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周家不偷不搶，家里人個個都勤快能干，怎么這日子越過越苦，沒個盼頭呢？”

    張花花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訴著不相干人的悲慘遭遇事實，可眼里透出來的麻木和悲涼著實讓人心驚。

    “媽，我這里還有錢——”周錦錦這次來身上把家里的所有現(xiàn)金都帶了出來，林鴻慕按月寄回來的錢她到現(xiàn)在還有200來塊。

    張花花趕緊制止女兒要給錢的舉動，厲聲呵斥：“你還有三個孩子要養(yǎng)，你哥哥們是做父母的責任，哪里能要你這個當小妹的錢？”

    “媽，要是我在困境中，你和爸還有四個哥哥肯定會幫我的，而且這錢我也不是白給，可是要清清楚楚的打個借條的?！敝苠\錦趕緊解釋，果不其然張花花緊張情緒也一下子舒緩了不少，但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誡女兒：

    “錦錦啊，我知道你關心哥哥們和父母，但是借錢的話也不要貿(mào)貿(mào)然就跟你那幾個哥哥商量，等我和你爸好好把利害關系跟你幾個哥哥說明白了，咱們再請個見證人，這樣才好打借條?！?/br>
    周錦錦連忙點頭應是，母女兩人在廚房里又忙活了一會，說了些悄悄話。

    光是周錦錦帶來的食物明顯是不夠周家一大家子人吃的，周錦錦也不想吃全是米糠的飯，張花花還是去地窖里撿了好幾根紅薯，煮在鍋里當做主食，順便還磕了兩顆雞蛋，和酸菜混在一起，煮了個酸菜炒蛋。

    桌子上擺了10個大白饅頭、8顆剝殼了的茶葉蛋、一大盆涼拌雞rou、七八根被煮得軟爛的紅薯和一盤熱氣騰騰的酸菜炒蛋，巧巧瞪圓了眼睛，哇了一聲，這幾乎比自己家過年的伙食還要好。

    周建設在堂屋里面欣慰地看著正玩得開心的孩子們，三個大外孫都是白白胖胖的，一看就過得很不錯，而且慷慨大方，熱情得很，連一向害羞的大孫女巧巧都跟他們玩得特別起勁，尤其是最大的外孫，簡直就跟個大人一樣，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巧巧明明比他還大著四歲呢，但還是乖乖的甘愿聽他指揮。

    他們這會在扮演八路打鬼子的戲碼，三個大點懂事的孩子都不愿意當皇軍，于是最小的只知道拍手鼓掌的小寶理所應當?shù)乇桓绺鏹iejie當成了皇軍，他們把小寶放在小板凳上，叮囑他在板凳上把腳抬起來，如果挨著地了就要被他們用蘆葦做的槍、紙片做的刀、糖果充當?shù)陌灯骷倌＜贅拥卮虻埂?/br>
    哥哥jiejie還在教導小寶要是被打著了，就要把頭一歪，裝作死掉的樣子，但沒想到小寶以為是要讓他裝死，于是就直挺挺地靠在板凳后面的墻壁上，眼睛一閉，怎么喊他都不回應。

    整個堂屋被孩子們的歡聲笑語所包裹著，周建設都記不清是有多久沒有聽到過家里有這么多的歡聲笑語，應該是他自己的五個孩子還小的時候，家里也像這樣熱熱鬧鬧過吧。

    而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的周德信和陸琴兩口子看著堂屋里多出來三個陌生的乖娃娃，桌子上還擺放著那么豐盛的飯菜，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驚疑和不可置信，這是怎么一回事？

    恰好周錦錦和張花花從廚房里出來了，周錦錦對著呆愣愣在原地的周德信兩口子喊了聲：“大哥大嫂，我來看你們了?！?/br>
    還是陸琴先反應過來，連忙打招呼：“是錦錦嗎？好幾年都沒看見過你了?！彼鋵嵏苠\錦不算熟悉，她大字不識一個，跟初中畢業(yè)的小姑子總覺得有點自卑，也不愛跟她說話，小姑子也是個安安靜靜、沒人說話一天都張不了嘴的性子。

    周德信扛在肩膀上面的鋤頭都掉了，差點砸到他自己的腳后跟，他訥訥地喊了句：“小妹——”

