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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韶光搖頭失笑,“你姐夫這么護著我,宮里又有太后娘娘照看,誰還會這么不長眼當面給我臉色看?” 又不是真傻。 “當面沒人說,誰知道她們背地里說話有多難聽?!绷懊嗣亲?,不知想到了什么,復又高興起來,“現在蕭jiejie在京城,你也算是有個可以交心的手帕交。等到沈jiejie進京,正好長洲也該出生了,到時候你們三個閨中密友又能繼續(xù)設宴賞景,和在江南時一樣?!?/br> 柳韶光一怔,沈月華和宋鈺的親事已經定下,等到殿試一過,沈家的送親隊也該進京了。柳韶光是知曉宋鈺的本事的,連中三元好不得意,金榜題名后便是洞房花燭,人生四大喜就占了其二,誰不羨慕? 至于蕭淑慧嘛……日后見的倒是少了。柳韶光只記得景元帝孝期過后的第一次選秀,蕭淑慧就順利入選,并且一路破格晉升,寵冠后宮。上輩子柳韶光病逝時,蕭淑慧還是后宮中榮寵不衰的貴妃娘娘。 未出閣時的感情還在,到底少了來往,不如和沈月華一樣親密。 種種情緒在柳韶光心間掠過,柳韶光也不過怔愣一瞬,而后又是一笑,“這樣正好。” 比起上輩子,是真的好太多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等著長洲出生。 不過,柳璋的府試也不能耽擱,就算柳韶光知道柳璋能順利考上秀才,也還是催了他一句,“府試也快到了,高興歸高興,還是得好好備考?!?/br> “放心吧姐,我什么時候在念書上跌過跟頭?”柳璋很是自信。 柳韶光放下心來,含笑看著柳璋樂呵呵回了書房,又喚來暗衛(wèi)問道:“表小姐那邊如何了?” 其他人都解決了,就剩下吳怡,算算日子,長洲快要出生了,柳韶光可不希望在自己生產的時候還留著吳怡那個禍害。 暗衛(wèi)恭敬回稟,“已經查探出來府中所有形跡可疑的下人,過幾日便收網將他們一網打盡。” 都是好消息。柳韶光滿意點頭,停頓了片刻才冷聲道:“若是有人對吳怡下手,不必救?!?/br> 暗衛(wèi)毫不猶豫拱手,“屬下遵命!” 柳韶光垂下眼瞼,看著暗衛(wèi)沉默消失在屋中,又摸了摸肚子,聲音雖小,卻極為堅定,“娘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想傷害你的人活在世上!” 三天后,侯府清理了一批下人,其中被帶走的,還有跟了吳氏多年的吳嬤嬤。 吳氏這回也顧不上什么忍不忍的了,怒氣沖沖地闖進觀瀾苑,對著徐子淵和柳韶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吳嬤嬤可是我的貼身丫鬟,跟了我?guī)资?,你們倒好,說帶走就帶走,真以為我怕了你們不成?好哇,我今天非得去衙門問問,忤逆不孝算什么大罪!” 柳韶光正要開口,徐子淵已經先她一步,一手按在她手背上安撫她,示意她不要動怒,清凌凌的目光直直看向吳氏,淡淡道:“吳嬤嬤被帶走,是因為她犯下大罪,母親不必為她煩心?!?/br> “大罪?她無兒無女的,伺候了我?guī)资辏芊甘裁创笞??”吳氏更是怒不可遏,“我還沒死呢,你就這么作踐我身邊的人?” 這些誅心的話并未對徐子淵有任何影響,徐子淵眼神都沒動,還是那么靜靜地看著吳氏,冷冷發(fā)問,“母親真的想知道?” 這眼神仿若野獸一般,冰冷,銳利,不帶任何感情,吳氏宛若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終于冷靜了下來。想到徐子淵一貫穩(wěn)扎穩(wěn)打的做派,吳氏又有些底氣不足,卻還是蠻橫道:“便是她犯了錯,也該交由我處理,哪有不告訴我一聲就直接把人帶走的?” 徐子淵不欲同吳氏糾纏這個話題,又放了個大雷,“母親這么關心吳嬤嬤,還不如多關心一下表妹,她被吳嬤嬤下了毒,沒多少日子了。” 這話簡直是在吳氏耳邊落了個炸雷,吳氏再蠻橫,腦子都被炸蒙了,皺眉再三追問,“你說什么?吳嬤嬤給怡兒下毒?” 徐子淵點頭,“不然我讓人帶走吳嬤嬤干什么?” “絕不可能!”吳氏斷然否認這事,“吳嬤嬤素來疼愛怡兒,怎么可能給她下毒?” 又看了一眼端坐一旁一言不發(fā)的柳韶光,吳氏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我看啊,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一箭雙雕才是!” 徐子淵也不廢話,給了瑞安一個眼神,瑞安當即上前笑著回吳氏的話,“老夫人您真的錯怪侯爺了,吳嬤嬤詭計多端,被人收買在您耳邊百般挑唆,壞了您和侯爺的母子情分。眼下幕后之人暴露了,便叫她給表小姐下毒,那人已經窮途末路,只想多拉些人給她陪葬。若是不拿下吳嬤嬤,她現在敢對表小姐下手,改日未嘗不會對老夫人您下手啊。侯爺正是因為孝順您,才立即命人將吳嬤嬤帶走的,您可別誤會了侯爺,反倒傷了侯爺的心?!?/br> 吳氏驚疑不定地看著瑞安,又看了看徐子淵,心里已經信了大半,嘴上卻不服輸,“吳嬤嬤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又怎么會被歹人收買?” 瑞安嘆了口氣,一臉為難,“侯爺也想相信吳嬤嬤,但對表小姐下毒的,確實是吳嬤嬤無疑,從她家里還搜出了不少財物和毒藥。不瞞您說,此事,陛下也時常過問,侯爺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欺君??!” 聽到這事兒已經上達天聽,吳氏再傻也醒悟過來這不是一般的大事,也沒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沒好氣地埋怨道:“早說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