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風(fēng)還是挺大的，我送你回家吧?！眲C墨又重復(fù)了一邊剛才的話。

    猶豫了一下，楚云還是坐上了凜墨的車，她側(cè)著頭看著窗外倒退的樹木。

    這條路上的路燈很多，透過窗戶散落在楚云的臉上，她沒有說話，頭發(fā)被衣服壓在下面，單薄的禮服好像有些潮濕了，她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

    她沒有說話，凜墨透過后視鏡看了她好幾眼，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明天還要來?。俊?/br>
    楚云剛想說話，頓了頓，抬手捂著嘴打了兩個噴嚏。

    凜墨抬手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溫度。

    “對啊，我明天還是要過來一趟，把那些東西都收拾到電影院倉庫里?！背莆宋亲?，嘆了口氣，“算了，你送我去我朋友家吧，我看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一直沒回我消息，我有點兒擔(dān)心他?！?/br>
    凜墨沒有多問，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程晨家開去。

    “你明天......需不需要我?guī)兔Γ俊眲C墨在一個紅燈前停下，從口袋里摸出一只煙，看了看坐在一邊的楚云，又收了回去。

    “沒事兒，你抽吧?！背菩α艘幌拢翱梢越o我一根兒嗎？”

    凜墨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煙，遞給楚云。

    楚云歪了歪頭，把頭發(fā)撩到一邊，熟練的點煙。

    “你......”凜墨好像是想說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楚云抬手撩了一下頭發(fā)，把窗戶壓了一個小縫，伸出手彈了彈煙灰，沖著窗戶吐了一口煙霧，她在煙霧里微微瞇起了眼睛，眼睛透過白色的煙霧看著凜墨，凜墨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淡淡的煙味兒在車內(nèi)蔓延開來，凜墨沒點煙，綠燈亮了，他把視線從楚云身上挪開，啟動了車子。

    楚云深吸了一口煙，尼古丁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收回了視線，她靠向車窗，墊著胳膊，把下巴壓在胳膊上，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凜墨默默放緩了車速。

    抽完了一根煙，她才又靠回椅背上，晚上的風(fēng)從車窗一股腦灌進車里，吹亂了她的頭發(fā)，楚云微微瞇了瞇眼，有些享受的抬手，路燈的燈光從指縫間露下來。

    面前的車窗緩緩的升了起來，截斷了風(fēng)的來源。

    “嗯？”楚云把手放了下來，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淡淡的疑問。

    “別吹風(fēng)了，晚上的風(fēng)大，容易著涼，你還穿的這么少，你剛剛都打噴嚏了不是嗎？”凜墨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笑意。

    楚云笑了一下：“不會感冒?！?/br>
    剛抽過煙，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卻是有些好聽，只是她沒說的后半句是......

    “因為我本身就不算一個正常的人類啊，我只是一段數(shù)據(jù)?！?/br>
    但是楚云是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汽車在程晨家樓下停下，楚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樓下的程晨的車，車里黑暗一片，也看不清到底車里有沒有人。

    “我到了?！背苽?cè)過頭來看著他，“這個衣服......”

    輕輕嘆了口氣，“衣服有些濕了，要不我拿回去洗了明天給你？”

    “不用了?！眲C墨笑了起來，“你今天不是要去朋友家？帶去朋友家洗太麻煩了，而且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一件衣服而已，晾干了就行了?！?/br>
    楚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衣服放在了副駕駛座上，手指不經(jīng)意的摸了一下衣服的布料材質(zhì)，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而且，這件衣服上沒有標(biāo)簽，應(yīng)該是平時家里做衣服的裁縫做的，要說成是一件衣服而已......確實是有些委屈了這件衣服了，就把這件衣服拿出去賣，就這個一件，應(yīng)該就能賣個幾萬十幾萬吧，就這樣稱呼做......一件衣服而已......

    楚云嘆了口氣，道了聲謝，便輕輕關(guān)上了車門。

    凜墨并沒有馬上開車走人，而是點了一根煙慢慢的抽著。

    “我說凜墨，你怎么還沒回來？”手機里傳出一道聽起來很年輕的男聲。

    凜墨看著楚云的背影，女人纖細的身影在寒風(fēng)里顯得有些瘦弱，她走到樓下聽著的一輛車旁邊，彎下腰湊到窗邊看了一眼，好像是車里沒人，然后就走進了單元樓里。

    “凜墨？凜墨！凜墨你干什么呢？怎么不就說話？你聽沒聽見我說話？”電話里持續(xù)傳出的聲音把凜墨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眲C墨吐出一口煙，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收回了視線，對于那人喋喋不休的說話，他好像已經(jīng)免疫了。

    “你‘嗯’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沒聽我說話？你怎么還不回來？”

    “沒什么意思，一會兒就回去了?！?/br>
    把煙頭掐滅，凜墨重新啟動了車子。

    “你是不是跟那個什么什么，楚云，呆在一起？”對方的聲音好像有些不滿。

    凜墨皺了皺眉，沒說話。

    “我真的想不明白了，你這么多年努力了這么久，這么今天就忽然去接近楚云了呢？誰都知道她是系統(tǒng)的一把手，但是誰都知道跟她關(guān)系好的人都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吧。當(dāng)年駱翊鳴可是她看重的新人，不過那個新人能力也是真的厲害，但是你后來看到過那個人再出現(xiàn)過嗎？肯定是折在里面了，還有那個程晨，這三年，你看程晨的狀態(tài)，他現(xiàn)在的心思都不知道在哪兒，而且，三年前的事兒你也知道......”

    那人的嘴好像是從來不會累一樣，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凜墨打斷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