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楚接輿自述:林間花晚,新蓮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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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接輿。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是個男的。 還開著一座以男色為主的青樓,那樓叫做春度。 世人都說春度的幕后東家是個女的,可實際上不是,本東家只是下巴尖了點,膚色白了點,一雙丹鳳眼狹長了點—— 但—— 那又如何? 古有沈約潘安衛(wèi)玠彌子瑕,哪個不是長得俊美無雙的? 輪到本東家就該成了女的? 說起來這春度樓是自己的養(yǎng)父給開起來的,后來到了自己手上。我又是個喜歡鼓搗各種偏門丹丸的人——比如說歡愉的藥丸。就這樣一來二去名聲漸漸起了,偶爾會碰上幾個京城的貴人特意前來尋歡作樂。 那日晚上本著帶了幾個皮相好的小倌去一處富貴人家里頭給人助興,不料大意之下中了藥。幸而隨身帶著解這類藥物的丹丸——本東家只做生意,皮rou這種事兒都是手下人的事。 所幸路上得一姑娘所救,我看著她那一手好鞭法,料定了此人是蘇九禍。 后來我將有價無市的“醉夢”贈與她,她紅了臉收下。 那日螢火節(jié)她跑過來問我怎么樣裝扮才能引人注目,我吃驚之余上下打量了她。 九禍,能在顧齋身邊,你已經(jīng)很引人注目了。 自顧齋來到明月鎮(zhèn),明里暗里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待字閨中姑娘的目光,可惜顧齋從來都是那般淡淡疏離的笑,不見有人陪伴在身側(cè)。 我喚來沉香與香附,將人帶下去好生裝扮。 那一夜螢火節(jié)過后不久,某一天,我見蘇九禍許久不曾過來,于是準(zhǔn)備去看她。 梳洗一番過后,徑自到了樓下,正好看見管事的領(lǐng)著一個小男孩進來。 那孩子倔強的模樣挺像以前的我。 一時間竟忘了要去找九禍,把人親自領(lǐng)上樓。 我與這小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許久,就在我準(zhǔn)備放棄打算讓人領(lǐng)下去好好照顧的時候,沉香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告訴我說有人砸場子。 我盛怒之下自然是出了門,帶上徐廷和。 那個時候徐廷和還不叫做徐廷和,叫做徐廷而已。 后來蘇九禍因為徐廷和受傷我前去探望,不曾想會碰見堂堂劍圣風(fēng)宸。 “果真如雪山之巔終年不化的冰雪一樣?!?/br> 再后來新年夜里生黑衣人刺殺之事,蘇九禍重傷,離開明月書院。 我親自挑了上好的天山雪蓮過去,還特意用盒子封了冰雪,保證藥效。 不曾想打開來居然是止血藤! 我知道蘇九禍中了牽念毒不能用止血藤,沒想到這盒子里頭的天山雪蓮居然被人給換成了鮮活的止血藤! 一番風(fēng)波后,假沉香被蘇九禍的人拿下帶走,我?guī)е愀?,神色郁郁的回了春度樓?/br> 我命手下的人去查沉香的死因,半個月之后,真兇浮出水面。 月筱。 我明面上是春度樓放蕩不羈的幕后東家,暗地里則是影閣的首領(lǐng)。 我接任影閣的時候,與我同屬情報組織的悠然閣居然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了。 悠然閣在這江湖上的地位非同一般——畢竟情報這個東西誰都需要,所以世人只知悠然閣而不知影閣。 后來我讓人去查,驚愕之余不得不收斂鋒芒,免得如悠然閣一樣,被人所害。 之前意外得知顧齋的真實身份,著實吃驚不小。 后來衛(wèi)子玄帶人前來剿匪,期間生一件事兒。 他楚清微堂堂影閣首領(lǐng),居然被一女子所威脅,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在我懷里的時候,淡淡清幽香氣鉆入我的腦海。 她的皮膚很白,不是那種自然的白,而是沒有經(jīng)過太陽的白。 那晚被翻紅浪,她在我身下哀哀哭泣,我醒來之時卻無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很好,我楚清微的女人,居然敢跑了。 我命人出去尋找卻一無所獲。后來,一頭白的顧謝書闖入我的房間。 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顧謝書。 神色不安。 再后來的事情我也只是耳聞,只知道衛(wèi)子玄為風(fēng)宸與沈北闕聯(lián)手所殺,可在我的密室里,住著失了控心之術(shù)、一頭華的顧謝書。 顧謝書說,無控心之術(shù),怕是護不了蘇九禍。 聽到這話我差點想要打人:你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之時,蘇九禍也沒見過嫌棄你。 后來蘇九禍親自找上門,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顧謝書給綁了。 對,綁了。 五花大綁的綁去了皓月山寨。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皓月山寨的請柬。 蘇九禍準(zhǔn)備成親了。 我吃驚之余備了厚禮過去,席間顧謝書來敬酒。 我見他滿面春風(fēng),想必情況并非我想的那么糟糕。 看著這熱鬧的景象,心里頭居然空了一塊。 “你在哪兒呢?” 隔日我前來拜訪,卻被告知蘇九禍還不曾從新房里面出來。 我心里暗暗竊笑幾分,轉(zhuǎn)身告辭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人。 那雙眼,那身形。 我停在了原地,回過頭,聽見那人道: “錦衣衛(wèi)副指揮使,畫江湖,參見敏親王!參見正指揮使大人!” 那聲音如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響,我二話不說,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 “原來你在這兒!” 她甩開我的手,臉色卻是有些黑。我估摸著是被我現(xiàn)真實身份才如此,正要開口的時候,她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 我心想不能就這樣讓她就這么走了,的試圖抱住她卻被她推開。 我站在原地怔忡好一會,終于是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柳韻語覺得奇怪,我卻是抱歉的一笑,擦擦眼淚回去。 也是,她這般身份的人,怎么是我這種人可以高攀的? 后來得知她成親的消息,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幾壇女兒紅,整個房間里的香味都被酒味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我不記得流了多少眼淚,但是整個人實實在在的頹廢。 這時忽然見被人打橫抱起,我還沒有回過神,就已經(jīng)被丟進浴桶—— 那人說: “楚接輿,咱們洗個鴛鴦浴吧?!?/br> 我:“嗯?” “楚接輿,你要知道,我只在意的人只有你而已。所謂成親,不過是逃避家中逼迫而已……” 畫江湖跟我說了很多,包括她幼時的磨難以及加入錦衣衛(wèi)后的驚險,我心疼的抱住了她, “往后,你還有我?!?/br> “他們都說秦樓楚館盡是風(fēng)花雪月,這里面的人都是遍歷這世間紅塵的,染了俗世的煙塵味,骯臟得很。可是你要相信我,污泥可生青蓮,塵土可開繁花。而我,做不了那佛前的青蓮,只好做你窗前的芍藥,于這千嬌百媚的世間,只對你一人盛放。” 本院,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