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發(fā)家致富養(yǎng)崽崽、九零年代留守兒童、生活種植指南、扶鸞、玩火自焚、匪石之心(女巫x圣騎)、表哥cao我上癮(高h(yuǎn) 出軌 luanlun)、晏晏笑曰(NPH)、被溫柔竹馬騙上床(高h(yuǎn))、談笑
“怎么就完蛋了?”徐山嵐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徐山霽哭喪著臉,有苦說不出。 怎么了? 他勸太子吃軟飯了!那可是太子! 在這樣一個雨夜里,街上少卻行人,身披玄黑披風(fēng)的少年撐著一柄紙傘,半邊傘檐卻都傾斜向了身側(cè)的姑娘。 他半肩淋雨,卻步履輕快。 可她卻忽然站定。 他走出兩步,腳下一頓,驀地回首,在不遠(yuǎn)處檐下?lián)u晃的燈火間,他看清淅瀝雨幕里,仍是一身西域人打扮的戚寸心。 他轉(zhuǎn)過身來,走到她的面前,于是紙傘再度遮掩在她頭上,擋去冰冷雨水。 戚寸心最先看他握著傘柄的那只手,鑲嵌紅遍的雪袖后褪了些,露出他一截蒼白的腕骨,還有他臂上的一道傷疤。 曾經(jīng)在那里,原有一道刺青。 “你是故意的,對嗎?” 戚寸心仰頭望向他,“不然怎么會那么巧,我一出宮,就遇上了徐允嘉他們?!?/br> “你知道銀霜鳥會帶我找到你,如果我想來的話?!?/br> 少年靜默地回望她,片刻后他那張神情清淡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一雙眼睛在燈火映照下剔透漂亮。 “我來之前就在想,” 他的嗓音很輕,“如果你來了,我就不生你的氣了?!?/br> “你真的來了?!?/br> 他說。 可當(dāng)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時,卻被她躲開,于是這一瞬,他眼底的笑意逐漸消散。 “謝緲?!?/br> 戚寸心自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她迎上他的目光,“為什么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我?” 少年靜立在她的面前許久,他的那張面容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隔了片刻,他稍稍俯身,將紙傘交到她的手里。 “你如今,是不是覺得我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好?” 他的語氣溫柔又平靜,好像和在東陵被她養(yǎng)在府尊府里的那個時候沒有什么不一樣,他的眼睛看起來那么清澈,他的五官無論看多少遍都仍令人覺得驚艷。 可那都是表象。 都是他常常展露給她的表象。 他的聲音離她這樣近,卻好像裹著層云般被風(fēng)吹得縹緲無邊: “戚寸心,我總怕你騙我。” 他也許還要再說些什么,卻偏偏看了她的眼睛,在這雨水拍打傘檐發(fā)出的脆響聲中,她的一雙眸子潮濕又朦朧。 他忽然一頓,薄唇微抿。 丹玉等人都跟在后面不遠(yuǎn)處,在這樣盛大的雨幕中,他們并不能聽清那對夫妻在說些什么。 他們只是瞧見謝緲將紙傘給了戚寸心,便站直身體,轉(zhuǎn)身往前。 雨聲里,夾雜著他腕上的鈴鐺聲。 一陣,又一陣,被他的步履踩碎在雨水里。 第55章 紫央殿中一片寂靜。 雖是坐在一起用晚膳,但戚寸心卻并不像從前那樣和謝緲坐在一起時便有說不完的話,她悶頭吃飯,安靜得很。 宮娥們明顯察覺到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之間有些不太對勁,于是她們出出進(jìn)進(jìn)便也更加謹(jǐn)小慎微。 從浴房洗漱回來,戚寸心躺在床上抽出一本書來看,她故意背對著謝緲也不和他說一句話。 但也許是手里的話本子有幾分幽默,引人入勝的情節(jié)令她一時忘了許多事,她不一會兒笑出聲來。 謝緲聽見她的笑聲,薄薄的眼皮微動,睜開眼睛看向她的后背。 “你看這個……” 戚寸心又笑了一聲,回過頭對上他一雙眼睛的剎那,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很顯然,她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氣氛有點(diǎn)怪。 戚寸心一下將旁邊的小黑貓抱到她和謝緲中間,隨即她指了指貓,沒好氣地對他說,“不準(zhǔn)越界。” 