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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排,可以說是非常貼心了。君王對臣子如此厚待,誰聽了不感慨一句永寧侯圣眷優(yōu)渥? 柳韶光眨眨眼,心說景元帝果然對功臣很是寬厚。 冷不防徐子淵突然開口道:“太后之前召見我們時,言談間提起過父親的傷勢,我沒有多提。若是孫院判得空,哪日替太后娘娘請平安脈時,勞煩提上一嘴,免得太后娘娘掛心?!?/br> 永寧侯神情一頓,孫院判下意識地看了永寧侯一眼,而后樂呵呵地應了下來。 柳韶光雖然不知道徐子淵這是何意,也默契地接話道:“正是,陛下和太后娘娘如此厚待,我們實在受寵若驚,萬死不能報其一?!?/br> 徐子淵伸手撫了撫柳韶光鬢邊的發(fā)髻,輕聲道:“孫院判醫(yī)術精湛,先帝晚年都是由他請平安脈,如今陛下讓孫院判替父親診治,我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孫院判瞳孔一縮,下意識看向永寧侯,見永寧侯面上波瀾不驚,孫院判也穩(wěn)住了驟然波動的情緒,拱手笑道:“侯爺謬贊了,救死扶傷,不過是醫(yī)者本分。承蒙先帝厚愛,我才僥幸成了院判,不敢居功?!?/br> 徐子淵微微點頭,不再開口。柳韶光和他配合默契,立即詢問兩位太醫(yī)永寧侯的傷勢,需要有哪些忌諱的地方。 孫院判見徐子淵是真心關心永寧侯的身子,當即告狀,“老侯爺這傷勢得戒酒,但現(xiàn)在沒人能管得住他,以今天的脈相來看,他定然是偷偷喝酒了!” “胡說八道!”永寧侯差點從床上蹦下來,氣呼呼地瞪著孫院判,“我才沒喝酒!” 徐子淵涼涼掃過去,永寧侯莫名啞了聲,徐子淵則趁著這個檔口吩咐管事,“把別院里的酒都搬出來送去侯府?!?/br> “逆子你敢!”永寧侯霍地坐直身子,將床板拍得砰砰響,“都不許動,一壇都不準搬!” “還愣著干嘛?搬!”徐子淵絲毫不慣著永寧侯,冷冷吩咐。 氣的永寧侯喘著粗氣狠狠瞪著徐子淵,恨不得拔出大刀將徐子淵一通亂剁。徐子淵分毫不讓,就這么冷冷地看著永寧侯,誰也不肯退一步。 父子斗法,空氣中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挑起話頭的孫院判見勢不對,趕緊開溜,匆匆拱手道:“該說的老夫都已經(jīng)說了,就不叨擾了,告辭?!?/br> “孫安你個老匹夫給老子站??!”永寧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就你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一句話不說能憋死你!” 孫院判充耳不聞,低著頭一門心思疾步向外走,張?zhí)t(yī)緊隨其后,完全不想見識接下來的父慈子孝局面??磻螂m好,殃及他這條池魚可不行。 別院里的下人雖然算是永寧侯的親信,但也知道徐子淵這吩咐是真心替永寧侯著想,當即叛變,不顧永寧侯憤怒的制止,手腳麻利地將別院里的酒壇子全都搬上馬車,等著送去侯府。 永寧侯那個怒啊,胸口的傷口都不疼了,對著徐子淵吼,“你個討債鬼,成心來給老子添堵的是不是?滾滾滾,趕緊滾回家,別再來我我面前礙眼!” 柳韶光不樂意了,永寧侯怎么還分不清好賴呢? 見徐子淵傻站著任憑永寧侯罵,柳韶光當即頭腦發(fā)熱站在了徐子淵身前,不高興地反駁永寧侯,“夫君也是關心公爹,您若是想喝酒,便好好養(yǎng)好身子,到時候,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夫君還會攔著不成?” 永寧侯頓時稀奇地瞅了柳韶光一眼,“喲,剛成親就護上了?先前還嫌棄這逆子嫌棄得不得了呢。” 柳韶光語塞,沉默了一下才道:“夫君一貫孝順,您這么急匆匆地搬過來,也沒顧及別人會怎么指摘他,如今夫君也只是聽孫院判的,讓您戒酒,您又何苦將氣撒在夫君頭上?” 也不能看著孩子嘴笨孝順就總是欺負他呀! 永寧侯冷哼一聲,正準備數(shù)落柳韶光幾句,就聽得徐子淵淡淡道:“再胡鬧,我就把府里酒窖中的酒都砸了?!?/br> 永寧侯:??? 老子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糟心玩意兒? 作者有話說: 永寧侯和吳氏達成一致:逆子!?。?/br> 第52章 、052 ◎心境◎ 徐子淵的表情太認真,永寧侯也知道自己這倒霉兒子的性情,他說要把酒窖里的酒都給砸了,那就絕不會留下一壇。為了自己的酒,永寧侯頭一回在徐子淵面前退讓了一步,哼哼唧唧地擺手讓他們滾蛋:“要搬就趕緊搬,你們也趕快給老子滾蛋,看到你就頭疼!” 這么大老遠的跑過來,柳韶光和徐子淵又哪會聽了永寧侯這話就乖乖滾蛋的。見永寧侯實在氣得狠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柳韶光生怕自己和徐子淵將他刺激得狠了,到時候讓徐子淵攤上個氣死親爹的罪名,那可就完犢子了。 這么想著,柳韶光便先一步制止了還要和永寧侯頂上一句的徐子淵,笑著對永寧侯道:“爹既然累了,便先歇著。我們明兒早上再來給您請安?!?/br> “請什么安?現(xiàn)在就給老子回去。老子都跑來別院了,還躲不了個清凈!” 柳韶光一針見血,“您是想來別院隨心所欲地喝酒吧?” 永寧侯:??? 瞎說什么大實話呢? 柳韶光也不等永寧侯反駁,笑瞇瞇將事情定下,“我們先去院子里休整一番,爹傷勢未愈,我們理應精心照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