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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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日就什么也別做了?!?/br> 饒是麻吉這般性子怪的人,也很難不為小姑娘這幾日的作為而心生幾分動容,這姑娘模樣生得好,人也勤勉,不但做飯做得好,不重樣,還會幫她做一些精細(xì)漂亮的繡活。 屋漏偏逢連夜雨,戚寸心原以為能和謝緲撿回兩條命就已經(jīng)算幸運(yùn),哪知她如今又中了蠱毒,視線模糊,手臂也時常刺疼。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太陽下山,也不知什么時候晨光乍現(xiàn),一如麻吉所言,她常是嗜睡的,有時只與謝緲說上一兩句話她便會不知不覺地睡過去。 “緲緲,我不想睡的。” 她醒過來還有點(diǎn)懊惱。 “睡也沒事?!?/br> 他話音才落,便見她忽然湊得很近,頓了一下,謝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兩日她時常會這樣,湊得近,才能將他的輪廓看得略微清晰些。 “娘子,銀霜鳥只剩一只了。” 如此寂靜的午后,蟬鳴早死在了立秋的前夜,少年擁著他的妻子,看向窗外屋檐。 “那徐大人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了吧?!?/br> 戚寸心只聽他這話,便循著有光亮的地方望去,但那光線落在她眼睛里毛茸茸的一團(tuán),她看不太清外頭的屋檐。 兩只銀霜鳥一直是由徐允嘉馴養(yǎng),此前在仙翁江遇險,她與謝緲流落山野時,也是一只銀霜鳥為徐允嘉引路,他們才找來的。 可那晚混亂之下,也不知徐允嘉他們脫險沒有? “希望他們都能平安?!逼荽缧暮鋈徽f道。 下午所古興在山上打了兩只兔子回來,打算等晚上麻吉回來烤兔rou,但天都黑透了,麻吉仍遲遲不歸。 所古興正打算點(diǎn)個燈去外頭尋她,麻吉卻忽然回來了。 她不但回來了,還帶來了三個人。 “姑娘!” 戚寸心才被謝緲牽著走到門口,她扶著門框便聽到了這樣一道熟悉的女聲。 “是子茹嗎?”她試探著開口。 天色暗淡下來,她的眼睛就更看不大清了。 “姑娘,您的眼睛怎么了?”子茹臉色一變,忙上前來扶住她的手臂。 “不小心碰了蠱蟲,眼睛有點(diǎn)看不清楚,過幾天就會好的。” 戚寸心解釋道。 “姑娘,是奴婢和子茹不好……”子意瞧見她比之前還要消瘦些,才到她身前來,便忍不住掉淚。 “表弟,表弟妹我們可找著你們了!”徐山霽感知到麻吉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猶如針刺一般,他一個激靈,連忙上前喊。 ……? 戚寸心辨認(rèn)出了他的聲音。 謝緲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平淡無波,但徐山霽還是沒由來地冒了點(diǎn)冷汗。 “鄭姑娘,你不是說你們夫妻是到業(yè)城投奔夏家的?這兩名女子自稱是你的侍女,這位徐公子,又稱你是表弟妹,你怎么沒說,他們跟你們夫妻是一路的?”麻吉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 戚寸心說自己的叔叔是鄭憑瀾,那么麻吉自然當(dāng)她姓鄭。 “她們的確是我妻子的侍女,我們夫妻路遇追殺,情勢緊急,便遣了她們二人去京山郡尋表兄相救。” 謝緲語氣沉靜。 表兄。 徐山霽只聽謝緲親口說出這兩字便哆嗦了一下。 “是這樣沒錯,我是緊趕慢趕帶人來,幸好你們都沒事。”徐山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意。 “有這兩只鳥,找到這兒來也不稀奇?!甭榧破鹧燮で屏艘谎坶苌希蛞共灰姷囊恢汇y霜鳥,如今果然回來了,“你們?nèi)齻€敢下擷云崖,也算有些膽識?!?/br> 麻吉雖說與對面山里的許多南疆人不大一樣,但她也還是有些排異,“既然接你們夫妻的人來了,那么明日你們便離開這兒吧?!?/br> 所古興將處理過的兔子拿來在院子里烤了,麻吉則弄了些南疆人喜愛的生拌菜,他們的口味偏酸辣,生拌菜的味道也極鮮,對于從未吃過南疆菜的徐山霽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新奇的體驗(yàn)。 他也少了幾分對于麻吉,所古興夫婦的畏懼,飯桌上也能與所古興說上幾句話,談及京山郡的富饒繁華。 麻吉靜靜地聽著,見徐山霽這般侃侃而談不似作假的模樣,她倒也信了他是京山郡來的。 “我可以自己吃。” 戚寸心觸摸到謝緲手里的勺子,她有點(diǎn)不好意思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喂飯。 謝緲看她一眼,牽著她的手站起來到廊上去,兩人靠坐在廊椅上,一時便背對著院子里的五人。 “張嘴。” 他將勺子喂到她嘴邊。 月影無邊,廊內(nèi)只點(diǎn)了兩盞燈,光影交織下之下,徐山霽回頭瞧見他們兩人的背影,有一瞬覺得自己嘴里的兔rou好像一點(diǎn)兒也不香了。 