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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沒有讓我離開,我哪里都不能去。 一旁丫鬟聞言,反倒覺得茶花這幅模樣妖妖媚媚,恍若是在明晃晃的挑釁。 溫淺挑了挑唇,卻亦是柔聲道:姑娘是外人,恐怕都還不知道我表哥向來都有潔癖,他不喜屋里太臟。 而且,侍妾自該有侍妾的院子,倘若個個女子都像姑娘一般,趕在主母進門之前就住到男人的主屋里去,那還不都得亂了章程? 更何況,哪怕趙時雋日后成了親,王妃也會有自己的院子,不見得也能天天與他睡在一處。 話說到這處,溫淺本以為茶花能識抬舉些。 可茶花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斂眸仍舊繼續(xù)道:我我要跟在殿下身邊伺候才行。 不然,她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煎熬就真的是白費了。 溫淺倒是沒想到茶花竟會這般厚臉。 旁人幾乎就差指著她鼻子說她不知檢點,她竟還強行要賴在這處,似乎沒有廉恥之心。 你 就在丫鬟終于氣不過想要上前推搡的時候,這時便聽見身后傳來了趙時雋的聲音。 我這院子里難得這么熱鬧,是怎么了? 趙時雋身上的衣裳都還未更換,顯然是剛從宮里回來。 溫淺見到男人后,臉上浮起的笑容略顯牽強 她轉(zhuǎn)身迎上前去,向趙時雋盈盈一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旁丫鬟卻忍不住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們姑娘是好心想要帶著丫鬟婆子們過來給殿下這處拾掇拾掇。 見這姑娘杵在這里不肯離開,我們姑娘也是好意勸告她,她一個侍妾,住在殿下的屋里頭于理不合。 趙時雋聞言這才抬眸看向這對主仆倆身后的茶花。 小姑娘被他的視線掃到身上,神情愈顯得不自然。 他口中不禁冷嗤一聲,侍妾? 那阿淺可真是抬舉她的身份了 只是個伺候人的玩意兒罷了。 言下之意,她與這屋里的任何一個丫鬟興許都毫無區(qū)別,更沒有資格有自己住的地方。 溫淺微微詫異。 不待她開口,趙時雋便蹙眉看向她帶來的這些下人,我院子里有馮二焦負責,將你的人都帶回去。 溫淺知道自己這舉動許會觸犯他的忌諱。 她往日從無這樣的舉動,這回也是因為夜里念著表哥與這女子之間莫名古怪的氛圍,這才不安地想要過來窺探些什么。 見趙時雋發(fā)了話,她當即話也不敢辯駁,低聲應承下來后,便立馬帶著仆人離開。 待走遠后,丫鬟才拉著溫淺道:原來殿下竟連個名分都沒給那個女人呢,說明那女子只是他的一個玩意兒罷了,指不定過兩日便該踢出府去。 是這樣嗎? 溫淺心思愈發(fā)惴惴,反倒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找個機會讓表哥知道她心意了 至少,在表哥娶妻之前,她才該先成為他的枕邊人才是。 這邊溫淺帶著人離開后,男人便連個眼風都不曾賞給茶花,徑直地從她面前走過,一腳踏入了屋去。 茶花手指握著衣擺,抬眸望著他的背影,遲疑地抬腳跟上前去。 可還沒跟上幾步,對方卻驀地停了下來,叫她冷不丁又撞到他的后背。 趙時雋回眸冷冷地望著她,見她眸中惶然,這才緩緩轉(zhuǎn)身尋了把椅子坐下。 那本書,你看完了嗎? 茶花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卻僵硬地走到他手邊的幾旁,給他倒茶。 殿下渴了嗎? 她霧眸里覆著一層水光,語氣亦是藏著不安,顯然是刻意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趙時雋盯著她問:書里就教得你這個? 茶花垂下眼睫,攥著杯子的手指愈發(fā)用力。 不是 可很快,在男人耐心耗盡之前,她卻半闔著眼睫將那杯茶水遞送到自己唇瓣,將那茶水含在了口中。 她手微顫地放下茶杯,屏著呼吸寸寸挪到他面前來,朝他膝上坐下。 趙時雋倚在那紫檀椅上,恍若冷眼旁觀似的,既不主動接納,也不主動推開。 小姑娘雙手緊張地攀在他的肩上,口中的茶湯是茶香帶著些許的澀意,她喉結(jié)微微滑咽,似含不住般吞咽了些許茶液,在湊近他唇畔的時候終于喪失了全部的勇氣,將眼睛緊緊闔上。 那柔軟的小嘴便生澀地貼到男人的唇上,想要將茶水哺到他的口中。 可他一動不動,無疑是增加了她這意圖的難度。 茶花攥住他的衣襟不禁收緊幾分,她生澀地伸出小舌笨拙地學著他昔日的舉止去撬開他的唇縫。 可無奈男人根本就不配合,叫她急得顰起眉心,復又低頭嗆喘了幾聲。 大半的茶水都是她自己吞下去了,一滴都沒能送到他口中。 趙時雋無聲地盯著她,眸色愈發(fā)暗沉。 空杯子被男人重重地重新塞到手里,對方卻低沉著嗓音道了句再來。 茶花輕輕抹去唇角的茶漬,只能咬著唇繼續(xù)又喝了一杯。 這次卻無需她再如方才那樣去費上諸多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