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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倒是不難。”賀闖道。 “謝了?!?/br> 他當著她的面打了個電話。 “下手… … ”他看向她。 “不用留情。”她道。 “重點要他們連夜離開東亭市?!辟R闖對那頭的人道。 掛下電話,江穗月給他倒酒。 “大冷天的喝什么酒?!辟R闖擋了一下。 “大冷天才要喝酒。”江穗月移開他的手。 兩人碰杯,其樂融融。 “今天下午的會開得怎么樣?”她問道。 “不算順利。”賀闖抿了口酒:“你那個老情人… … ” 江穗月不滿地瞪住他。 “老同學(xué)… …不好應(yīng)付啊。” “他是很厲害。”她淡淡道。 “當初怎么分手了?”賀闖笑問。 “性格不合。”她說。 “這我信,你這脾氣一般男人受不了?!?/br> 她笑笑:“嗯?!?/br> “不過我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總感覺你們之間… …怪怪的?!?/br> “怎么個怪法?” “就是很別扭?!?/br> “你跟你前任分手后能做到很坦然?別扭不是很正常?” “別扭正常,但你們別扭得不正常。” 她沉默。 賀闖繼續(xù)道:“我感覺… …你們像是在賭氣。” “賭氣?” “對,較勁的感覺。” 江穗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還記得第一次開會嗎?你們倆誰也不讓著誰?都趕著讓對方下不來臺?!?/br> “那是他沒風(fēng)度?!彼浜摺?/br> “何晉深這人吧,怎么說呢,看上去挺溫和的,但是個狠角色?!彼f:“今天下午開會,他又發(fā)火了,把老王臭罵了一頓?!?/br> “財務(wù)那邊是不是出問題了?” “用不了多久,何晉深就會發(fā)現(xiàn)… …這里面水太深,我之前小看他了。”賀闖嘆了口氣。 江穗月想起何晉深那句話,小心賀闖,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今年30歲?!辟R闖見她微微出神,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年薪,在這座城市里,在你的同齡人,應(yīng)該也算佼佼者了?!?/br> 江穗月靜等他接下來的話。 “夠嗎?”他看著她的眼睛:“我知道你野心不小?!?/br>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br> “我還是那句話,榮達必須上市,無論以哪種方式?!彼聪蛩骸澳闳ズ螘x深那兒,探探口風(fēng),看深信通那邊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想法?!?/br> 江穗月笑了:“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br> “我相信你有這種魅力?!?/br> “我跟何晉深… …分手8年了。”她放下酒杯,盯著他的眼睛,笑意加深:“你覺得他會因為一個8年前就分手的前女友而影響他的商業(yè)決定?” “會。”賀闖毫不猶豫。 江穗月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你先不用急著拒絕我,肯定是有你的好處?!?/br> “交易?” “你可以這么理解。”他說。 ** 門被敲響,何晉深關(guān)了計算機,一抬頭,她站在門口。 “下班了,還不走?”她問。 “有事?”他淡淡問道。 “賀總讓我過來看看,你在這邊有沒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彼πΓ骸耙怯惺裁葱枰獛兔Φ?,叫我就行?!?/br> 何晉深雙手交叉,這是下意識的防御姿勢。 “倒真有一件?!彼f。 “哦?” “我還沒吃飯?!彼f完,起身,拿過外套:“走吧,請我吃頓飯?!?/br> 江穗月唇角勾起:“這個簡單?!?/br> 頂樓有家西餐廳,江穗月建議到那兒去,他沒意見。 天氣冷,露臺的卡座沒人坐,江穗月怕冷,但何晉深已經(jīng)徑直走了出去。 “坐這兒多冷啊。”坐下后,冷風(fēng)一刮,她聲音都在顫抖。 “你以前沒這么怕冷。”他道。 聽他主動提起從前的事,江穗月有點走神,怕冷是墮胎的后遺癥之一,小月子沒坐好,就落下了這個毛病。 “年紀大了?!彼猿耙恍?。 何晉深要了瓶紅酒。 “你要這么貴的酒,我怕不夠錢結(jié)賬?!彼f。 “愛錢這一點倒是沒變。”他拿起高腳杯,抿了口。 江穗月也舉杯:“沒辦法,生活所逼?!彼πΓ骸爸挥绣X能讓我有安全感。” “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活得很開心… … ”他意有所指。 她搖頭:“房貸車貸,還有各種消費,每天睜眼什么都沒做就沒了很多錢?!?/br> 她語氣惆悵,說完又抿了口酒。 “靠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績,很不錯了?!彼?。 不知道是不是江穗月的錯覺,她感覺他這話帶著嘲諷,像是話里有話。 “你覺得… …我跟賀闖真有什么?”她手托腮,手指摩挲著耳垂,看著他,問道。 他攤手:“我的想法重要嗎?” “重要。”她輕聲道,絲毫沒有猶豫便脫口而出。 他沒說話,江穗月撇了撇嘴,給自己倒了杯酒:“如果我說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信嗎?” 在他開口前,她又笑了笑道:“ 8年前不信我,現(xiàn)在估計也是不信,算了,你信不信也不重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