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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奇珍異寶流水似的送來了盛紓這里,什么鑲滿寶石的頭面、黃玉手鐲、西洋來的新奇玩意兒…… 總之,只有盛紓想不到的,沒有慕容澈不會送的。 一開始盛紓還挺吃驚的,雖然前世的慕容澈隔三差五也會送些小玩意兒給她把玩,但可不會像如今這般,簡直快要把他的私庫給搬空了。 驚訝過后,盛紓也慢慢習(xí)慣了。 她自認(rèn)是個俗人,對這些奇珍異寶也愛不釋手。慕容澈愿意送,那她就收著。 盛紓躺在美人靠上,接過茯苓手上的匣子,剛一打開,就被里頭那顆碩大、圓潤的夜明珠給晃花了眼。 她嘖嘖稱奇,這么大一顆夜明珠,等天黑了放在屋里,只怕都不用再掌燈了吧? 茯苓見她很是喜歡這顆夜明珠,便笑著說道:“太子殿下真是把娘娘放在心尖上了,就算每日忙得只能歇兩三個時辰,也不忘給娘娘尋新鮮玩意兒?!?/br> 盛紓知道,茯苓等人雖說被慕容澈挑來伺候她,但實際上她們?nèi)灾灰暷饺莩簽橹?,平日里也沒少在盛紓跟前說慕容澈的好話。 對茯苓的話,盛紓不置可否。 她把玩了會兒那顆夜明珠,便又放回了匣子里,讓茯苓先收起來,等天黑了再拿出來看。 比起一心向著慕容澈的茯苓,佩蘭對盛紓倒是更親近幾分。 等茯苓回屋去放匣子后,她湊到盛紓跟前,說:“娘娘,茯苓說得沒錯,殿下對您是很上心的。所以外面那些個流言蜚語啊,您都不必放在心上?!?/br> 盛紓正搖著那柄紫檀嵌玉宮扇,聞言動作一頓。 她看向佩蘭,不經(jīng)意般問道:“什么流言蜚語?” 佩蘭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她忐忑地偷瞄了盛紓一眼,支支吾吾地說:“外頭都說,那南詔的公主就是奔著太子殿下來的,說咱們東宮沒準(zhǔn)兒又會再進一位側(cè)妃。南詔雖然是咱們大周的附屬國,但公主終歸是公主,比,比……” 佩蘭不敢再說下去了。 盛紓輕嗤一聲,合眼曲肘撐額,然后換了個方向躺。 想必外頭那些人說的是南詔公主身份比她尊貴,只要南詔公主入東宮,她風(fēng)光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吧。 佩蘭見盛紓和衣而臥,一頭青絲隨意挽起,發(fā)髻上插戴著一支累絲紅寶石步搖,襯得她那張未施粉黛的絕色面容越發(fā)的明媚動人。 她心想,那些說等南詔公主入東宮、盛紓就要失寵的人,只怕是不知道盛紓生得是何等的美貌。 見盛紓未置一詞,佩蘭有些好奇地問她:“娘娘,您怎么一點都不在意?” 盛紓朱唇輕啟:“在意什么?他們想說便讓他們說去吧?!?/br> 她都是活過一世的人了,萬事都看得淡,又怎會在意這些? “奴婢不是問這個。奴婢是說,您真不在意太子殿下納那南詔公主?” 盛紓蜷縮著的手指動了動,在不在意? 從感情上來說,她在意??蓮睦硇陨蟻碚f,她不該在意。 盛紓暗自嘆氣,面上卻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按理說殿下如何行事,輪不到我置喙。但我孤身一人、身若浮萍,也就只有殿下可以依靠了。只盼著殿下以后能念著如今的情意,容我片瓦遮身吧。” 不得不說,盛紓作起戲來還是有一套的。她哀愁的語氣配上委委屈屈的表情,任誰都會對她心生憐惜。 佩蘭如此。 在轉(zhuǎn)角處偷聽了一會兒的慕容澈也如此。 他駐足半晌,沒再聽到盛紓說其他的,這才抬腳往里走去。 盛紓背對著他,腦門后又沒長眼睛,自然不知道他來了。 而得了慕容澈暗示的佩蘭,也并沒有出聲提醒。 慕容澈在盛紓旁邊站定,然后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盛紓一個不察,頓時驚呼出聲。 等看清是慕容澈后,她捏著扇柄、嗔怪地往他身上拍了一下—— “殿下怎的不出聲?嚇我一跳?!?/br> 慕容澈抱著她往殿內(nèi)走,好笑地說:“紓兒怕什么?在這東宮,除了我,誰敢這般對你?” 入了殿中,慕容澈也未將盛紓放下去,而是待自己坐下后,又順勢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著。 盛紓有些不好意思,掙扎著要下去。慕容澈自然是不允的,摟著她纖細(xì)腰身的手比剛才更緊了幾分,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盛紓拍了拍他的手,嬌氣地說道:“殿下再用力些,我這腰都快斷了?!?/br> 盛紓很單純,她真的只是想讓慕容澈別那么用力地?fù)е?,他力氣太大了,箍得她生疼?/br> 但慕容澈不單純,一聽盛紓這話,便想起前世和她做夫妻的日日夜夜。 想來那時他潛意識里已經(jīng)把盛紓放在心上了,所以對她才會屢屢失控。 只可惜當(dāng)局者迷。 想起曾經(jīng)的芙蓉帳暖,懷里又摟著盛紓,慕容澈難免心猿意馬、口干舌燥起來。 盛紓再遲鈍,這會兒也感覺到了慕容澈衣袍下的異樣。 她第一反應(yīng)是從他身上跳下去,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黃花大閨女啊,反應(yīng)不能那么大。 盛紓水光瀲滟的眼眸瞥了一眼慕容澈,從他的神色中看到了熟悉的欲、念。 她此前便想過,只要她還待在東宮,那慕容澈碰她是遲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