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對著其他人點點頭：“你們好?！?/br>
    “弟弟好?！?/br>
    曾豪招呼服務(wù)員可以上菜了，端起旁邊的酒，給桑奕明倒了一杯，又要給方言倒。

    桑奕明一抬胳膊，攔住了曾豪手里的小酒壺：“他不行，他小，不喝酒?！?/br>
    曾豪讓服務(wù)員上果汁，原本他的座位在另外一邊，還是坐到了方言旁邊。

    “弟弟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碧摎q，其實還差大半年才十八呢，方言這么說年齡，就是想能跟桑奕明拉近一些，他不想桑奕明總把他當(dāng)小孩兒看。

    “奕明這真是你弟弟嗎，從來沒聽你提過，”曾豪殷勤得很，看看桑奕明，又看看方言，“你們長得也不像，你弟弟真好看啊?！?/br>
    方言頭一次這么被人當(dāng)著面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他這一笑，曾豪眼睛都直了，他是電影學(xué)院畢業(yè)的，現(xiàn)在又混影視圈，長成什么樣的人他沒見過，眼睛毒著呢，但還是被方言一眼就拿住了。

    “我跟奕明哥是鄰居，”方言解釋，“我倆是住一個院兒的，不是親兄弟。”

    親兄弟可不能偷親，方言心說。

    “怪不得，弟弟還上學(xué)呢吧?！?/br>
    “嗯。”

    “五一放假來玩兒的？”

    “對。”

    “想去哪里玩兒？我們都閑著，帶你去?！?/br>
    桑奕明當(dāng)然知道曾豪打的什么主意，直接開口打斷他：“你別打他主意，他不進你公司?！?/br>
    曾豪不聽桑奕明說什么，自己問方言：“弟弟，你想不想拍電影？當(dāng)大明星？哥哥帶你?！?/br>
    方言搖搖頭，身體往旁邊的桑奕明身上貼了貼，眼睛里都是抗拒：“我不想?！?/br>
    桑奕明用胳膊擋住還想往方言身上湊的曾豪：“他說不想了?！?/br>
    有人在旁邊指了指曾豪：“你快回來吧，小孩兒你也忽悠，你公司里哪個成了大明星的？你都把人嚇到了。”

    “成不成大明星，一靠運氣二靠命，我覺得弟弟就行。”曾豪嘴上還在忽悠，但能看得出來桑奕明很護著方言，玩笑到此為止，再繼續(xù)打方言主意桑奕明就要生氣了。

    他拍了拍方言肩膀，讓弟弟好好吃飯，坐回自己位置上。

    桑奕明談?wù)碌臅r候很認真，沒用半小時就把廣告合同問題談妥，跟曾豪兩個人分別簽了字。

    簽完字曾豪還問：“上次跟你說的，跟我合伙一起做經(jīng)紀公司的事兒，你不再考慮考慮了？”

    桑奕明：“影視方面我不感興趣，我有自己的打算?！?/br>
    曾豪：“你真準備回去接手你爸媽的公司？這個年頭實體制造業(yè)不好做了，轉(zhuǎn)型也困難?！?/br>
    “跟我爸媽沒關(guān)系，我準備自己做?！?/br>
    “行吧，你要是改主意了再跟我說。”

    ……

    方言坐在桑奕明身邊認真吃東西，認真聽桑奕明說話，認真看著桑奕明的臉。

    曾豪時不時就要拋個話題到方言身上，問方言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學(xué)習(xí)怎么樣，想上哪個大學(xué)，專業(yè)考慮哪個方向，偶爾再插幾句他們影視圈里好玩兒的事。

    方言只回答了一些好說的問題，其他不想回答的，桑奕明通通都能幫他擋過去，他的注意力也全部都在桑奕明身上，曾豪口中的明星夢誘惑，對他毫無作用。

    廣告合同的事一談完，幾杯酒一喝，話題往私人問題上扯。

    曾豪問桑奕明，上次他帶過來的那個小男孩兒合不合他眼，那小孩兒見過桑奕明一次就很喜歡他，求曾豪在中間給搭個線兒，他想跟桑奕明多接觸接觸。

    但他們也都了解桑奕明的脾氣，在私人感情問題上，如果桑奕明自己不同意，他們也不敢亂給手機號碼。

    桑奕明根本沒記住上次見過誰，咽了嘴里的東西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說的是哪個？”

    曾豪“嘶”了一聲：“合著你連是哪個都沒記住??？就白白凈凈那個，笑起來有倆酒窩，多誘啊?！?/br>
    桑奕明不知道誘不誘，想都沒想就拒絕：“沒有興趣?！?/br>
    “那個弟弟長得不賴，別看是在我們?nèi)旱?，他私生活很干凈，要是不干凈，我也不可能撮合你們。?/br>
    方言聽明白了，桌上的人是要給桑奕明介紹對象，他忙給桑奕明夾了一筷子菜，打斷他們：“奕明哥，你吃，這個鴨rou好吃?！?/br>
    方言夾完才想起來，桑奕明不喜歡別人給他夾菜，但那塊rou已經(jīng)到他碗里了，他又不好再夾走。

    他沒想到桑奕明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喝了一口酒后，直接夾起碗里的鴨rou放進嘴里，吃完繼續(xù)回答曾豪的問題：“沒記住，不知道長得賴不賴?！?/br>
    “那你到底喜歡什么樣兒的？”

    方言也想聽，屏住呼吸等著桑奕明回答，嘴里的東西嘗不出咸淡，也不嚼了。

    桑奕明對這個話題也沒興趣，不想回答，突然扭頭看了看方言，方言嘴角沾了紅燒rou的湯汁，他抽了張紙巾遞給方言：“擦擦嘴，嘴角有東西。”

    “哪邊？”

    方言伸出舌頭，舔了舔左邊，又舔了舔右邊，確定右邊有東西，接過桑奕明手里的紙巾，好好擦了擦。

    看桑奕明沒興趣回答這個問題，其他人說著說著又開始扯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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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奕明中午喝了幾杯酒，但沒到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