    張花花連忙把兩口子招呼進來，巧巧這會看見mama了，也不跟軒軒他們玩了，飛快地跑到mama跟前，把剛剛周錦錦給她的糖果一股腦地全給了陸琴，接著像是怕羞一樣躲在自己mama身后，任憑新的小伙伴怎么叫她都不回應。

    兩口子才剛剛進堂屋，屁股都沒有坐熱，家里上工的最后一個人周德縱也回來了，他有些驚疑，怎么以往冷冷清清的家突然就變得熱鬧非凡？家里面不僅多了三個不認識的可愛小孩子，還多了一個他看起來很熟悉的漂亮女人，還沒等他從記憶里撈出來這個看起來面熟的女人，她就甜甜地開口了：“三哥！”

    原來是小妹啊——周德縱恍然大悟，小妹跟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舉止看起來落落大方不說，整個人也變得活潑又漂亮，那這三個孩子估計就是小妹的娃娃們，他當舅舅了？

    周建設看著一臉傻愣愣的，連聲招呼都不打的三兒子，頗有些惱怒的開口提醒：“咋啦，縱子你看見小妹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嗎？還不快點進來吃飯，就等你了?！?/br>
    這會周德縱才如夢初醒，腳下堅硬的黃土地突然變成了棉花，深一腳淺一腳地踩不著底，下意識地開口喊人：“小妹——”

    家人重逢自然是有數(shù)不盡的話要說，小孩子們胃口小，早早就下了桌子，就待在門口溜達著，桌子上的菜早就被一掃而空了，大人們還在不停地敘舊談天說地。

    等到晚上洗漱完畢，怎么安置女兒和外孫，張花花又開始為難了，周家就三間房三張床，一間房睡老頭子和她自己，一間房給老大夫妻和巧巧住，剩下的就是打光棍的三兄弟打地鋪擠著住，本來就擠得慌了，現(xiàn)在還要安置女兒和三個大外孫。

    還是周建設一錘定音，女人和小孩一起睡家里最大的床，要是睡不下就在床邊支張吊床給小孩子住，他和大兒子四兒子擠著住，剩下的就留給凌晨才會回來二兒子和三兒子。

    小孩子明顯對吊床感興趣得很，個個都要吵著讓自己睡吊床，除了一歲大點的小寶不被允許睡在吊床里，其余三個孩子都得到了一張吊床，說好聽點叫吊床，但其實就是拿出床單把兩頭分別系在木頭上，打成死結，幾個小孩子又不重，床單又深，再怎么翻滾也應該掉不下來。如果真的掉下來張花花還專門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稻草，吊床高度不高，掉下來也不會摔著孩子。

    在房間里把幾個孩子都哄睡了之后，周錦錦躺在有稻草鋪陳的柔軟床鋪上都快要睡著了，陸琴和張花花才進屋睡覺，她艱難地抬起眼皮，跟自己的mama和大嫂打了個招呼后就一頭陷入黑甜的夢鄉(xiāng)，也錯過了陸琴雙眼通紅帶著感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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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5章 、野物

    ◎凌晨一兩點的新村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幾聲不連續(xù)的蛙鳴響起，臨近中秋，月亮也是又圓又大，皎潔的月……◎

    凌晨一兩點的新村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幾聲不連續(xù)的蛙鳴響起，臨近中秋，月亮也是又圓又大,皎潔的月光撒下來,路上的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知道為什么，越是臨近家里，周德皓心里就越忐忑,他跟一瘸一拐走得頗為艱難的二哥周德瑜搭話：“二哥,我咋越靠近家里越覺得心跳得特別快呢,心里總覺得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

    周德瑜安慰弟弟,他一向是個開朗樂觀的人：“說不定是好事發(fā)生了，我剛剛都聽見喜鵲叫了?！?/br>
    大半夜的哪里來的喜鵲會吱哇亂叫？周德皓很懷疑二哥是不是又把自己當做小孩子,胡說八道來哄自己。

