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間

    臨近期末，甘之南見到鴻雁的次數(shù)驟然縮減，在考場上提前寫完卷子的他驀地回想了一下，上次見到鴻雁的時候，還是上個月月末對方請他吃后門那條街上買一送一的麻辣燙。

    他抬眸瞧了一眼教室前方掛的鐘表，估摸著時間大差不差，收拾好東西后緩慢起身，拎著卷子和答題紙到前面交了。

    甘之南轉(zhuǎn)身朝教室外走去的那一瞬間，驀地瞥到了一個前排戴口罩的人，是那天坐在自己桌子上暢談鴻雁壞話的男生，口罩邊角的皮膚有些青紫，應(yīng)當是腫了。

    他略微蹙了一下眉，決定趁著時間還算早，去了一趟鴻雁上課的教室。

    甘之南考試的地方離鴻雁上課的教學樓算得上兩個對角，他趕到課表上寫著的教室時，里面人影散亂，剛下課沒多久。

    他站在教室的后門朝里面掃視了一圈，沒有找到鴻雁。甘之南攔截了一位鴻雁的室友，開口問道：“鴻雁已經(jīng)離開了？”

    那位室友愣了一下，說道：“鴻雁……不知道，他最近下課都不怎么回宿舍，可能是期末去圖書館學習了吧？”

    那人說完就走了，留下一個找不到人的甘之南站在原地，他好似才想起來手機這樣的聯(lián)系工具，忙從口袋里拿出來撥了鴻雁的號碼。

    電話“嘟”了半晌都沒有人接，最后自動掛了。甘之南將手機放下，怔了好久。

    這還是他第一次找不到鴻雁并且聯(lián)系不上對方，也是甘之南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好像疏忽了什么，似乎只要鴻雁不再圍著他轉(zhuǎn)就人間蒸發(fā)再也尋不到蹤跡了。

    “你找鴻雁？”

    陌生人的一句話將甘之南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他偏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背著書包的女生。

    “果然是你！”，蘇晴的眼睛一亮，忙伸出手示好道：“你好，我叫蘇晴，是鴻雁的同學，你也可以叫我蘇二。”

    甘之南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和對方虛握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鴻雁去哪里了？”

    “不知道?！?，蘇晴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看到對方期翼的氣焰倏地滅了后，眨了眨眼狡黠地說道：“不過，我知道你該怎么找到他?！?/br>
    下午，太陽的余暉從窗戶上投下來照在鴻雁的卷子上，光亮也改變不了他現(xiàn)在煩躁的心。

    他就想知道，歷史專業(yè)為什么還要學英語？簡直天理不容！

    鴻雁抓了一把頭發(fā)，瞥了一眼鐘表，離交卷還有十分鐘，他猛吸一口氣然后開始在英語的最后一部分作文上面揮灑筆墨。

    終于趕在收卷之前將李華的委托寫完，鴻雁長舒一口氣，收拾東西也慢了下來，算是最后幾個出的教室門。

    他剛帶好口罩走出教室，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在門口不知道守了多久的甘之南，腳步頓時停在了原地。

    課表是開學發(fā)給他的就算了，考試安排甘之南是怎么知道的？

    鴻雁心生怯意，對甘之南彎了彎眼睛后，扭頭就準備跑向后門，只是還沒邁開步子就撞到了一個人。

    蘇晴被撞得往后退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她“嘶”了一聲，不解地問道：“雁子，你跑什么？”

    鴻雁咳了幾聲，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蘇晴，問道：“你告訴他我在這兒考試的？”

    蘇晴的眼神躲閃，裝作被撞疼了“哎喲”兩聲，實則是在對鴻雁身后的甘之南使眼色，等到他緩步走進來，立馬抓起書包繞過鴻雁跑了。

    “雁子，下次請你吃飯！”

    甘之南繞到了鴻雁的面前，剛才瞧他戴口罩就想開口詢問了，這會兒有些擔心地說道：“病情發(fā)作了？”

    鴻雁被他瞧得發(fā)怵，為了隱藏好自己的小秘密，直接轉(zhuǎn)過了身，背對著甘之南說道：“沒有，只是天氣轉(zhuǎn)涼，容易病發(fā)，提前帶了口罩?！?/br>
    “你為什么背過去？”，甘之南見他不回自己，再一次繞到了鴻雁的面前，并伸出一只手抓著他的肩膀不讓他亂動，一把扯掉了口罩，露出來藏在后面的創(chuàng)口貼。

    他掃了一眼那個創(chuàng)口貼，周圍紅紅得，抬眸徑直問道：“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鴻雁內(nèi)心震驚于他居然這么快就知道自己打架了，表面上還得繼續(xù)瞞著，只是表情不太自然，快速地回道：“沒有?！?/br>
    “上個月我貼的創(chuàng)口貼不是這個位置?！保手险J真地戳破他拙劣的謊言。

    鴻雁抿了一下唇，繼續(xù)掙扎道：“時間都過去那么久了，你肯定記錯了。”

    “有一次不小心沾了水，沒怎么管就發(fā)炎了，換了好幾個創(chuàng)口貼，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偏過頭咳了起來，這次比剛才來得更猛烈，只把臉都憋紅了才喘過來氣。

    “藥吃了嗎？”，甘之南的眉頭緊皺，他伸手放在鴻雁的背上幫他順了幾下，還是不放心地開口道：“我?guī)闳メt(yī)院?！?/br>
    鴻雁還在順氣，聞言擺了擺手拒絕了，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秋城的醫(yī)生如果忽悠我，我也不知道，還是回游城找老熟人吧?！?/br>
    “聽蘇晴說，英語是你最后一門考試課，不如你晚上就回去吧?！?，甘之南頓了一下又開口道：“我的考試比較晚，還要再待一周，你不用等我?！?/br>
    “那怎么行？你丟了怎么辦？”，鴻雁蹙眉看了他一眼，質(zhì)疑道：“就你這樣的小白臉，才是人販子最愛拐的模樣，只會平白遭騙受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