他再回過頭去,見麻吉和所古興也在看廊內(nèi)的兩人,便打著哈哈笑了一聲,“我表弟和表弟妹可真是感情深厚?!?/br> 麻吉家只剩下一間臥房,一頓晚飯用畢,麻吉便讓所古興收拾了堆雜物的屋子,搬了一個簡易的小床進(jìn)去,徐山霽自己鋪好了被褥,已經(jīng)做好打算在這個有點(diǎn)霉味的屋子里湊合一晚。 那僅剩的一間臥房,留給了子意與子茹兩人。 徐山霽才沾床,便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屋外,他一下站起來,“殿下”兩字才要出口又被他咽下,只低低地喚了聲,“公子?!?/br> “允嘉兄收到公子的消息便在擷云崖上沒動,依公子所言,只有我與子茹,子意下來。” 他忙小聲稟報(bào)。 “枯夏將綠筠帶走了?” 謝緲走進(jìn)來,淡聲道。 “公子怎么知道的?”徐山霽吃了一驚,隨即他拍了一下腦袋,“難道公子早就知道綠筠這一路上都留了記號?” 難怪徐允嘉見了枯夏帶人馬來,似乎也并不驚訝。 枯夏怎么可能真的一走了之,將她meimei丟在京山郡自生自滅,她離開,一定是去搬救兵。 而謝緲命徐允嘉將綠筠帶上,便是逼得枯夏不得不一路追隨而來,要救她的meimei,她也只能解決他們的麻煩。 院內(nèi)風(fēng)聲急促了些,天邊適時添了幾道悶雷聲響。 眼看第一場秋雨便要落下。 戚寸心昏昏欲睡,開門的聲響令她一瞬清醒了些,她在燈火映照下隱約看見他的身影,“緲緲?” 謝緲輕應(yīng)一聲,抬眼見她披散的長發(fā)還是濕潤的,便拿了一旁架子上的布巾來。 戚寸心坐起身靠在他懷里,由著他伸手往后替她擦頭發(fā),沒一會兒她就打起哈欠,眼看便要睡著。 “娘子。” 他忽然出聲。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yīng)一聲。 “你在我身邊,好像過得一點(diǎn)也不好?!?/br> 他的嗓音很輕,像是在她的夢里。 戚寸心卻在聽到他的這句話后睡意去了大半,但她卻沒動,額頭仍舊抵在他的胸膛,只是隔了會兒,說,“你怎么會突然這么想?” “只是想到你也許會跟我一起死,”少年用布巾擦拭她頭發(fā)的動作很輕柔,他說這句話時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那夜她攙扶他往陡峭的山崖底下艱難前行的模樣,她汗?jié)竦聂W發(fā),發(fā)紅的眼眶,他都忘不了,“我就有點(diǎn)舍不得?!?/br> 明明以前,他只會想著該如何將她抓得再緊一些。 他停下替她擦拭頭發(fā)的動作,一雙手捧起她的臉,她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脫了痂,還有些微粉的痕跡。 窗外終于下起了淋漓的雨,一聲聲拍打著窗欞,發(fā)出脆響。 她看不太清他的臉,卻聽見他清泠的嗓音: “戚寸心,你一個人長命百歲其實(shí)也很好。” 一股酸澀直沖鼻尖,眼淚比腦子反應(yīng)更快,還沒落下眼眶,潮濕的水霧便已經(jīng)將她原本就不夠清晰的視線再添一層朦朧的影子。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些什么。 可是嘴唇動了動,她卻始終未能點(diǎn)破。 擦完發(fā),他衣袖一揮,桌上的燭火便滅了。 戚寸心被他抱在懷里,枕著一窗風(fēng)雨始終難以安眠,她忍不住去握他的手,只聽一陣衣料摩擦的窸窣聲,她覺得他的呼吸好像有點(diǎn)近。 他好像極輕地嘆息了一聲。 一個吻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襲來。 他的嘴唇柔軟微涼,順著她的齒關(guān)生澀地深入,氣息糾纏著連呼吸都變得灼燒起來,而她的腦子里翻沸g(shù)untang,一時間什么都思考不及。 半晌,他輕輕喘息著,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鼻尖。 這樣的黑夜掩蓋了兩個人臉頰的薄紅,雨聲也令兩個人的呼吸聲顯得不那么清晰。 她的手慢慢地觸摸他的臉龐,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少年的呼吸有些亂,但在她略有些顫抖的手觸碰到他的衣帶時,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有點(diǎn)慌亂,“戚寸心……” “不可以?!?/br> 他像是對自己說的。 “你是覺得,你不會回來接我了,對嗎?”戚寸心的聲音落在他耳畔。 少年身形一僵,一瞬抬眼,但在這樣漆黑的夜色里,他并不能看清她的臉。 他還沒有斟酌好該如何告訴她,她卻已經(jīng)什么都猜到了。 隔了半晌,他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說: “我會的?!?/br> 一時間戚寸心無話,手指揪緊他的衣襟,卻好似沉默的對峙一般,她始終不肯退步。 縱然他什么也不說,她也能明白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