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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又問了他一遍:“出來嗎?再不出來,怪物就要撲上來了?!?/br> 啪嗒、啪嗒…… 怪物距離她越來越近。 突然! 對方出招的一瞬間, 夏梨旋身閃步, 以眨眼的速度躲過了怪物的攻擊。 站定之后, 夏梨看清了襲擊她的是一只破舊的等身人形玩偶, 人偶臉上到處都是刀割的痕跡,身上的裙子又臟又破, 一雙黑色小皮鞋因為無人搭理的緣故, 鞋底與鞋面之間豁開了一條口子, 所以每走一步都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剛才人偶企圖用手中的筆尖戳她,還好她躲得快, 沒被傷到, 但是躺在棺材里的破曉就沒那么好運了,人偶由于慣性往前栽了幾步, 身子跟著往下彎,此刻它的臉正好朝著破曉。 然后露出一個僵硬又詭異的笑。 “啊梨神救命!” 上一秒還在為自己的事情哭哭啼啼、倔強著不肯出來的破曉下一秒瞬間破功, 從棺材里一蹦三尺高,照著夏梨這邊就狂奔過來。 夏梨:早知道剛才就不費那么多口舌了。 “梨神梨神!快快, 人偶要過來了!”破曉縮在她背后, 一張嘴說話嘴里就噴出一股濃烈的酒氣。 拜破曉去世的母親,也就是住她隔壁的年輕大嬸所賜,夏梨也不喜歡酒味, 但是看在這次破曉特殊情況下,她忍住了沒點破, 只露出一抹不失禮貌的微笑:“你膽子小, 還來參加這種活動?” “我想鍛煉自己嘛!”破曉張嘴就反駁, 不過大概是看到自己又慫又沒本事的樣子,下一刻立馬又焉了下去,“是我沒本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么保護最重要的人。” “閃開!” 在他陷入自責時,人偶又握著硬筆朝他倆戳過來,筆尖的光銳利而锃亮,其鋒利程度一點不比玩家手里的武器差,夏梨?zhèn)壬硗崎_他,然后迎面沖上去,握住人偶的腕關(guān)節(jié)往旁邊一掰,同時腳下一掃! 只要廢了人偶的手,人偶就舉不起武器了,再廢了它的腳,它也走動不起來。 然而。 夏梨忽覺一股強力與自己對抗,她不僅沒掰斷人偶的手,反而被一股無形的力反抓住,就像有兩根灌了鉛的鋼爪套在她手腕上。 不好!對方也想廢了她的手! 于是連忙出招,毒氣一下子在她和人偶中間炸開! 然而人偶的血并沒有掉多少,夏梨心底一沉,看來遇到了高防人偶。 緊接著,只聽耳邊咔嚓幾聲,一股鉆心的疼瞬間從手腕傳遍全身。 【你的左手掌已骨折】 【你的右手掌已骨折】 “梨神?。?!” 破曉親眼目睹夏梨的手在人偶手中一瞬間被捏得粉碎,饒是再慫,他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于是又驚又害怕地沖上去,想對準人偶來個悶棍! 人偶咯咯咯一笑,脖子自動彎曲,腦袋往肩膀上一倒,他的悶棍直接落空。 “快開疾行,接近它的時候消失,然后再現(xiàn)身絞殺!” 夏梨趁機抽出自己的左右手,往身后跳了幾大步,與人偶保持著距離的同時指揮破曉。 高防,肢體靈活,力氣還大,只有盜賊這種職業(yè)才有辦法用技能進行精準攻擊。 但這場活動并非團隊合作,如果只讓盜賊職業(yè)過顯然并不合適,一定有別的辦法,就像在二樓時那樣,哪怕到處都飄著人皮,但只要找對方法合理避開,一樣能上樓。 只是……夏梨忍著痛低頭看自己的手,她的兩只手掌都不能用了,關(guān)節(jié)錯位,指骨斷裂,只要動一下就牽出螞蟻燒心的痛。 雖然遠不至于掛掉,但不能用手就意味著她除了毒氣暴擊,其他技能都用不出來了,綠霧、毒蜂還有藥劑投擲,統(tǒng)統(tǒng)只能報廢。 她目光灼灼地掃過整個三樓,除了這只人偶,沒有別的怪物刷新,那邊破曉在不斷重復(fù)她說的出招方式,一遍又一遍刷著人偶的血,但是人偶顯然越來越不耐煩了,本就破碎的臉變得越來越猙獰。 “梨神!怎么辦我感覺它要暴走了!”破曉在那頭哭哭啼啼地呼喊著。 夏梨:“再撐一會,我在想辦法?!?/br> 說完,目光重新落在棺材上。 等等,這好像根本不是什么棺材,而是裝人偶的木盒! 只不過因為人偶跟他們一樣大,所以這木盒做得跟裝死人的棺材沒兩樣。 夏梨趕忙跑過去,蹲下身,眼睛不斷在木盒內(nèi)外觀察著,忽然一行字被她捕捉到:將人偶裝進木盒,可暫停人偶的一切活動。 有了!夏梨轉(zhuǎn)身喊道:“把它引過來!” 得了新的吩咐,破曉求之不得,急匆匆地收了技能,只像蒼蠅一般在人偶前方繞來繞去,把它的注意力往棺材,哦不是木盒這邊引。 快到木盒邊上時,破曉一下子開了消失閃開。 人偶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他突然跑到哪里去了,于是扭轉(zhuǎn)著脖子到處張望。 腦袋隨著目光不斷轉(zhuǎn)動,等轉(zhuǎn)到背后時,忽然夏梨從側(cè)方閃現(xiàn)。 “進去睡覺吧!” 她飛身抬腳踹了出去,木偶沒反應(yīng)過來,霎時睜大了玻璃眼珠,身體因為失去重心直接栽到了木盒子里。 夏梨緊跟著飛竄上去,右腳把盒蓋一抬,盒蓋嘭的一聲砸回去,將木偶徹底鎖進了盒子中。 兩個人配合得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直到最后一刻看到木偶解決掉,破曉繃緊的神經(jīng)終于松下來,渾身無力地靠在墻壁上:“活過來了……我又活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