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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香覺得煩悶,便掀開窗簾透氣,云輕輕的視線也跟著往外望去。 她目光一掃,隨即在一人身上落定。 那人依舊是一身黑袍,臉戴銀面,手持長劍。 日光下,他眸中像是盛著光,正往她們這邊看來。 云輕輕呼吸一滯,正要移開目光,卻瞧見一個衣飾華貴的少女走近凌無意,滿臉盈著笑意,沖著他說些什么。 云輕輕只覺得那少女看著眼熟,她記憶正要清晰,卻聽到身邊的云千香驚訝開口,“那是大公主!真是奇怪,大公主怎么主動去和凌副使說話?她難道不怕凌副使嗎?” 云輕輕好笑,“為什么要怕?你之前還說凌副使沒那么壞呢?大概大公主也覺得凌副其實是好人吧?!?/br> 云千香差點咬掉了舌頭,“天啊,他也許不是壞人,但怎么會是好人呢?你都不知道他多兇殘恐怖!大公主居然敢對著他笑……” 云千香話音一頓,隨后更加震驚道,“jiejie,你覺不覺得,大公主看上去……好像是討好凌副使的樣子?” 其實云輕輕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大公主主動走到凌無意跟前,笑意滿滿地同他說話。 相反,凌無意卻看都不看她,目光遙遙地不知落在何處,即便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臉,云輕輕也猜得到此時凌無意十分不耐。 大公主卻好像并不在意,還同凌無意說些什么。 凌無意終于不耐煩了,他身形一閃,便在街頭沒了蹤影。 大公主目瞪口呆,羞得滿臉通紅,又氣又怒。 這一幕,也看得云千香驚掉下巴,“……大公主這是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凌副使真是、真是讓人佩服,他居然敢這樣對公主!” “不過我真想不通,大公主為什么、為什么會去討好凌副使,她難道喜歡凌副使?” 云千香一想到這個可能,驚得幾乎要大叫三聲,“這,這怎么可能??!她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喜歡凌副使!” 買包子的人實在太多,綠兒和采荷最終沒買到包子。 云千香趕著時間出城,便放棄了品嘗美味的香椿雞蛋包。 馬車出了南城門,沿著官道走六七里,再順著河下流走兩三里,就會進入一片山丘,阿銀說,那山丘上開滿桃花。 一路上,云輕輕挑開車窗四下觀望,卻不見阿銀身影。 難道是因為云千香在,阿銀不敢現(xiàn)身? 不,不對。 阿銀這人隨性慣了,又豈會在意區(qū)區(qū)一個云千香? 那他為什么還沒出現(xiàn),難道他失約了? 想到這兒,云輕輕不由得神色懨懨起來。 馬車沿著官道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看到了一條斜向而來的河。 今日春光大好,出城踏春賞花的人實在不少。之前在官道上,她們就瞧見前后三三兩兩都是出城的馬車。 如今到了河邊,兩姐妹才驚覺人真多。 河面春水清清,河邊楊柳依依,青草萋萋。 滿眼春色,日光暖暖,馬車內(nèi)的夫人小姐們也耐不住憋悶,都紛紛走下馬車,沿著河邊徒步行走。 而陪同的男子們有的下馬跟隨在女眷左右,有的則繼續(xù)騎在馬上,不緊不慢的在河邊小路上晃蕩著。 見此,云千香也做坐不住了,拉著云輕輕下了馬車,在河邊漫步賞景。 河邊草地上,貴人眾多,不乏有年輕貌美的小姐,同行的公子們也都溫潤有禮,有偷偷打量,卻沒有無禮冒犯的。 畢竟都是從城中出來踏春的,沒準哪一個就是勛貴家的千金,怎好輕易冒犯? 云輕輕一出來,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這少女的容貌實在過于出眾和獨特了。 她一身素白衣裙,還披著一件雪色披風,即便通身的白,也壓不住她瑩白泛光的膚色。 一雙杏眼清澈溫柔勝過春水,櫻唇淡粉堪比桃花。 不過瞧著少女身姿有些單薄纖弱,似乎有些病弱。 果然,春風拂來,少女低低咳嗽了兩聲,讓人心疼。 云千香趕緊拉攏云輕輕的披風,又瞪圓眼睛四下一掃,惡狠狠道“看什么看,不許看!” 云千香有點后悔,早知道這么多人,應該叫上云千曦的。 jiejie貌美,難免遭人覬覦。 被云千香一吼,眾人紅著臉收回了目光。稍有些見識的,已經(jīng)猜出了這姐妹的身份。 白裙少女貌美病弱,一定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云家大小姐吧。 兩姐妹身后不遠處,一聲嘲諷從馬車內(nèi)傳出,“好看嗎?哥你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夏芳月從馬車鉆出,一臉奚落。 剛才盯著少女看到眾人之中,就有她那不爭氣的哥哥夏云則。 夏云則趕緊收回目光,神色訕訕,又低聲叮囑,“芳月,今日切不可再鬧事了?!?/br> 夏芳月握緊拳頭,死死瞪著云輕輕背影,“我敢嗎?” 每次她找云輕輕麻煩,下場都萬分凄慘。 這個云輕輕,就是她的克星吧。 …… 兩姐妹在河邊慢走,起初云千香還在云輕輕左右,后來沒了耐心,便到處跑著去摘野花,折柳枝玩。 反正時辰還早,她們也不急著去桃林賞花。 這時,她們身后傳來一陣輕快地馬蹄聲,伴隨著一陣驚嘆和抽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