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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只是一名小姑娘?輕傷者很是詫異,他上下觀察了一下夏梨,猶豫半晌,還是輕聲問道:“你們……來自哪個部門?” 夏梨正在用地下室里封存的酒精給重傷員的傷口消毒,聞言頭也沒抬:“沒有部門?!?/br> “那……你們是還沒畢業(yè)的軍校生?”對方又試探性詢問。 唐破曉咳了一聲,有些不樂意了:“怎么著?能救你們的還得必須有頭有臉才行?普通人救不了你們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輕傷者趕忙搖頭,他的目光凝聚在夏梨瘦削但充滿了力度的背影上,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地感慨道,“沒想到軍校之外還有你這樣的人才,的確讓我刮目相看?!?/br> 夏梨沒吱聲,繼續(xù)給重傷員擦拭酒精。 “對了,你會拆解機甲?”發(fā)現(xiàn)她右手臂上架著一臺機械臂,雖然沒了外殼和一些部件,但輕傷者還是一眼就識別出這臺手臂拆自他們的軍用機甲,于是忍不住詢問。 “嗯,會一點。”夏梨埋頭回答。 輕傷者愣了愣:“機甲課只在軍校里才能學(xué)到,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知識的?” 這個問題同樣問到了唐破曉的心里,他也很想知道,一個跟他一樣36號貧民窟出身的人,到底從哪里學(xué)來這里厲害的本事。 將最后一圈繃帶纏繞上重傷員的身體,夏梨給繃帶打了個結(jié),這才抬起頭,看著他還有唐破曉,滿臉平靜:“你們軍校每個月都有報廢的機甲拖到垃圾站,我每個月都會過去撿一些拆了賣錢?!?/br> 唐破曉:……這都可以?! 輕傷者露出比之前還要震驚的表情,只是震驚之余,夏梨從他的面色中看出了某些不一樣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她暫時說不清,這只是一種直覺,一種在陌生環(huán)境下對人和對事天然的直覺。 “那些結(jié)構(gòu)相當(dāng)復(fù)雜,沒有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很難看懂!你背后真的沒有人,真的全靠自學(xué)?” 夏梨似有若無地掃他一眼,語氣比之前冷淡了些:“你覺得我背后有誰?” 似乎察覺出她的語氣變了調(diào),輕傷者連忙打著哈哈:“哎呀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你真的很厲害,厲害到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無師自通,害,別看我從軍校畢業(yè),其實我在軍校可是學(xué)了整整2年半,才將機甲的結(jié)構(gòu)構(gòu)造摸清楚呢。不過嘛,除了機甲知識本身難度就比較大以外,我讀書不認(rèn)真也算另外一個原因啦,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軍校生學(xué)起來都吃力的知識點,你這么容易就學(xué)會了,讓我怪丟人的。” 因為學(xué)不會就得挨餓,夏梨在心中想著,報廢的機甲零件在黑市很值錢,很多人私底下拿來改造,把零部件弄成輕裝武器,以前神跡沒出來時她經(jīng)常跑別人那兒去偷學(xué),要不她也不可能這么熟悉機械臂。 不過這些夏梨都只在心里想,并沒有說出口。 于先光越說越羞愧,最后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進一步試探性地問她:“你這么優(yōu)秀,有考慮過進軍部嗎?” 說完伸出手:“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于先光,一名機甲戰(zhàn)士?!?/br> “你好,夏梨?!毕睦鏇]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伸出手同他握了握。 半個小時后,所有受了重傷的人都被她和唐破曉一一處理,雖然傷得不輕,但都脫離了生命危險。 地下室在地面3米以下,這個距離不算長,只要地面上發(fā)生任何大的動靜下面的人都能感受到。 夏梨三個人只聽到頭頂轟隆隆幾聲巨響,地下室上方的灰塵立馬唰唰往下掉。 “糟了!星獸到達地面了!”于先光面色大變,說話間嘴唇開始顫抖,“怎么辦……上將和副官他們還在天上,星獸這么多,他們肯定擋不住的!” 以前不知道上將和副官就是百里奚和清蒸魚,聽到后內(nèi)心幾乎沒什么想法,可現(xiàn)在知道是他倆之后,唐破曉只覺得整個人坐立難安,想幫忙,可又什么都幫不上,只好在地下室里來回走動,以表達他的焦慮。 夏梨倒是很冷靜,她走到一處廢棄的信號機旁,搗鼓了幾下,發(fā)現(xiàn)勉強還能用,于是轉(zhuǎn)頭朝于先光問道:“你記得你們的聯(lián)絡(luò)信號嗎?” 軍用信號跟普通的通訊信號不在一個波頻,想要聯(lián)系上百里奚他們的話,這臺信號機還需要調(diào)整一下。 于先光想也沒想地點頭:“記得!” * “龍先生,您現(xiàn)在就要開啟實驗計劃嗎?”男秘書微微欠身,將臉埋在陰影之下。 龍烈望著屏幕里無數(shù)的星獸,氣得渾身發(fā)抖:“廢話!你還要我說幾遍才聽得懂?星獸潮失控了!軍部那群廢物一點用都沒有,居然放了這么多星獸跑到星球上,外面都亂套了,咱們必須開啟實驗,否則A區(qū)就要完蛋了!” “只是A區(qū)么……”男秘書隱隱冷笑。 “你說什么?”龍烈憤憤瞪著他,哪怕平時架子端得再高,被多少人喊一聲“尊敬的龍先生”,也抵不過此時從外太空蜂擁而入的星獸潮帶來的慌亂,“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啊!” “是,我這就去辦?!蹦忻貢鴽]有回嘴,先前的冷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跟平時一樣謙卑又恭敬的模樣,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退出龍烈的私人辦公室,抬腳往通道右側(c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