胖乎乎的小黑貓歪著腦袋舔了舔爪子,它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了這對少年夫妻間不能逾越的“楚河漢界”。 說完,她便背過身去了。 而少年靜默地凝望她的背影良久,卻仍是一言不發(fā)。 但半夜,戚寸心惦記著這兩日的事情,閉著眼睛滿腦子都還是今日在九重樓時,周靖豐同她說過的那番話。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足夠勇敢。 勇敢到只是看著他,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看他那雙總是映著她的影子的清澈眼瞳,她就拋卻從前的諸般猶疑,跨越身份的鴻溝,走向他。 但凡他當(dāng)初不來緹陽接她,但凡他有一刻如她一般猶豫著要和她分開,她也不會因為那個時候心里的一點(diǎn)舍不得而跟著他回到月童。 可正如周靖豐所說, 她跨越了身份的溝壑,卻還未能真正走向他。 他們之間,還有那一程不知長短,不知未來的山水需要翻越。 戚寸心滿心疑慮,許多矛盾的情緒紛至沓來,在她的腦子里纏裹交織成一團(tuán)亂麻,也不知到何時才疲憊睡去。 清晨的第一縷天光順著窗欞涌入,照進(jìn)內(nèi)殿卻只是晦暗散碎的光線。 戚寸心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眼睛還沒睜,先鉆進(jìn)身邊人的懷里抱住他的腰,打了個哈欠問:“緲緲什么時辰了?” 一瞬死寂,她猛地睜開眼睛。 少年眼睫微動,茫然地睜眼迎上她的目光。 他眼底睡意未消,乖乖地由著她抱。 戚寸心像是被火焰燎了手似的,一下子縮回去,然后坐起身來掀被子,小黑貓沒找見,卻瞧見少年雪白的衣襟微松,露出來他精致漂亮的鎖骨,還有一片冷白的肌膚。 他卻毫無所覺,只是在她掀被子的時候也坐了起來,正伸手揉了揉眼睛。 但才睜眼,他便看見戚寸心的臉頰有些泛紅。 他頓了一下,伸手要去觸碰她的額頭,卻被她偏頭躲開。 她赤著腳下了床,跑到屏風(fēng)后去匆匆忙忙地?fù)Q衣服,或是天不亮就守在外頭的子意與子茹聽到了動靜,子意便敲了敲門。 “你們?yōu)槭裁床唤形遥繒r間是不是晚了?”戚寸心掀開珠簾到了外殿,推開書案旁的那扇窗,探頭去問她們二人。 “是周先生說姑娘您這兩日精神頭不好,便讓我們遲一些叫你,天亮了再去樓里也是一樣的?!?/br> 子意垂首行禮,恭敬地說道。 戚寸心匆匆穿好衣裳,由著柳絮帶著宮娥進(jìn)來替她梳發(fā),而她在銅鏡里看見少年就坐在軟榻上,握著一杯熱茶也沒喝,氤氳熱霧繚繞,襯得他眉眼更淡。 但當(dāng)他側(cè)過臉來看她時,她又垂下眼睛,不看他了。 一切收拾停當(dāng),戚寸心瞧見柳絮已經(jīng)命人將早膳備好,她站起身,抿著唇片刻,還是對他道:“早飯你自己吃,我去樓里和先生他們一塊兒吃?!?/br> 她說完便提著裙擺邁出殿門去,也不回頭看他究竟是什么神情。 “殿下……” 柳絮垂首,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撤了吧?!?/br> 謝緲輕抬下頜,語氣清淡。 “是?!?/br> 柳絮忙喚了人進(jìn)來,將桌上的早膳都撤了下去。 而謝緲則轉(zhuǎn)身走到書案后坐下來,迎面是一側(cè)窗欞外的凜冽晨風(fēng),他的手指慢慢地?fù)芘笊系你y鈴。 聽著它發(fā)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音,直到鈴鐺里的那只蟲子軀體一點(diǎn)點(diǎn)變大。 鈴鐺不再響了。 而初盛的天光里,少年明凈的眉眼不剩絲毫溫度。 莫韌香早幾天便回石鸞山莊去了,山莊內(nèi)還有一大幫子人,她不能一直在九重樓內(nèi)待著,而那些莫家的哥哥jiejie也都跟著回去了。 如今又只剩周靖豐和硯竹兩人在這兒。 “你往日里一頓飯都不肯在這兒多吃,硬要回去和你夫君一起,今日倒是稀奇,怎么偏來這兒吃飯?” 周靖豐一邊喝粥,一邊調(diào)侃。 “我在生他的氣?!?/br> 戚寸心咬了一口包子,臉頰鼓鼓的。 周靖豐眉毛一挑,笑了,“昨日他生你的氣,今日你生他的氣,你們這對夫妻到底是年紀(jì)輕啊?!?/br> “說說,你又是為什么生他的氣?” 周靖豐粥也不喝了。 連硯竹也放下了碗,專注地盯著她。 “……” 戚寸心想了想,還是將昨日出宮便遇見徐允嘉他們的事說了,然后她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先生,他總是試探我?!?/br>