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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的記憶里有模糊的記錄,好像是某種高端的獵物,稀罕到她從前的小部落沒人見過,年紀最大最有見識的獸人也只知道個名字。 聽到烏木提起了一個沒見過的稀罕東西,宋許可就來了興趣。烏木努力了這半天解釋,結(jié)果起了反效果。 宋許興奮地纏著他問起關于“原始獸”的事。 “原始獸長什么樣子?能吃嗎?好吃嗎?” 據(jù)說原始獸的rou飽含能量,會讓獸人變得更加強壯,每年狩獵行動結(jié)束后,也就只有最厲害的勇士們才能享用。 烏木在部落生活時,看到母親吃過,但母親并不允許他吃。 猛獸部落是附近最大的部族,他們擁有廣闊的山林作為獵場,每一年都會有眾多獸人勇士結(jié)成隊伍去捕獵原始獸。原始獸每年從遠方來,經(jīng)過這里的短暫休息的時間,就是獸人們狩獵的機會。 這幾年冬天,猛獸部落的獸人從他的領地里借道去捕獵原始獸,因為烏木在石洞中沉睡,雙方也算相安無事。 “原始獸會停留在附近嗎?你剛說的水邊,是哪個水邊?挖野薯的水邊、夏天游水的水邊,還是你經(jīng)常捕獵的水邊?” 宋許的問題多得回答不過來,烏木今天已經(jīng)說了許多話,又看宋許完全不害怕,反而興致勃勃地樣子,再不想說了,扭頭就回到石洞將自己盤起來,躲避宋許那問不完的問題。 如果宋許能被結(jié)巴蛇蛇口中的“危險”給嚇唬住,也不至于敢和一個蛇類半獸人當伴侶。她打定主意到時候肯定要去看看那傳說中的“原始獸”什么樣子。 不過,原始獸的造訪就像冬天的雪一樣還很遙遠。 眼下仍是秋季,她只能兢兢業(yè)業(yè)當個囤囤鼠,將石洞布置得更加舒適。 秋光的森林,飄飛的樹種,枯黃的落葉,最后幾場有熱度的陽光撒下來后,溫度就急劇下降了。 原身從前住在針葉林里,那里比這里更冷些,因此她比蛇蛇更抗凍,才剛降溫時,她還能跑出去玩耍,而蛇蛇已經(jīng)再不出洞。 烏木睡覺的角落里墊了一層落葉,一層干青苔,又軟又蓬松,最上方還鋪著一大塊熊皮,他當初那光溜溜一個寒酸地面和這不能比。 這些是宋許給他準備的,補好了各種縫隙的石洞里有儲藏的堅果香味,燃燒著的篝火讓洞內(nèi)的溫度比起外面更加舒適。 烏木往年比較早就會開始入睡,今年卻晚了一些,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陷入沉睡。 宋許滿身寒氣,提著一串小魚回來,看到烏木昂起上身看她,有些奇怪。她丟下小魚,跪坐在自己為烏木墊的床上問他:“你怎么還沒開始冬眠呢,差不多該睡了吧?” 哪怕洞xue內(nèi)的篝火不熄,這個溫度也該到達蛇蛇冬眠的標準了呀。 蛇尾纏住她的手腕,宋許被拉得往前栽倒,倒入皮毛墊子上后,她反應過來不妙,立馬翻身要跑,腳腕又被捆住。 沒有認命的松鼠變成獸型向外一個起跳,都跳到空中了還被捆住拖回去,落入蛇堆中。 夏天貼著蛇蛇睡覺確實涼絲絲又舒服,但冬天就不怎么樣了,像貼著已經(jīng)冷了的熱水袋。但是沒辦法,她起不來,烏木將她纏著不放,宋許都懷疑他是不是準備就這么捆著她躺一個冬天。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春天醒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尾巴上纏著一只死掉的松鼠干。 “寶,雖然說伴侶躺一起睡覺也很正常,但是呢,太緊了,松一松?”蛇蛇不僅沒松,甚至收緊。 一定是之前騙他太多次,搞出了反向的條件反射,這一波啊,就叫做自作自受。 宋許掙了幾下沒掙開:“咱就是說,你睡著之后一定要松開我,不然我就無了你知道嗎?” 烏木沒回應,宋許努力往上蹦跶,勉強擠出來兩只爪子,撈起烏木垂在一邊的頭發(fā)就一頓風卷殘云地薅,卷線團似的,但烏木只是動動腦袋,將臉埋在了凌亂的頭發(fā)里,同時又把纏著的伴侶收緊了點。 他確實進入冬眠期了,宋許嘰里呱啦說,傳到他耳朵里和篝火發(fā)出的聲音以及風聲沒什么區(qū)別。 而他之所以這么緊緊纏著宋許,是因為宋許之前的表現(xiàn)讓他意識到,她沒有將他的危險告誡聽進去,他擔心自己的伴侶在自己睡著時偷偷去危險的地方,所以只好把她綁起來。 這樣他才能安心。 熱鬧的世界一點點離他遠去,一團軟軟暖暖的毛絨挨在身邊。 宋許安分等了會兒,等到蛇蛇睡著,一點動靜都沒,便開始了自我解救。她用爪子在捆住自己的蛇尾上輕輕地撓,放松蛇尾肌rou。 她撓到手酸,終于感覺到蛇尾慢慢松懈,就好像一個人睡著了握緊的拳頭會慢慢松開。有了縫隙,滑溜的松鼠輕輕松松逃脫蛇尾的桎梏。 第23章 擺脫蛇尾的捆綁后,宋許第一時間去給篝火添柴。 為了給蛇蛇營造良好的冬眠環(huán)境,篝火是不能熄滅的。雖然烏木因為冬天太冷而被凍死的可能趨近于無限小,但養(yǎng)蛇人不能大意! 添了柴,她把自己抓來的小魚收拾了,煮了鍋魚湯解饞,吃飽喝足,外面已經(jīng)天黑。 有風從她做的木門縫隙吹進來,宋許裹著狼皮在篝火堆附近的草窩里躺著,突然就覺得太安靜了,扭頭去看角落里冬眠的大蛇。 平時蛇蛇也很安靜,除了氣急的時候能多憋出幾個字,平時他都不愛吭聲,愛用尾巴表達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