    兩人的速度不快,光是從村頭走到家這里就花了大半個小時,一進院門,周德皓就趕緊讓腿腳不便的二哥先進屋休息,他去廚房取爸媽給他們兄弟兩個留下來的飯菜。

    一揭開鍋蓋，周德皓就傻眼了,里面給他們留的飯菜居然這么豐盛，兩個白饅頭兩顆雞蛋還有半碗雞rou,幾根煮熟的紅薯，還有兩大碗白湯，他仔細聞了聞,一股子奶香甜味,這是奶粉嗎？

    他們不過是去衛(wèi)生所拿了藥,就一天沒回家,家里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改變？這頓伙食可以說是這幾年他們吃過的最為豐盛的一頓了。

    不過這會大家早都熟睡了,畢竟他們明天還要繼續(xù)干活，縱然是滿腹疑問周德皓也不會去打擾家里的勞動力休息，只能懷揣著巨大的疑惑跟哥哥分享了過于豐富的食物。

    兩兄弟看到屋子里也沒有了周德縱的身影，想著是不是家里面來了客人，可是會有誰帶著這么金貴東西來看望自己家呢？

    他們討論了半天都無法確定是哪個親戚會來探望他們，雖然懷揣著深深的疑惑但兩人沾上枕頭沒一會就陷入睡眠了。

    第二天一早，周德皓是在一陣非常輕柔童聲的呼喚中醒過來的，

    “小舅舅！小舅舅！太陽都曬屁股了，你怎么還不起床？”

    而且這童聲還不止一個，有好幾個聲音混合而成，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奶聲奶氣的小孩子聲音。

    他睜開眼，二哥早就起來了，穿戴整齊正在打開窗子，他下意識地搜尋童聲的來源，就看到門口怯生生地探出三個小腦袋瓜來，見到他睜眼打量著他們，全都又齊刷刷地跑了。

    這是誰家的小孩？大清早的就跑到自家來了？周德皓剛想開口向二哥詢問，周德瑜就像是知道弟弟想問什么，搶先一步開口解惑：“那是小妹的孩子，這次中秋節(jié)小妹專門來探望咱們的?！?/br>
    錦錦？周德皓腦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一個文文靜靜的柔弱姑娘，她怎么敢來這個地方的呀，她婆家知道嗎？妹夫是什么樣的人？一股腦地把所有疑問都倒給二哥，一向耐心的周德瑜跟弟弟說了詳細經(jīng)過，還叮囑他不要提起小妹的傷心事，明天就是中秋，他們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就足夠了。

    兄妹三人自然是好好地敘了會舊，聊著聊著就快要到飯點了，周錦錦挽起袖子正準備去做飯就被兩個哥哥阻止了，說什么都不要她進廚房，讓她帶著巧巧和三個外甥在堂屋里面玩就成了。

    昨晚上張花花為了讓遠道而來的閨女吃好點，吃完飯就去村里富余糧食的人家用錢買了五斤白米，三斤白面放在家里，今天一早上工的時候還特意囑咐周德瑜今天中午做飯的時候不要想著節(jié)約糧食，一家人都團聚了就該吃點好的。

    家里算得上葷腥的也只有七八個雞蛋和小妹拿來的腌rou了。周德皓熟練地在淘米蒸飯，順便多扔了幾個紅薯下去，他準備今天中午炒蒜苗腌rou、韭菜雞蛋兩個葷菜，韭菜和蒜苗都是自家自留地種的，周德皓去采摘的時候看著架子上的豇豆也早就熟透了，從地里挖了幾顆蒜和生姜，準備再來個涼拌豇豆。至于湯的話，周德皓特意在蒸飯的時候多加了水，到時候水開把多余的米湯舀出來，不就成了米香味十足的湯了嗎？再從壇子里面撈點下飯的咸菜和酸菜，這就是很豐盛的四菜一湯了嘛。

    周錦錦百無聊賴地看著四個小孩自顧自地玩得開心，有她沒她都一樣。她托著腮望著門外，不知道這里會不會出現(xiàn)野生小動物主動送貨上門呢？新村這里的山可比十堰村的山巍峨壯闊多了，樹木也是郁郁蔥蔥，一望一大片全是喜人的綠色，這里小動物的種類應該要比自個家的豐富許多吧？

    她還在暢想著要是有野豬這種大型動物自動上門呢，這樣她離開后周家一家人還能繼續(xù)美美地吃上rou呢，沒想到這次來的卻是不速之客，也是讓大多數(shù)人看到就覺得毛骨悚然的動物——

