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程晨從后座拿過來一件休閑西服換上，手機(jī)扔在一邊開著免提。

    手機(jī)里的聲音很嘈雜，楚云還在宴會廳里。

    “程哥，系統(tǒng)好不容易恢復(fù)了，這宴會就是為讓咱們多認(rèn)識幾個人，到時候可能高層會重新投票選一部分人……”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程晨沒說話，只是聽著，左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的敲著。

    “……我總感覺蘭杰身后有人，不然他不可能也做不到那些事兒，而且，你都找了駱翊鳴五年了，都查不到任何線索，你有沒有想過他是被系統(tǒng)里的人帶走了……”

    “楚云?！?/br>
    程晨開口打斷了楚云的話，“他就算是還在系統(tǒng)里……”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算了，楚云，人我還會繼續(xù)找，系統(tǒng)這邊你幫我盯著，有什么事兒告訴我?！?/br>
    楚云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勸不程晨，值得應(yīng)了下來。

    掛了電話，程晨打火開車，黑色的車從酒店的地庫駛離，消失在黑夜中。

    后半場宴會據(jù)說是要來系統(tǒng)高層的部分人員。

    楚云托著腮，躲在一個角落里吃東西，她基本上知道都有誰，想到那幾個人，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知道那群老家伙什么時候能換一批人，楚云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塞了一顆葡萄在嘴里，甜甜的汁水在舌尖蔓延開來。

    臺上的主持人好像是在說什么，她也沒注意聽，只是挑著面前的酒喝。

    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湊過來一個人，楚云撇了一眼，來人有些眼熟，但是她酒喝的有點(diǎn)兒多，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于是她撐著頭往這邊靠了靠，臺上主持人的聲音有些大，楚云皺著眉，提高了聲音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

    “楚云姐，我叫凜墨。”來人看上去年紀(jì)并不大，坐在那兒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惹得楚云忍不住笑。

    “凜墨……”她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凜墨的臉有些紅，他搓了搓手，“也沒什么事兒，就是看你在這兒一個人喝了好多酒，那酒雖然好喝，但是度數(shù)不低……”

    楚云擺了擺手，“沒事兒，你怎么不去跟他們玩？”

    “我聽說，今天還有一位大人物要來？”凜墨看楚云一直在吃盤子里的葡萄，抬手把葡萄往前拉了拉。

    楚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葡萄的汁水留在了指尖，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好像是有人說過，叫什么……”她晃了晃頭，“好像是系統(tǒng)的核心……叫首還是叫腦來著……”

    她瞇了瞇眼，身子往后靠在凳子上。

    “叫尚首?！眲C墨接過她的話。

    “啊——對，”楚云勾了勾唇角，象征性的笑了一下，“尚首，不過那也就是一個代號，來來回回?fù)Q了很多人……非要說，也不是什么真的有權(quán)力，還不是要聽取高層那些人意見投屏?！?/br>
    她仰頭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吊燈很美，水晶的吊墜反射著，散發(fā)出淡淡的一圈光暈。

    “為什么這樣說？”凜墨追問道，眼睛確是往門口的方向瞟了過去。

    “因?yàn)樗退阌惺裁礇Q定，也……”楚云的聲音戛然而止，凜墨的視線挪回來，裝上了楚云一片清澈的眸子。

    “你打聽這么多干什么?！?/br>
    女人抬手撩了一下頭發(fā)，耳垂上的耳飾吊墜晃動了一下，落在了她的鎖骨上，微卷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幾乎垂到腰跡。

    她輕輕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紅暈還在，就連耳朵尖、脖子，鎖骨上，都因?yàn)榫凭拇碳の⑽⒎褐t。

    水色的短款晚禮服襯的她肌膚更加雪白，纖細(xì)的手腕上垂著一只手鐲，散發(fā)著溫和的色彩。

    此時她正斜靠在凳子上，歪著頭，看著自己，凜墨一下子有些晃神。

    楚云笑了一下，沒說話，看著他的眼睛里卻是沒有絲毫笑意。

    “我聽說……高層有可能要挑一些人，我想……”凜墨的臉上好像也泛起了粉紅色，不知道是因?yàn)楹攘司七€是什么其他原因，眼睛卻是還落在楚云的身上。

    “也是，你一開始就是奔著我來的，也只能有這一個目的了?！背茢偭藬偸?，“但是這件事兒我確實(shí)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明月樓那件事兒吧?！?/br>
    楚云見凜墨微微點(diǎn)頭，“知道就行，這件事兒我有參與，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一定會被他們信任，你問我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br>
    見凜墨還沒有走的意思，楚云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頭，有些不耐煩了，“你不會不相信吧？你覺得我在騙你？”

    “不是不是……”

    凜墨感覺到了楚云的不耐煩，慌忙解釋道，“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但是我沒有別的地方去，我跟他們都不認(rèn)識?！?/br>
    他局促的攥著手指，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慌亂。

    楚云嘆了口氣，眼前這個小孩子還真是……

    她強(qiáng)忍著胸口的煩悶，扯出了一個笑，“不好意思，我不是針對你，就是今天有些……算了，你在這兒坐著就坐著吧。”

    凜墨看了看她指尖又在幾個酒杯之間猶豫，忍不住開口說道，“jiejie，那邊有一個吧臺，我看你好像想喝酒，要不我給你調(diào)幾杯？”

    楚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

    吧臺后面，凜墨熟練的夾了幾塊冰塊放到杯子里，拿酒吧匙攪了幾下，冰塊與杯壁碰撞發(fā)出了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