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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不要可憐慕容澈! 她也要讓慕容澈嘗嘗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的滋味。 想到這里,盛紓原本已經(jīng)軟下來的心,又堅硬起來。 她告誡自己,前車之鑒不可忘,絕不能被慕容澈迷惑,而忘了自己暫時留下來的目的。 把慕容澈拋到腦后,盛紓頓覺今晚的菜肴可口起來,整整吃了一碗白米飯。 她獨自用過晚膳后沒多久,慕容澈才披著月色回來了。 盛紓見他神色雖然與尋常無異,但仔細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 像是膝蓋有些不靈活。 “殿下回來了?可用過晚膳了?” 看到對他滿臉關(guān)心的盛紓,慕容澈一路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松了下來。 在盛紓錯愕的神情中,慕容澈將她抱在懷里,不住地摩挲著她的烏發(fā)。 盛紓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與他擁在一處,輕聲問他:“殿下這是怎么了?可是在為政事頭疼?” 她本想直接問他,是不是被皇帝給訓(xùn)斥了,但想了想,還是得給他留些面子,便換了個含蓄點的說法。 “不是,不過是有半日未見,想紓兒了。” 這話一聽就是敷衍。 他不說,盛紓也懶得再問,面子功夫做到了也就行了。 她環(huán)著慕容澈的腰,嬌聲回應(yīng)他:“嗯,紓兒也想殿下了?!?/br> 慕容澈便笑,稍稍放開了她些許,而后低頭凝著她嫣紅的唇瓣,徑直吻了上去。 輾轉(zhuǎn)吸允、纏綿悱惻…… 直到盛紓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伸手拍了拍他,慕容澈才放開了她。 “紓兒晚膳用的什么?” “嗯,用了糖蒸酥酪、八寶鴨、山藥糕……” 聽到她說有糖蒸酥酪,慕容澈便笑了起來,伸手摩挲著她那張才被他疼愛過的嘴唇。 “難怪吃起來這么甜。” 意識到他所說的意思,盛紓臉頰緋紅,毫不客氣地拍開了他的手,羞惱道:“殿下能不能正經(jīng)些?” 慕容澈面露無辜之色:“這有什么不正經(jīng)的?我可什么都沒說?!?/br> 盛紓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徑直往寢殿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她的手腕就被慕容澈給抓住了。 “我還沒用晚膳呢,紓兒陪我去用一些。” “好吧?!?/br> 給慕容澈準(zhǔn)備的晚膳很快端了上來,兩人分坐兩側(cè),相對而坐。 盛紓兩世接觸的男子都不多,她不知道旁的男子用膳時是什么樣的,但慕容澈用膳絕對是稱得上優(yōu)雅的。 不疾不徐、從容有禮,吃個飯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盛紓感嘆,慕容澈這副皮囊,確實挺能迷惑人的,加之他對她確實寵愛,也難怪她前世一頭扎了進去。 這確實不能怪她。 畢竟她作為一個被拋棄幾次的人,面對慕容澈這么個長得好、在她面前脾氣好的男子,很難不動心。 察覺到盛紓打量的眼神,慕容澈卻并未如往常那般調(diào)侃她,只安靜地用著晚膳。 他想起在萬壑松風(fēng)時,他父皇對他的質(zhì)問。 哪怕他父皇對他的寵愛,已經(jīng)遠超其他皇子,愿意盡量地縱容他,也絕不允許有人挑戰(zhàn)他身為太子的權(quán)威,但他們終究不是普通人家的父子。 天家父子,總是猜忌更多。 那日皇帝在壽康宮見到盛紓后,開始僅僅是驚嘆于她的美貌。 但事后他想起盛紓出現(xiàn)的時間,再想想南詔送來的那位其貌不揚的朝瑰公主,心里疑竇頓生。 盛紓當(dāng)日從南詔使臣團里逃跑的事,南詔和慕容澈出于各自的目的,都瞞得很緊。 但皇帝要查的事,總還是會查出端倪的。 當(dāng)皇帝知道盛紓的來歷后,便對慕容澈生出了疑心。 以慕容澈的能耐,他不可能隨意帶人回東宮,他必然是知道盛紓身份的。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養(yǎng)一個南詔細作在東宮? 皇帝當(dāng)然不愿猜忌慕容澈,但他必須讓慕容澈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dāng)時慕容澈跪在殿中,電光火石之間就想明白了,皇帝生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欺瞞,更是因為這欺瞞背后可能會有的謀算。 他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把盛紓摘出來這么簡單的事,他還需要消除皇帝對他的疑心。 雖說皇帝最后看似相信了他的說辭,但慕容澈明白,人的疑心是不會輕易去除的。 只怕南詔的事還要再加快進度了。 還有盛黎旸…… 也得好好查查。 就算最后查出來,盛紓真的不是盛黎旸那個丟了的女兒,慕容澈也打定主意把此事砸瓷實了。 盛紓需要一個可以站在他身邊的身份。 上京盛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盛紓?cè)徊恢饺莩簭闹朗⒗钑D走丟一個女兒后,就已經(jīng)把她的以后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見慕容澈用好了,她便拉著慕容澈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夜風(fēng)襲來,帶來陣陣涼意。 “此處比京城涼快多了吧?” 盛紓頷首,“當(dāng)然要涼快得多,若是在京城,這個時辰可還熱著呢。殿下,咱們能在這里住多久?” “一個月?!?/br> 每年最炎熱的一個月,他們都是在行宮度過的,待暑氣漸散、秋高氣爽之際,再回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