    一條2米多長的褐色尖頭蛇爬到院門口前，直起身子用那雙冰冷的小黑眼睛定定地看了周錦錦一眼，然后毅然決然地用頭使勁撞上高高的大門門檻，暈死了過去。

    還好孩子們剛剛提議說要捉迷藏，都一窩蜂地跑到了里屋去了，周錦錦身邊只有小寶一個孩子，不然周錦錦都不知道該怎么護住四個孩子。

    周錦錦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呆坐在板凳上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應該找人去處理暈死在門口前的大蛇。她嘗試站起來，但腿都是軟的，使不上力氣，小寶還以為mama在跟自己玩游戲，咯咯咯地笑得可歡了。

    她趕緊高聲囑咐在里屋里玩捉迷藏的三孩子先不要出來，乖乖待在屋子里，她一手牽著小寶，一手扶著墻壁有些吃力地走到了廚房。

    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二哥四哥，咱們家門口來了好大一條蛇，我拿石頭給它砸暈了——”

    腿腳不便的周德瑜趕緊安慰起受驚的meimei，仔細問了具體情況，而明顯不那么淡定的周德皓趕緊翻箱倒柜，拿起菜刀就要往門口趕，不過在周德瑜確定那條蛇還沒來得及傷害人就暈死在門口的時候，明顯放松了很多，讓弟弟拿著菜刀鐮刀等刀具，他拿著幾根長木棍和燒鉗就往門口趕。

    乍然見到那么一大條毒蛇，饒是走夜路都不怕的兄弟倆，還是忍不住心里發(fā)怵，還是常年泡在藥罐子里，終日跟中西藥打交道的周德皓首先認出了這條毒蛇的種類，趕緊制止正準備一菜刀結束這條蛇生命的二哥：“等等，二哥，這好像是五步蛇，我昨天聽衛(wèi)生所王中醫(yī)提了一句，說是咱們縣有人高價收這種蛇做藥引治癱瘓風濕什么的——”

    一聽到面前的毒蛇居然能賣高價，周德瑜趕緊去家里找了一個密實的大籠子來裝蛇，不過兄弟二人還是有點不敢直接上手捉蛇，又從屋子里翻出剝核桃專用的厚手套，兩人一人一只，周德瑜右手捏著蛇頭，左手拿著菜刀對著它的腦袋，只要蛇有動靜了就直接下狠手砍，周德皓則是提起蛇的后半段身子，鐮刀死死對準著蛇的七寸。

    不過好在兄弟兩人預想的最壞的結果沒有出現(xiàn)，直到關上籠子，那條蛇都沒有任何動靜，徹底放松下來的兄弟兩個額頭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周德皓松了一口氣，也開始有心情調(diào)侃起來了：“這可比我編一天的籮筐都要累多了?！?/br>
    周德瑜白了弟弟一眼，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打聽清楚這條蛇值多少錢，“皓子，要不你下午你辛苦一點，去公社找王中醫(yī)問問這種蛇能值多少錢？你二哥確實是腿腳不方便，走不了這么快。”

    “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昨天我就聽了個大概，要是再留心多聽一點就好了?！敝艿吗┻€是有些懊惱自己怎么聽八卦都聽不仔細。

    “這樣二哥身上還有兩毛錢，我給你一毛，你去租楊家他們家的自行車，兩個輪子總比兩條腿走得快，你還能趕上夜飯?！敝艿妈ふf著就準備去房里拿錢給弟弟租自行車用了，“你現(xiàn)在正好跟小妹說蛇已經(jīng)被我們逮住了，好好安慰一下她和孩子們?！?/br>
    周德皓看著哥哥不容拒絕的樣子，也知道二哥決定的事情肯定不容置喙，帶著有點愧疚的心情去安慰明顯被嚇呆了的小妹去了，畢竟家里的錢財都是張花花在管著的，二哥手里的余錢肯定是從母親給他的醫(yī)藥費里面摳出來的。

