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奕明洗漱好，吃了早飯就跟著老付去山里轉(zhuǎn)悠，老付要在林子里撿木頭，燒火用的。

    “只能撿倒在地上死了的樹，活的可不能動，查的老嚴(yán)了。”

    老付邊撿邊跟桑奕明說話，“但是偷樹的人還是不少，本村人有偷的，也有從外邊來的，都是半夜去山里，山里有護(hù)林員，但一個人也看不住那老大一片林子，村里的人看見了就報警，能攔的攔，攔不住的等警察來了早就跑了。”

    桑奕明一邊聽一邊幫著撿，有的樹杈都埋在雪堆里，只露一小截，得扒開雪才能看見，長的就直接拖回家。

    桑奕明本來想等方言他們回來，還給棲南發(fā)信息問他們今天拍什么照。

    棲南故意逗桑奕明，說是拍方言的裸照，還說這次是全身彩繪，圖案也更驚艷。

    棲南還想著桑奕明會給他發(fā)信息，可能會打電話來阻止，但等了半天沒收到桑奕明回復(fù)，手機(jī)揣兜里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們今天來額爾古納的行程是現(xiàn)加上去的，也不是主要拍方言，他跟舒承都帶了相機(jī)，又從新聞里看見了河谷里的霧凇，他一查地圖，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遠(yuǎn)，幾個人臨時決定開車過來。

    早上方言跟桑奕明的臥室門緊閉著，棲南也不準(zhǔn)備吵他們，也好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但是他們要出門的時候方言出來上廁所，聽說他們要去拍霧凇，也說要跟著他們?nèi)?，進(jìn)浴室快速洗好臉換好衣服，還不帶桑奕明。

    他們來的河谷邊已經(jīng)有人在拍照，當(dāng)?shù)氐耐獾氐亩加小?/br>
    舒承跟棲南專心拍，偶爾會給方言拍兩張，方言大部分時間就專心看風(fēng)景。

    栗子跟小天兩個人玩夠了又開了直播，栗子除了會畫人體彩繪之外，業(yè)余還是個教畫畫的主播，粉絲有大幾十萬，一開直播就涌進(jìn)來不少人。

    她說今天不教畫畫，給粉絲看看風(fēng)景，鏡頭一轉(zhuǎn)，對著旁邊的霧凇跟冬日里的河谷轉(zhuǎn)了一圈。

    直播間里的人看了霧凇，也看見了樹邊的方言，有人說那邊有帥哥，說的就是旁邊的方言，還說想看帥哥。

    栗子大聲喊了方言一聲：“言哥，我在開直播，你要不要打個招呼?！?/br>
    直播間里的人一聽這話，知道栗子跟那個帥哥認(rèn)識，都起哄說要看人。

    栗子又喊了一嗓子：“哥，馬上我直播間就要上人了，今天給他們看風(fēng)景，好看的人也算?！?/br>
    栗子嘴太會說，方言都不好意思說不行，揮揮手點了點頭。

    栗子切了攝像頭對著方言跟他身后的風(fēng)景，栗子朝他揮揮手，讓他跟直播間里的人打個招呼，方言也笑著沖她揮了揮手。

    方言往這邊走，他戴著棉帽子，身上穿著長款到腳踝的羽絨服，鼻頭都凍紅了，長睫毛上掛著一層白霜，圍巾捂到了下巴，但這絲毫不影響他那張極好看的臉。

    果然鏡頭一對準(zhǔn)他，栗子直播間里一直在飄帥哥，好帥，也有直接喊老公的。

    栗子一直握著手機(jī)對著方言，方言也不扭捏，干脆走到栗子身邊跟她一起，跟直播間里的人聊天。

    彈幕：“你們是在哪里？”

    方言：“我們在額爾古納的河谷上，今天有霧凇?！?/br>
    彈幕：“我老家也是內(nèi)蒙的，海拉爾，離那不遠(yuǎn)，但是我沒去過，這真漂亮?！?/br>
    方言：“是真的很漂亮，用眼睛直接看更震撼。”

    彈幕：“你是模特嗎？”

    方言：“不算模特，但也確實是來拍照的?！?/br>
    彈幕：“你是栗子的男朋友吧，死丫頭吃這么好。”

    栗子看見了那條飄過去的彈幕說：“我哥喜歡男的?！?/br>
    緊接著一條彈幕快速跟上：“哥，我行我行，我是男大……”

    栗子大笑：“男大也不行，我哥已婚，我哥對象也是個超級大帥哥?！?/br>
    彈幕：“啊啊啊啊，已婚了，太可惜了。”

    ……

    直播間里的人問一句，方言就答一句，沒一會兒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一開始都在問風(fēng)景，后來慢慢開始問到了他的私人問題上，方言挑著問題回答。

    兜里的手機(jī)震動了幾次，方言掏出來看是桑奕明的電話跟幾條未讀信息，他沒接，也沒管，把手機(jī)調(diào)到靜音，繼續(xù)跟直播間里的人聊天。

    沒過幾分鐘，方言感覺到頭頂被一片頗有壓力感的陰影罩住，連太陽都遮住了。

    畢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哪怕方言不回頭看，也能聞到冰天雪地的冷氣也蓋不住的熟悉味道。

    栗子看桑奕明來了，往旁邊讓了讓，鏡頭里已經(jīng)看不見她，但畫外音還在繼續(xù)：“我哥對象來了?！?/br>
    彈幕又飄了一片帥哥，好帥，有人還說：“果然帥哥都找?guī)浉?。?/br>
    “兩個帥哥，真養(yǎng)眼?！?/br>
    剛剛說自己是男大的又飄了一條：“比不上比不上，男大撤了?！?/br>
    “這是什么？”桑奕明又湊近屏幕，才看出來是直播。

    鏡頭是對著他跟方言的，他還特意彎了彎腰，往方言身上靠了靠，方言帽子上的絨毛都貼上了他的下巴跟脖子。

    這個姿勢非常親密，桑奕明很滿意，但嗓子又開始癢，他偏開頭咳嗽了兩聲。

    方言聽著他咳嗽，已經(jīng)沒心思繼續(xù)聊天，對著屏幕揮了揮手，說了聲有事兒就站了起來。

    栗子接過手機(jī)，跟他們揮揮手，繼續(xù)跟直播間的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