輕淺那種大美人,另一種就是江姐這種口無遮攔的人,偏生這兩種人湊到了他身旁…… 危機四伏,生命受迫。 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她前陣子來報案?!?/br> 江姐一頓,只關(guān)心,「所以你們早就認得?」 「嗯?!?/br> 行吧,他認了。 「那你們怎麼不早跟我說?」 江姐自說自話:「真是的,還好我機警,好說歹說地總算讓人點頭了!咦?不對啊……為什麼淺淺沒告訴我?」 「她似乎被人盯上了。」 宋軍巖希望她意識到自己安??赡芤虼擞酗L(fēng)險。 然而,江姐卻拍了掌,「那正好??!你天天回來不就得了?」 宋警官完敗。 他剛剛說什麼來著? 不常回去…… 他深刻體會到所謂的“打臉到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