    而還在廚房里盡量平復驚嚇心情的周錦錦只有一個想法：“農(nóng)村太可怕，她要回城市?！睘槭裁唇裉靵淼囊吧鷦游锞尤皇悄敲创笠粭l毒蛇??！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和無脊椎動物，小寶倒是樂呵呵的，絲毫沒有察覺到剛剛的危險，正在一心一意地玩著mama長長的黑發(fā)。

    不過在得知了這條蛇可以為周家?guī)硪还P不菲的收入之后，周錦錦倒是突然釋然了很多，能賣錢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等到外出干活的周家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全部回家之后，周德皓才像是獻寶一樣把這條大蛇展示給家人看，膽子小點的陸琴直接被嚇得花容失色，立刻躲在丈夫的身后，其余人看著這條花色斑斕的毒蛇，也是心里一陣發(fā)憷，虛得慌。不過在得知面前這條兇殘的毒蛇估計能賣個好價錢的時候，陸琴立馬開始忙活去捉點螞蚱蟋蟀什么的小動物投喂給這條蛇，別讓它餓死了，家里其他人臉上也是一幅喜氣洋洋的樣子。

    幾個小孩子看著大蛇，害怕中又帶著好奇，膽子最大的居然是巧巧，敢拿著一根草透過不算特別密實的縫隙去逗弄已經(jīng)蘇醒了的大蛇，軒軒和娜娜都躲得遠遠的，還是陸琴趕緊把自己膽大包天的閨女拉過來，好好訓了她一頓。

    吃完飯帶著全家人希望的周德皓蹬著自行車，去公社衛(wèi)生所找王中醫(yī)詢問蛇的價格了。

    作者有話說：

    五步蛇就是尖吻蝮，也是《捕蛇者說》的那種毒蛇，這里純屬劇情需要，千萬不要捕捉野生動物。尖吻蝮是我國二級保護動物，不過現(xiàn)在也有人工飼養(yǎng)，藥用價值還是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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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啥老有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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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撒花撒花好看就是太少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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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花花】

    【按爪爪】

    -完-

    第26章 、驚喜

    ◎作為家中長子的周德信一向都是穩(wěn)重、有擔當?shù)男宰樱退阍馐茉俣嗟目嚯y也只是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絕病

    作為家中長子的周德信一向都是穩(wěn)重、有擔當?shù)男宰?就算遭受再多的苦難也只是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絕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但這次小妹前來探望無疑是雪中送炭，讓他們一家人從絕望中終于能夠看見一點希望的曙光。

    上工的路上他還在跟自己的妻子陸琴咬耳朵：“琴啊,要是那條蛇真能賣大價錢,咱們就不借小妹的錢了吧，她一個寡婦拉扯著三個孩子也辛苦?！?/br>
    陸琴是個知事理的，能理解丈夫作為長子總想著一個人支撐整個大家庭的想法,但是既然小姑子有錢愿意拉一把他們家,為什么要拒絕？而且她算了算自己的月事已經(jīng)晚來兩個月了,估計是有了,到時候自己肯定有一兩月上不了工，家里又少個掙工分的,難道又要把自己男人給累到營養(yǎng)不良嗎？更不用說巧巧也都9歲了,現(xiàn)在一直都待在家里,雖然說是在家里有著德瑜和德縱一起給巧巧教書認字,但她總想著家里有錢了把女兒送到公社小學去讀書。

    “德信,我知道小妹也不容易，但是萬一那條蛇不值錢呢？我們也不是說要掏空小妹,借的三十塊錢也是要打借條的。你那次暈倒在地里，別人通知我的時候,感覺天都塌了，醫(yī)生不都是說你這是營養(yǎng)不良，向小妹借點錢還是為了買點營養(yǎng)東西給你補補身子,”陸琴猶豫了一下,把丈夫粗糙滿是繭子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眼里滿是哀求,“我月事也遲了兩個月,估計肚子里是有了?！?/br>
    周德信簡直是欣喜若狂，畢竟妻子生巧巧的時候醫(yī)生說是傷了根本，很難懷孕了，他還以為這輩子只會有巧巧這一個閨女，沒想到此生還會再有其他的孩子，而且妻子這樣面面俱到的開口，他也開始猶豫起來，沉默了半晌，“那咱們還是借小妹那30塊錢，不過我們夫妻兩個都要加把勁，使勁掙錢才好還上小妹這筆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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